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楚天歌年輕氣盛，未曾見識過如此鐵血大軍，定會有所震懾。
卻不料楚天歌鎮定自若，面色不改。
這份沉穩的氣度與堅定的意志，並非人人可得。
「倒是頗有幾分能耐。」
南山王內心深處湧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旋即邁出堅定的步伐，聲音冷峻，如同寒風過境，呼嘯而出。
「肅靜！」
話語落下，整個大軍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空氣里只剩下呼吸與心跳的交響，靜謐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也能清晰可聞。
南山王挺胸環視四周，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高聲宣布。
「陛下有旨，委派黃金捕頭楚天歌前往南疆平定匪患，需本王調遣三千精兵，爾等當中，誰願隨楚大人共赴南疆？」
雖只需一令，便能集齊兵馬，但南山王心中自有盤算，欲藉此機會，試探這位名聲在外的楚天歌，究竟是否名副其實。
萬眾矚目之下，所有的目光仿佛箭矢般集中於楚天歌身上，無聲勝有聲，那份壓力，即便是武藝超群的大宗師，面對如此眾多的鐵血護衛的注視，也不免心生波瀾。
楚天歌從容上前，語調平和，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願隨本官剿匪者，出列！」
然而，大軍依舊沉默，場面一時陷入了微妙的尷尬。
就在這時，前排一位年約三十的將領，毅然站了出來。
他的眼神銳利，直視著楚天歌，直言不諱。
「楚大人，若想兄弟們隨你上陣，空談無益。」
「既是聖旨，剿匪自是義不容辭，但若楚大人力有未逮，我南山軍自當自行其事，無需旁人代勞。」
言下之意，他們不願受制於無能之輩。
「將我視為前來鍍金的草包？」
楚天歌嘴角含笑，輕輕搖頭。
朝堂權貴常借平亂提升地位，他沒想到自己也會被視為其中一員。
「那爾等意下如何？」
楚天歌目光掃過眾人，詢問道。
大人答道。
「簡單，楚大人只需展示一二即可。」
「如此，我來做你的對手，只要你能勝我，我便率部下三千，隨你前往南疆。」
楚天歌側目望向一旁的南山王，只見他捋須微笑，似乎樂於坐觀這場較量，無意介入。
楚天歌輕搖了搖頭。
「刀劍無眼，萬一誤傷了將軍，實非我願。」
「這樣，我僅出一刀，若在場的將軍能複製此刀，我便甘拜下風，不再提借兵一事，如何？」
那將軍眉宇間微露不悅，身後數萬士卒亦感不滿，南山軍何曾受此輕視。
「那我等便拭目以待了。」
青年將軍沉聲回應。
楚天歌淡然一笑，邁步向前，環顧四周，最終目光鎖定在營地後方的一座小山。
營盤依山而建，小山不過三四百米高，狹窄如巨石矗立。
隨著月靈狂刀緩緩出鞘，一股冰冷的刀氣從楚天歌身上騰空而起，瞬間瀰漫四方。
瞬間，楚天歌腳下的土地已覆蓋了一層薄霜。
「錚！」
刀鳴破空，楚天歌騰空而起，躍至半空，無數刀芒匯聚，凝聚成一道長達六七十米的刀氣，轟然斬落。
「冷月寒輝！」
月靈狂刀的殺招施展而出，冰封一切生機。
刀光如隕石般墜落，重重劈在小山之中，一聲清脆，小山仿佛豆腐般被輕易切開，瞬間分為兩半。
接著，地動山搖，轟鳴不斷，似有地龍翻滾。
數萬雙眼睛呆滯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小山已從中裂開，如同被剖開的葫蘆。
切面光滑如鏡，冰霜迅速蔓延，轉瞬之間，兩半山體完全被冰雪覆蓋。
寒氣四溢，令夏遭士卒不由自主地顫抖。
「鏘」
一聲，楚天歌收刀入鞘，緩緩落地，刀意漸散，歸於寧靜。
然而，萬眾之心，卻久久不能平復，他們怔怔地看著那被劈為兩半又凍結的小山，難以置信。
若非親眼目睹，誰又能相信，僅憑一刃，山河可斷？
南山王夏玄武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雙拳緊握，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好刀，好刀法！」
他心中暗自讚嘆。
「這便是楚天歌嗎？盛名之下，果然無虛士！」
南山王對楚天歌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如此強大的實力，即便是他也難以招架。
正面交鋒，他自知絕非楚天歌敵手。
尤其難以置信的是，楚天歌年紀輕輕，竟已有如此修為。
一旁的夏新夢更是驚得目瞪口呆，儘管早知楚天歌實力不凡，但親眼見證其開山裂石之威，才真正體會到其強大之處。
「真沒想到，這傢伙竟如此厲害。」
楚天歌轉身，再次面對大軍，朗聲問道。
「這一刀，諸位將軍中，可有人願一試高下？」
只要有任何一位將軍能模仿本官再次完成這一壯舉，本官甘拜下風，二話不說轉身即走，絕不提及借兵之事。」
數以萬計的軍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再無任何聲響敢於打破這份靜默。
此時，數萬名士卒看向那為楚天歌的將領，眼神中除了敬畏還是敬畏，再無一絲輕蔑的痕跡。
至於那些將領們，更是搖頭苦笑。
模仿楚天歌再做一次？怎麼可能？楚天歌的那一擊，沒有達到武王期中期的修為是絕無可能施展出來的，其威力甚至已逼近武王后期。
並且，只有劍道或刀道等擅長殺伐之道的武王高手才能擁有如此驚人的破壞力，普通的武王強者根本無法與楚天歌相提並論。
這種實力，即便是所有的將軍聯合起來，也無法承受楚天歌的一擊。
之前想要挑戰楚天歌的那位大人，臉上顯露出萬分的羞愧。
先前他還心有不甘，認為楚天歌不敢與他較量。
如今才恍然大悟，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與楚天歌同台競技。
青年將軍望著楚天歌，拱手道。
「楚大人實力超群，末將殷落鳴心悅誠服，願意隨楚大人前往南疆平亂。」
「末將趙狂也願意追隨！」
「算上我韓威一個！」
「我亦同行！」
「俺也一樣不落人後！」
「請楚大人發施令！」
一聲聲呼喊，數萬大軍齊聲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