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第612 613章 撬陶成邦的牆角（四千字大章）
陶成邦很自負。
進牢獄是逼不得已，他其實不服任何人。
中學同班的班長呂明哲當了警司，陶成邦也認為他是運氣好，自己點兒背罷了。
在曹楠這夥人裡面，他充當了智囊的角色。
計劃打劫前，曹楠會聽取陶成邦的意見，足以證明他的份量。
但現在陶成邦怕了。
他怕高輝。
高輝眼中的灼灼目光，證明他說的為真，是真的惦記自己的大嘴女人羅燕冰。
一個高級警司，一個負責油麻地警署的高級警司，他的能量大到超乎想像，陶成邦怕極了。
正因為害怕，他要大幹一場。
沒錢如何跑路，不逃出港島，如何遠離高輝這惡魔？
所以他哄好羅燕冰，轉身走小巷，去找曹楠，要繼續作惡。
「我不想做了。」
曹楠卻慫了：「高輝太恐怖了，今天他就擺我一道。」
「你也……」
話剛出口，陶成邦覺得不對勁兒，自己泄底了。
「他找你麻煩了？」
曹楠瞪大眼睛，盯住陶成邦：「說說看。」
「他看上羅燕冰。」
陶成邦頹然道：「這個混蛋該死！」
「哈哈！」
曹楠忍俊不住：「符合高輝的日常行為，你的羅燕冰的確不錯。」
「你想怎樣？」
他斜睨陶成邦：「打算做污點證人？」
「不可能！」
陶成邦急忙搖頭：「我只想做一票，打高輝的臉。」
「上次錢箱丟了，我一份錢都沒拿到。」
他懇求曹楠：「你不能丟下兄弟，我還沒攢到錢呢。」
「這個……」
曹楠猶豫了。
他真的不想做了，上次高輝狙擊槍的厲害，嚇破他的膽了。
「你們等啪哥出來吧。」
曹楠安撫陶成邦：「啪哥天不怕地不怕，會跟高輝對著來的。」
「不過……」
他頓了頓：「建議你做完，還是趁早脫身。」
「啪哥嗎？」
陶成邦愣了愣道：「啪哥太兇殘了，跟著他兜不住。」
「你再帶兄弟們做一次。」
他抓住曹楠不放：「最後一次，我不再找你。」
「你啊！」
曹楠無奈，只能點頭：「好吧！」
啪哥沒來港島前，他也明白，必須安撫手下。
否則人心散了，啪哥找不到幫手，肯定會找他麻煩。
上次惠山橋打劫，大家什麼都沒撈著，正埋怨沒錢花呢。
再來一次，做完和他們脫離關係。
曹楠下定決心，和陶成邦約好再次見面的時間，兩人分開。
就這樣，陶成邦忽悠羅燕冰，說出去買菜，第二天又去見曹楠，和其他人一起商量計劃。
卻不知她老婆幫他找工作，正在接受恥辱的安排。
港島名叫米芝蓮的連鎖餐廳，其中一家叫月之軒的分店，羅燕冰大堂約了大廚，一個頭髮稀疏的老頭。
「我介紹的人聰明，很會做糕點。」
她對大廚道。
「放心吧。」
大廚笑眯眯道：「聽說是你弟弟？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說著說著，他伸出手，從桌下去探去，想稱量女人皮膚是否光滑。
羅燕冰看到大廚的手消失，猜到他要做什麼，又緊張又委屈。
為了陶成邦，她只能忍了。
「晚上……」
大廚老者人老心不老，想要更多。
「你再敢動一下，我請你喝茶。」
大堂門口一聲怒喝，有人器宇軒昂闖入。
「你，你是誰？」
看著高輝高大威猛的樣子，大廚老者驚疑不定。
「看看這個。」
高輝大步流星，走到兩人面前，亮出證件，斜睨大廚老頭：「知道我是誰了吧？」
「高，高署長！」
壞老頭懵了：「您，您……」
「羅燕冰是我朋友，她介紹的人，跟我關係也很好。」
高輝收起證件，慢條斯理道：「安排他到你這裡工作，用不著付出什麼代價吧？」
「當然不用！」
「當然不用！」
……
壞老頭哪敢質疑高輝，忙不迭道：「我一定安排，我一定安排。」
他瞥下羅燕冰，眼中有著幽怨。
你有高輝這樣的關係，直接跟老闆說好了，非要連累我這個糟老頭子。
油麻地誰不知道高輝的大名，更何況還有輝煌安保也在暗面活動，老闆見了高輝都點頭哈腰，他算個屁啊！
「走了。」
高輝見壞老頭識趣，沖羅燕冰眨眨眼：「你要留在這裡？」
「我，我……」
羅燕冰羞答答站起，跟著高輝離開。
不是逼到一定程度，她會跟壞老頭做壞事嗎？
現在高輝幫她擺平陶成邦工作，她又忐忑又緊張，還有點兒羞澀。
不過她畢竟是敢在警署鬧事的女人，到了酒樓外面，轉而提防高輝，咋咋乎乎道：「我認識你，你別對我有想法。」
「你？」
高輝特意看下她的大嘴，笑著搖搖頭：「你太高看自己了，我是對你男朋友感興趣。」
「陶成邦？」
羅燕冰迷茫了，繼而滿臉嫌惡：「你，你喜歡男的。」
「你腦洞太大了。」
高輝沒好氣道：「女人，我還照顧不過來，你家男人算個屁。」
「我是要辦案子。」
他滿臉嚴肅：「陶成邦和一夥劫匪來往密切，我想發展他做我的線人。」
「你別亂講啊！」
羅燕冰立即像護小雞仔一樣，滿臉彪悍：「我會告你誹謗。」
「你仔細想想，他是不是行蹤詭異。」
高輝循循善誘：「我這是救他，你要想清楚。」
「其實你也可以做我的線人。」
他笑呵呵道：「向我透露陶成邦的行蹤，到時量刑時，我會給他求情。」
「真的假的？」
羅燕冰懵了：「你是騙我的吧？哪有這種好事。」
「不對！」
她恍然醒悟：「要我監視陶成邦，你是在做夢吧。」
「你看著辦吧。」
高輝嘆口氣：「還有你的弟弟羅燕傑，建議你多關心關心。」
「燕傑？」
羅燕冰臉色通紅：「我沒他那樣的弟弟，你最好抓他進牢獄。」
弟弟羅燕傑是個混混，羅燕冰提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上樑不正下樑歪！」
高輝語調幽幽：「羅燕傑還不是跟著陶成邦學壞的？你能原諒陶成邦，就不能給羅燕傑一次機會？」
「我……」
羅燕冰無言以對，不過很快就懟了高輝：「我的家事，用不著你管。」
「呵呵！」
高輝撇撇嘴：「你剛剛是不是打算向壞老頭獻身？」
「我，我沒有！」
猶如偷腥遭抓的貓，羅燕冰急忙矢口否認。
「我幫了你，讓你免遭他的荼毒，你是不是該感謝我，我總比糟老頭強點兒吧。」
「啊，你去死！」
羅燕冰火冒三丈，臉色漲紅，揮拳打高輝：「你果然有狼子野心，我打死你！」
她哪裡能打到高輝。
高輝探手一抓，攥住羅燕冰的拳頭，往懷裡一拉：「是你要撲過來的，不是我逼你的。」
「你！」
羅燕冰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仰頭就要高喊。
「玩不起！」
高輝突然鬆手，轉身走開：「記住我的話，好好想想。」
「混蛋！」
羅燕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狠狠咒罵，罵著罵著，眼淚奪眶而出。
太難了！
陶成邦，你要爭氣啊！
還有羅燕傑，有必要警告這個弟弟，別再跟不三不四的人攪和。
回去工作，到了晚上，羅燕冰一家一家酒吧尋找，終於找到羅燕傑。
看到他和濃妝艷抹的女人摟摟抱抱，她立即上去拽走羅燕傑：「你在這裡做什麼？不能去好好去泊車嗎？」
「泊車？」
羅燕傑醉醺醺道：「那是小弟做的，哪裡配得上我的身份。」
「你算個屁啊！」
羅燕冰爆了粗口，揚手要打弟弟。
「你誰啊？」
濃妝艷抹的女人衝過來，呵斥羅燕冰：「我們可是曹楠的人，你小心點兒。」
「去去去！」
羅燕傑拉開濃妝艷抹的女人，不耐煩道：「這是我親姐，你別跟她較勁兒。」
「親姐？」
那女人不依不饒：「怎麼個親法？你連老娘都睡了，還怕她這個姐，她比曹楠恐怖？」
「你閉嘴！」
羅燕傑臉都綠了，捂住女人的嘴，四下瞅瞅：「不想活命了！」
又是曹楠？
羅燕冰愣了愣，心道高輝說得沒錯，弟弟果然摻和進去了。
不行！
要找陶成邦談談，都是他帶壞弟弟。
「再見！」
羅燕冰一恍神，羅燕傑趁機拉著曹楠的女人跑掉。
「你！」
羅燕冰無奈，只能滿臉失落離開。
腦海里不斷浮現高輝說的話，她暗暗嘀咕。
陶成邦的行蹤，要不要向高輝透露？
還有弟弟，胡搞亂搞，早晚會倒霉吧！
動搖的種子已經種下，遲早會開出猜忌的花。
高輝的目的達到了。
他今天去餐廳找羅燕冰，就是要撬陶成邦的牆角。
陶成邦自負不假，但對羅燕冰姐弟還是很照顧的，這就是他的弱點。
拿捏住兩人，陶成邦就是網中的魚兒，蹦躂不回海里。
羅燕冰找到羅燕傑時，高輝開車綴在後面，也就順藤摸瓜，找到後者的居所。
大哥大撥出個電話，他下了指令，一層層轉下去，再一層層轉上來，很快羅燕傑和曹楠女人勾搭的消息，就傳到後者耳朵里。
「什麼！」
曹楠勃然大怒，狠狠拍下桌子，對告訴自己消息的周龍道：「做了他！」
「羅燕傑是羅燕冰的弟弟。」
周龍遲疑著道：「陶成邦是他姐夫。」
「姐夫怎麼了？」
曹楠氣極而笑：「你們覺得我要退出，就不把我放眼裡了？」
「我親自去。」
他回到暗室，拿出槍就往外走。
啪啪！
有人拍門。
曹楠霍然一驚，急忙藏起槍。
是陶成邦。
他收到周龍通知，立即趕過來，向曹楠求情：「我會教訓羅燕傑，楠哥給他一條生路。」
「哼！」
曹楠臉色陰晴變幻：「要我饒過他可以，他必須殺了那個女人。」
「我殺她。」
陶成邦咬咬牙道。
「怎麼？」
曹楠斜睨陶成邦：「你要替我做主？我要誰殺她，誰就必須殺她。」
「好吧！」
陶成邦頹然答應。
不知不覺間，他們內部有了隔閡。
女朋友、小舅子，還有老大曹楠，高輝給自負的陶成邦安了幾個坑，就等著他跳進去。
他這邊撬陶成邦的牆角，重案組那邊，呂明哲也沒閒著。
「找到曹楠開的那輛車了。」
劉建國面有苦色：「車牌和指紋都沒了，什麼都查不出來。」
「早就料到了。」
呂明哲沒了以往的暴躁，擺了擺手：「我們聽高署長的，慢慢查，終有一天，會叫曹楠那幫人露出破綻。」
「今晚什麼湯？」
他居然有心情問這個。
劉建國見狀，暗暗出口長氣。
有個能沉得住氣的上司，他們的工作就容易開展了。
他想起帶來這種改變的高輝，暗道人家年紀輕輕能當署長，不是沒有道理的。
能擺平呂明哲這樣的悍將，那可是警署高層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啊。
「喝了湯，繼續查線索！」
作為呂明哲的貼心人，劉建國再次給大家鼓勁：「別辜負高署長的期望！」
「有了！」
呂明哲喝完手裡的湯，走到印表機那裡，接收文件，立即貼到牆上。
「這個叫啪哥，這個是阿豹。」
他點指兩張大頭照片：「兩人跟曹楠關係默契，最近要放出來。」
「盯緊他們。」
呂明哲吩咐眾人，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二天他約了老朋友唐強，來到一條偏僻的街道，看到對方和他的女兒嬈嬈。
「嬈嬈！」
呂明哲拿出一塊糖，遞給唐強的女兒。
「你就是寵著她。」
唐強看似不樂意，但看嬈嬈的目光里有著寵溺。
嬈嬈有自閉症，她能收呂明哲的糖，說明進監獄這段時間，呂明哲是真心照顧過女兒。
「有什麼事？」
留女兒在外面看風景，他和呂明哲進了車裡，立即追問。
剛出牢獄，不打算做犯法的事情，唐強還沒賺到什麼錢，非常看重呂明哲提供的機會。
「你看看他們，認不認識？」
呂明哲指著啪哥和阿豹的照片問他。
「我認識阿豹。」
唐強回應道：「五年前和他一起做過事。」
「我需要你安排個人潛伏進去。」
「多少個？」
「一個！」
「不可能！」
「二十個！」
「我去！」
唐強眼睛一亮：「二十萬，我能做。」
「你不要女兒了？」
呂明哲看向外面的嬈嬈，當即否決：「你要照顧她的。」
「就是因為女兒，我才要去做。」
唐強面露堅毅：「總比去打劫強吧。」
「你！」
呂明哲猶豫半響，還是答應了。
回到警署，必須向高層匯報，高輝聽了他和唐強的計劃，暗暗嘆息。
還是沒繞開啊！
唐強！
希望你吉人天相，能活到破案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