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整整絮叨將近一個小時。
在這個過程中,瀋北也完成打掃鈔票工作。
一疊疊鈔票放在瀋北面前,恍惚之間,瀋北似乎看到了鈔票在滲血。
這血並一定自己的血,還有可能是別人的血。
想要了解黃金水壺的前世今生,白薇引入一個瀋北未曾聽聞的概念。
那就是「奇物」
奇物不屬於地球所產,而是來自地窟。
嚴格來說,現在武者所修煉的武技,使用的武器,或者草藥等等,一切都不屬於地球的東西,都可以歸類於奇物範圍。
只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奇物的門檻越來越高。
產自地庫的礦石,草藥,血肉,武技等等物資,漸漸淡出奇物的範圍。
變成稀鬆平常的東西。
也流通於地球交易市場。
現在的奇物範圍,已經拔高到類似黃金水壺這種帶有特定功能的物件。
而黃金水壺按照資料顯示,第一次出現是在非洲某個小國。
隨後輾轉流動,多次在地球各個國家出現過。
按照白薇所言,獲得黃金水壺的人,很快就能發現其功效。
只要給予痛苦和悲傷的情緒的,就會產出鈔票。
初始,哪怕是黃金水壺的持有人摔倒,擦破皮也會吐出鈔票。
這便會勾引出人類的貪婪欲望。
開始不斷折騰自己的身體。
比如用小刀劃傷肌膚,用頭撞牆等等一切有傷害行為,黃金水壺都會給予反饋,獲得現金獎勵。
但隨著時間推移,一些小傷害已經不能滿足黃金水壺的胃口。
最後一些自殘行為黃金水壺不會吐出任何鈔票。
那持有人為了獲得金錢,就只能尋找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吸收別人的痛苦。
就比如博濤和任千娜混在殯儀館死者家屬中,吸收大量的悲傷情緒,再次賺的盆滿缽滿。
但是,黃金水壺需求的情緒的閾值會不斷提高。
他人正常的悲傷情緒,用不了幾次,黃金水壺便不會吐出鈔票。
這時的持有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製造更大的痛苦。
持有人可不會切斷自己的手指,那就只能切斷別人的。
但這是犯罪。
只能一不做二不休,順便將人殺了,還能獲得痛苦情緒。
當然,這也僅僅是能滿足黃金水壺一部分。
隨著黃金水壺胃口變大,簡單的殺人已經不夠了。
那就開始虐殺。
各種殘忍的法子和刑具,輪番上陣,將受害人活活折騰而死。
黃金水壺吐出的鈔票更加猛烈。
就在這一步一步的引誘之下,持有人的心理和性格發生劇烈的扭曲和變態。
試想,虐殺還有錢賺,一步踏入深淵,那也就回不來了。
到了最後,持有人完全不在乎錢不錢的。
淪為黃金水壺的奴隸,成為只為虐殺,享受快感的變態!
總得來說,黃金水壺就是一個無聲的惡魔。
一步一步勾引持有人對白嫖金錢的欲望和貪婪,而走向深淵,無法自拔。
此時的瀋北看著桌子上的黃金水壺,渾身一抖擻。
一般人還扛不住這種誘惑啊。
如果換做是自己獨自獲得這奇物,會不會也要走向深淵?
瀋北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但必然時時刻刻帶著黃金水壺,在戰鬥的時候,必然會多一些虐殺。
瀋北抽抽鼻子:「太可怕了。」
「是吧?」
白薇將黃金水壺重新鎖在保險柜中:「這個奇物在外國的時候,最多造成三百多人死亡,那持有人也是當地響噹噹的富豪。」
「都說金錢在虹吸的時候,都帶著血汗。但這個黃金水壺會告訴你,什麼叫真正的血錢。」
瀋北點點頭,倒是提出一個疑問:「前面我提到要抓鋪博濤,雖然是禁飛的事情。但你早就知道黃金水壺會導致持有者殺人,為何不下令抓了波濤和任千娜。」
「你怎麼知道他們演變到殺人的地步?」
白薇反問著:「那是七品武者,不能因為懷疑而抓人,要有證據。」
「更何況,按照你的敘述,你在殯儀館也看過他們,這個黃金水壺在他們手中的時間應該不長,還未到殺人的地步。」
瀋北皺皺眉:「這僅僅是你的猜測。」
「但你也無法提供事實。」白薇說著。
瀋北沉默一下,仔細想想,這踏馬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關心博濤和任千娜幹嘛?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利益啊!
瀋北當即搓搓手說道:「那黃金水壺得有二斤吧?我就這麼交上去了,一點獎勵不給?」
「我糾正你一個錯誤想法。」
白薇將保險柜放回架子處,臉色很平靜,只是慢條斯理地解釋說道:「這個奇物是莊畢凡弄回來的。」
瀋北:……
「那我還救了莊畢凡一命吶!」
白薇秀美的眉毛直直一挑:「誰救的?」
瀋北:……
「那,那我帶著莊畢凡飛行回來,還被罰款了呢。」
「你可以找莊畢凡報銷。」
瀋北:……
淦!
這黃金水壺就這麼沒了是吧?
瀋北突然發現自己四處不占理,這白薇真是太狗了!
想了想,瀋北最後來了一句:「那什麼,你把黃金水壺拿出來一下,我來個狠,最後收割一波,當做給我補償了。」
現在奇物還在白薇手上,抓緊時間搞錢才是真格的。
明天就要封存國庫,看樣子絕對是永無天日,永世別想從國庫中拿出來。
能吃點錢是一點啊。
機會不多,稍縱即逝。
而白薇看著瀋北極度亢奮,臉色有些扭曲的神態,眸光散發強烈的貪婪,伸手在瀋北腦子上拍了拍。
瞬間。
一股清涼的氣息,灌輸瀋北全身。
就像炙熱無比的夏天,渾身膠黏的臭汗,突然喝了一口零下三度的武者可樂。
舒爽無比,暢爽飛天。
瀋北不禁哼了一聲。
「你看你,玩了一次就上頭了。」
白薇的聲音異常銳利,鑽進瀋北的腦海。
瀋北猛然一激靈,目光漸漸恢復如常。
「我……」瀋北甩甩腦袋,不禁唏噓一聲:「這……這玩意確實有魔力啊。」
白薇點點頭:「否則怎麼說每一次出現,都會造成了個流血事件,是必然的下場。但該說不說,你比其他持有人更容易上頭。」
瀋北尷尬一下,翻了一個白眼:「窮怕了。」
瀋北還未成為武者之前,那過的是什麼日子?
一邊打工,一邊上學啊。
在這個武者世界,底層的百姓能活著就行,可見瀋北到底經歷了什麼清貧的日子。
「對了。」瀋北岔開話題:「我記得你說黃金水壺第一次出現,並不是人類從地窟帶出來的?」
白薇點點頭,一臉沉重的說道:「嗯,是異人主動投放地球上奇物,或許是玩樂,或許是想單純的害人,無論什麼原因,都值不得追溯。」
「但有一點,這個世界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你的想像。在黃金水壺第一次出現在非洲一個小國家,我們懷疑這個國家已經淪陷。」
瀋北:???
「淪陷?」瀋北不太明白白薇是什麼意思。
白薇沉吟一會,開口說道:「這屬於國家機密信息,按照道理來說。你不應該知道,只有武神級別的人才能知道。」
瀋北一個空頭支票開出去,拍著胸口:「你先說,我日後修煉到武神不就得了?這叫超前消費。」
白薇:……
「你有點飄了……」白薇斜視一眼。
瀋北相當穩重的問道:「你能和我說這麼多,也必然對我的認可,否則你怎麼不去和杜子騰說?和齊傳語說?」
「因為他們都是廢物,成長潛力不同於我。」
白薇咳嗽一聲:「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不好。」
瀋北切了一聲:「我當著他們面也是這麼說。」
「你確定你們之間是一個社團的?」
「確定啊。」瀋北攤開雙手,說道:「這幾個狗東西還敢當我面數落我,甚至揚言要幹掉我。我說什麼了,還不是不和他們一般計較?」
白薇嘴角抽搐一下。
對於炸天幫內部共處形態有種咂舌的即視感。
這就是所謂的打是情,罵是愛吧?
白薇輕嘆口氣,喝了一口早已經冷卻的咖啡:「這個絕密信息就是……」
……
半個小時後,瀋北離開白薇臨時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牢房」
將鈔票塞進背包。
收穫不錯,三十多萬現金,比冰冷的銀行卡數字要有溫度多了。
剛剛因為奇物黃金水壺而牽引出來的另一個話題,非洲某個小國。
瀋北聽完之後。
感覺世界觀快要崩塌了。
這個世界的背後,存在無盡的詭秘。
瀋北原本以為多次和天啟邪教,獵頭族打交道,已經掀開世界陰暗的一角。
沒想到,掀開是掀開了。
但經過白薇的加大力度,無邊的黑暗蔓延,看不到盡頭。
事情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瀋北的想像。
別的不說。
單單白薇其中一句話,就足夠炸裂瀋北的腦子。
「九命懸鴉,可能根本不是地球人,而是異人。」
這是白薇的猜測,沒有石錘的證據,但有一個隱秘的事件可以作為佐證。
那就是某人在地窟之內,獲得一部異人術法,翻譯過來叫「大千易容術」
結果在返回的地表的途中,誤入獸潮,慘死當場,那本術法也被踩的稀巴爛,混合泥水之中,完全無法復原。
只有書頁上依稀可見這個武者留下的翻譯字體。
有了這個隱秘事件,就可以往九命懸鴉身上靠。
九命懸鴉有九張面孔,這和大千易容術吻合。
不負責任的猜測,如果九命懸鴉易容後的人類,那麼……地球上是不是還存在其他易容的異人?
他們分布在哪裡?
又在地球上扮演什麼角色?
這都是不敢深思的問題。
細思極恐。
而關於那個非洲小國,則有更多的猜疑。
這個小國也有一個永久地窟,白薇懷疑這個小國已經成為異人的傀儡政權。
瀋北聽著腦子就大了好幾圈。
所以,瀋北此次在京城的最大的收穫不是通過黃金水壺獲得的鈔票。
而是由此引申出來的「奇物」概念和世界更加黑暗的一角。
……
接下來幾天。
瀋北白天出門打零工刷屬性。
莊畢凡還在裝病,說什麼也不在監視瀋北。
白薇索性也沒管,在這幾天禁足的時間內,別鬧出事就行。
星沙地窟用不了幾天就整頓完畢,接著瀋北和莊畢凡就要下去,尋找所謂的「武道終極」
到了晚上。
瀋北則回到「牢房」抓緊時間修煉自己的武技。
特別是磁極旋元功。
這個得練。
現在才兩萬伏特,距離百萬伏特距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