當瀋北抵達恆大麗宮後,在附近咖啡館找到莊畢凡。
對於莊畢凡來說,想要監視某片區域,完全不需要靠近目標所在地。
一公里範圍內所有鏡子,都是他的耳目。
此時的莊畢凡坐在咖啡館安靜的角落,看見瀋北後,招招手。
瀋北小跑過去,急切的問道:「準備好衛生紙沒?」
莊畢凡:……
莊畢凡看著瀋北混不吝的姿態,說了一句:「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看就看了,衝動一下能怎麼滴?」
瀋北坐在一邊,這才將目光放在鏡子上。,
這一看,瀋北頓時懵逼了,一個頭兩個大。
「真,真打架啊?」
瀋北嘟囔一句。
鏡子內顯示,博濤和任千娜正在別墅大廳內。
影像的視角來自掛在牆上的鏡子。
博濤和任千娜對視站立。
博濤上去抽任千娜一巴掌。
這一個耳光,抽的任千娜嘴角滲血。
任千娜嘶了一聲,並沒有多少懊惱,抬手又抽了博濤一巴掌。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扇了十多分鐘才停止。
接著,兩人一臉微笑的消失在鏡子前,不知幹什麼去了。
這一幕著實把瀋北看傻眼了。
「他們就這麼一直啪啪?」瀋北詭異的指著鏡子問著。
莊畢凡點點頭:「沒錯,你就說奇怪不奇怪吧。」
肯定奇怪啊!
如果是打架,肯定要罵罵咧咧,給對方精神攻擊。
同時在一臉猙獰扭曲的扭打在一起。
但博濤和任千娜的表現,完全不像因為某事吵架和幹仗。
給瀋北的感覺就好像日常的娛樂活動。
「兩個受虐狂?」
瀋北試探性的分析著。
莊畢凡摸摸下巴:「我看不像,真正的受虐狂可是要上道具的,比如針扎……」
「現在還能找到他們幹什麼去了嗎?」
「找不到,進入鏡子死角了。」
「那就再等等,這兩人行為太古怪了。」
「我看你就是想趁機動手吧?」
「這叫財富轉移大法。」
莊畢凡撓撓頭,怎麼感覺這句話在什麼地方聽過呢。
「對了。」莊畢凡似乎想起什麼,小聲說道:「我陪你去殯儀館的時候,博濤和任千娜的袋子應該是空的吧?」
瀋北點點頭:「確實是空的。」
莊畢凡神神秘秘的說道:「但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滿了。裡面裝著的好像是錢。」
瀋北歪歪頭:「偷的?」
「不像啊,現場也沒有死者家屬報警丟錢。」莊畢凡分析著:「再者說,那袋子裝下五百萬現金不成問題,誰能丟這麼多錢不吱聲?」
瀋北沉默了許久。
手肘拄著桌子,摸著下巴。
眉頭緊鎖。
越來越看不懂博濤和任千娜這對情侶,到底是怎麼變出錢的?
很快。
鏡子內的畫面出現異動,博濤和任千娜抱著袋子,重新出現鏡子前。
兩個人拉開袋子,從裡面稀稀拉拉拿出來幾張鈔票。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很失望,癱坐在沙發上,頹廢不已。
瀋北和莊畢凡對視一眼,更加看不懂了。
都這麼有錢的主,還有什麼可惆悵的啊。
很快。
博濤脫個精光,小蠶蛹晃了晃。
任千娜含情脈脈一笑,也開始脫衣服。
莊畢凡手指真氣外溢,當即在鏡子上一頓操作,在任千娜身上打上馬賽克:「少兒不宜。」
瀋北很想給莊畢凡一電炮。
裝什么正經人啊!
監視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發福利,你他媽打馬賽克?
「你真該死啊!」瀋北咬牙切齒的說著。
莊畢凡耐心的解釋說道:「黃賭毒,我們都要遠離,尤其像是我這種術法,更要節制,一旦心魔入侵,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瀋北不削的切了一聲:「你還挺節制自律啊!白瞎你這術法了,用不到正途上。」
莊畢凡:……
當瀋北再次看向鏡子,博泰和任千娜已經離開去往浴室。
瀋北看著那袋子丟在沙發上,當即站起身:「掩護我,我去偷袋子!」
莊畢凡詫異的說道:「暫且不說他們兩個都是七品武者,一旦被發現死不死的問題。那袋子裡面估計不超過千八塊,這也值得偷?要偷也是偷保險柜啊!」
莊畢凡將畫面跳轉,來到臥室。
將近三十平的大臥室,異常的豪華,處處彰顯窮逼退讓的氣息。
而臥室的角落內置放一個大號保險柜。
「吶,這個保險柜內一定有巨量的現金。」莊畢凡指著說著。
但瀋北對保險柜不感興趣:「我只要袋子。」
「神經病!」莊畢凡嘟囔一聲。
在瀋北看來,最為好奇不是現金,而是博濤到底怎麼搞到的現金。
通過觀察,他越發的覺得那個袋子有問題。
雖然暫時想不明白是什麼問題。
但值得潛入別墅。
「走。」
瀋北掏出口罩戴上,趁著這個空檔期,抓緊時間干。
但莊畢凡擺擺手,有些牛氣的說道:「你就要這個袋子是吧?」
瀋北點點頭。
「我來就行,犯不上潛入。」
瀋北:???
下一刻。
但見莊畢凡將鏡子牢牢固定住,轉頭囑咐說道:「別讓鏡子面倒下。」
瀋北馬上伸手扶著。
接著。
在瀋北錯愕的目光中。
莊畢凡整個人的身體緩緩探入鏡子。
鏡子面激盪起一片波紋。
瞬息之間。
莊畢凡穿過鏡子,直接跳入別墅的客廳內。
瀋北嘶了一聲。
轉頭看向恆大麗宮別墅方向。
這……
這他娘距離差不多有一公里啊!
莊畢凡就靠著鏡子連接,瞬息之間就跨越過去了?
有點牛皮啊!
「空間法則?」瀋北猜測著。
原本瀋北以為莊畢凡的鏡子也就有監視和儲存物品的功能。
沒想到今天大開眼界。
還能跨越空間!
長見識了。
接著,瀋北就看到莊畢凡落入博濤別墅客廳後,搓手搓腳的向著沙發移動而去。
這個客廳也異常的大。
莊畢凡距離沙發的位置還有二十米左右。
瀋北看著莊畢凡姿態和動作,直撓頭。
腦子秀逗了吧?
直接隔空取物就完了啊!
可別告訴我你不會這個小武技……
但瞬息之間,瀋北覺得是自己犯糊塗了。
應該不是莊畢凡不會,而是不能使用隔空取物。
要知道,武者使用任何武技,都會控制不住的散發真氣波動。
這種波動就如刺耳的警告,很容易被附近的其他武者察覺。
所以,莊畢凡不使用隔空取物也是有道理的。
畢竟是偷,而不是搶。
偷的精髓就在於悄無聲息,神不知鬼不覺。
這若是被博濤和任千娜發現自己偷東西,喊打喊殺不說。
萬一鬧到軍部……是吧?
沒臉見人了。
此時的莊畢凡腳步非常輕,像一隻老貓,一步一步挪動。
距離沙發還有十米之時。
意外發生了。
博濤竟然提前從浴室中走出來。
他用潔白的毛巾擦拭著身體水珠。
一眼看見莊畢凡之時,整個都愣住了。
他轉頭看向設立在窗戶和門口的報警器。
正常工作狀態。
但他媽的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媽的!你是誰!」
博濤丟掉浴巾,怒吼一聲。
莊畢凡神色尷尬無比,偷東西被抓個現行啊!
但莊畢凡動作也很快,一做不二休。
反手向著虛空一抓。
博濤瞬間看向沙發上的袋子,眼神驟然一變,驚濤驟起。
他自然明白,這個小偷的目標是袋子!
博濤雙眼瞪大,七品武者氣息大爆發,粗豪的面龐扭曲,抖動著,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你敢碰一下袋子,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莊畢凡隔空一抓,拎起袋子,面色如常的看著博濤,抽身就向著掛在牆上的鏡子跑去。
「傻逼一個!」
博濤右手平伸,真氣鼓動之間,大量真氣匯聚於掌心,形成凝實而駭人的光團。
博濤掌心一推,空中所有的空氣猛的一震。
那白色的真氣團,如同炮彈一般激射而出,直奔莊畢凡而去!
「逃跑都不會,竟然往牆上撞,死吧!賊偷!」
轟!
真氣炮彈一般的氣團,夾攜著一股令人汗毛倒豎的霸道壓迫感,鋪天蓋地、洶湧而至!
一層波浪一樣的震盪波在真氣炮彈兩側擠壓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出,隨即便是天崩地裂般足以將人耳膜震裂的巨響,但聲音一旦響到了極處,反而什麼都聽不到。
一片寂靜無聲中,白光在莊畢凡身後爆炸開來。
狂暴的氣浪滾滾激盪,莊畢凡直接被掀飛。
好在倒飛出去的方向是奔著牆壁而去。
啵~~
藉助衝擊力的作用之下,莊畢凡作勢猛撲而出,在鏡子被崩碎的前一秒,快速穿過鏡面,瞬間翻滾進咖啡館。
而此時的莊畢凡被博濤轟炸的傷害依舊持續著。
他的身上,竟然燃燒著白光火焰!
來自七品武者的威能一擊,不斷焚燒著、撕裂著莊畢凡的筋骨肌肉、五臟六腑,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痛不欲生。
「草!」
瀋北眼球炸裂,不斷扑打著莊畢凡身上的白光火焰。
但那火焰如同不滅之火,怎麼扑打也無用,繼續焦灼著莊畢凡的肌膚。
「白薇!」
莊畢凡痛的滿地打滾,嘶吼著名字。
瀋北當即反應過來,一把抓起莊畢凡未曾燃燒的左手,另一手抓著鏡子,一腳踹碎咖啡館房門來到外面。
腳步一踏,遁空而起,直奔監牢高簡所在地。
此時奔跑的速度雖然快,但要不斷拐彎,只有飛行才能走直線。
儘管京城嚴禁任何武者飛行,但生死時速,瀋北哪裡還管得這破規矩。
沒多久。
遁空飛行的瀋北忽然感覺一股極度陰冷、極度兇惡悚然的壓迫感,如同洶湧的海嘯,如同噴發的火山,從四周的黑暗中呼嘯而來,讓他汗毛倒豎!
瀋北猛然回頭。
但見博濤竟然光著身子,連連踩爆空氣追來。
「草你媽的!」
此時的博濤眼神驟冷,磅礴殺機爆發:「把袋子給我放下!饒你不死!」
瀋北恍惚一下,他是怎麼發現自己並追過來的?
低頭一看渾身冒著白光火焰的莊畢凡……
好吧,這他媽簡直就是夜空的螢火蟲那般耀眼啊。
看來這個博濤也不是白給的,出手攻擊的同時,還給打了無法撲滅的標記。
瀋北瞧了一眼前方,馬上就要抵達安全區「高間監牢」
不由得抬起眼帘,嘴角勾起一個欣喜而興奮的弧度,挑釁著:
「來追我啊,追我就讓你嘿嘿嘿。」
話音剛落。
博濤看了一眼周圍環境,猛然停止飛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瀋北,心不甘,但無可奈何。
他毫不猶豫,抽身遁走,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直接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哼。」
瀋北鬆一口氣,快速落地。
拖著咬緊牙關,忍受痛苦而不發出聲音的莊畢凡。
進入大樓。
瀋北一腳踹開白薇臨時房間,爆喝一聲: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