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第610 611章 女朋友嘴大吃四方（四千字大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呂明哲畢竟不是毛頭小伙子，知道該如何表示順服。
「沒有！」
他低聲回應高輝。
呵！
不囂張了？
不狂躁了？
高輝暗暗偷笑，不打算再逼迫呂明哲：「出來聊聊。」
辦案最關鍵，他有容人之量。
況且呂明哲風評不錯，兩人真要對立，只會要故意調呂明哲來的李家俊看笑話。
「嗯！」
呂明哲點點頭。
他懂。
高輝剛剛是敲打自己，現在則是給他面子。
否則一堆下屬面前遭奚落，將來如何服眾，如何帶重案組破案。
來到警署天台，高輝有感而發：「大家都不容易啊，你也別太上火。」
「剛剛出了這檔子事，叫兄弟們辛苦點兒。」
「我會跟你們一起查案，儘快抓住兇手。」
「你認定是曹楠，那就找機會找證據，即便這次不行，咱們還有下次。」
……
「明白！」
呂明哲點點頭。
「我等會兒會和記者見面，就說你們是巡邏經過。」
高輝提醒呂明哲：「這樣不會顯得咱們警署無能，你也能保護自己的線人。」
「好的！」
呂明哲再次點頭。
高輝什麼都考慮到了，他現在心裡只有佩服。
所以回到重案組辦公室，呂明哲再次有了幹勁兒。
「有什麼結果嗎？」
他掃視眾人。
「查了前面幾個路口，沒有看到臉和其他部位。」
大家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劉建國主動回應。
「再往前呢？」
呂明哲爆發了：「再過幾條街，再往前面查啊，那個時候他們沒上車，他們還沒戴面具。」
「工作太多了！」
有警員小聲嘟囔。
劉建國急忙瞪過去，示意那名警員別唧唧歪歪。
晚了！
呂明哲還是聽到了。
「工作累？」
他驀然站定：「那就不要做了。」
「工作辛苦？現在下班？」
……
「高署長說了要和我們一起辦案，你們懂什麼意思嗎？」
「說明他重視我們重案組，想要我們立功。」
「但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對我們的進展不滿意。」
「不滿意？」
呂明哲臉色通紅：「我感謝他的同時，心裡也覺得恥辱。」
「我們幹的就是這份工作，那我們就要努力拼搏。」
……
噠噠！
外面響起敲門聲，打斷了呂明哲的慷慨陳詞。
吱扭一聲，門開了，額頭上纏著紗布，曹楠竟然出現了。
「大家好！」
這個傢伙很隨意，也很張狂，拎著手裡的警員證件：「作為一個好市民，我向來支持警隊。」
「我今天路邊撿到這個，就想著給你們送過來。」
「哼！」
呂明哲搶過證件，盯著曹楠不說話。
「哈哈！」
曹楠也不尷尬，掃視屋內，發現自己的大頭照：「原來我在你們這裡很出名啊。」
「是啊！」
呂明哲已經緩過氣來，冷著臉道：「我們會讓你更出名的。」
「好啊！」
曹楠洋洋得意：「你們多努力！」
他轉身就走。
其實曹楠不想來，但背後有人逼著他來。
想著知己知彼，看下警署掌握自己什麼資料，曹楠還是來了。
呼！
推門出去的時候，他暗暗吁口氣。
沒有遇到高輝，時機挺好。
額頭隱隱作痛，曹楠可沒忘記傷口是誰造成的。
「好市民曹楠，你好啊！」
溫和聲突兀響起，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了。
高輝笑著向曹楠伸手：「警民合作嘛，曹先生進去再呆一會兒吧。」
「我公司還有事，還是改……」
曹楠急忙推脫。
高輝明顯來者不善，他可不想遂了對方的心意。
「不著急！」
高輝上前摟住曹楠的肩膀，好巧不巧從他額頭掠過，正碰到傷口。
「嘶！」
曹楠痛叫一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高輝立即抱歉：「沒看到你受傷，不小心碰到了。」
「哎？」
他斜睨曹楠：「你可是個大老闆啊，額頭居然都能受傷。是槍傷還是玻璃劃破的？又或者是滑倒摔傷的？」
此時高輝硬拉猛拽，已經帶曹楠重回重案組辦公室。
重案組警員的目光匯聚過來，都在盯著曹楠。
曹楠沒了剛剛意氣風發的樣子，感覺自己就是高輝要耍的猴子，比當小丑還難堪。
頭上的傷是誰造成的？
就是高輝啊！
狙擊槍看得很清楚，高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狙了誰。
他故意這樣說，就是要自己丟醜。
「摔傷的，摔傷的。」
曹楠只能自顧自解釋。
「看到沒有？」
高輝突然鬆開曹楠，掃視重案組的警員：「曹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大家都知道。」
「他剛剛說來歸還失物，前台的警員不打算放他進來的。」
「他們請示了我，我同意了，而且要他直接來你們重案組辦公室。」
「我就是要你們看看，看看某些人會張狂到何種程度。」
「兄弟們啊！」
「我們不努力，就只能忍受這種恥辱。」
「你們覺得辛苦，你們覺得累。」
「可有人站在你臉上踐踏，有人朝你臉上吐口水，你能忍得住嗎？」
「你們忍得住嗎？」
「你們忍得住嗎？」
「你們忍得住嗎？」
他又連問了三聲，一聲比一聲高，虎視眈眈掃視眾人。
「忍不住！」
呂明哲第一個回應。
「忍不住！」
劉建國第二個回應。
「忍不住！」
「忍不住！」
……
眾人紛紛回應，開始有點兒雜亂，很快就匯聚成巨吼：「忍不住！」
他們喊話的時候，都盯著曹楠，那樣子能吞了他。
曹楠有點兒慌。
闖蕩多年，面對任何危險都沒怕過，現在他第一次慫了。
特麼的！
高輝太厲害了，鼓動人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自己不該來了，成激勵警員的背景牆了，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曹先生！」
高輝很滿意警員如狼似虎的態度，轉頭對曹楠道：「謝謝你鼓勵他們，他們會記著你的。」
「以後小心點兒走路。」
他善意提醒：「否則再摔倒，可能就爬不起來了。」
曹楠沉著臉不說話，此刻也只能裝糊塗了。
看著他離開，高輝送都沒送，面色嚴肅看著盯著自己的諸位警員，挑了挑眉：「我臉上有線索？我身上有證據？」
「不能光喊『忍不住』，最重要是去做事。」
「積少成多，總有一天，我們會去抓捕曹楠那個爛仔。」
「好市民？我tui，他也配！」
……
嘩啦！
眾人各就各位，再沒了怨言，認真排查手裡的線索。
「高署長，你……」
呂明哲走近，想要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謝謝！」
「都是自家人。」
高輝笑了：「我不幫你，我幫誰啊！」
「對了！」
他裝作剛剛想起：「有個撞到你的司機，非常可疑啊，需要好好審審。」
「我認識他，他是我的老同學陶成邦。」
呂明哲沒有隱瞞高輝：「我打算私下找他聊聊，想要他做污點證人。」
「試試看嘍。」
高輝無可無不可道：「他這種人是老油條了，估計沒那麼好說服的。」
「高署長一起？」
「算了，你自己來吧。」
「我屋裡也有監控，高署長幫我掌掌眼？」
「好啊！」
高輝本來就存了這個心思，就勢同意。
呂明哲沒有想其他，打開自己辦公室的監控，任高輝呆在外面觀看，和陶成邦進了裡面談話。
「多少年沒見了？」
「十年！」
「你怎麼……」
「誤入歧途！」
「柔道還練嗎？」
「當然了，我可是冠軍。」
「不就贏了我一次嘛，以後校冠軍都是我。」
「那是我轉走了。」
兩人沒有談案子，轉而聊起當年的往事。
「200米，400米，我都是冠軍。」
陶成邦滿臉傲嬌。
呂明哲也不服氣：「烹飪，縫紉，我可是第一。」
「哈哈！」
兩人同時大笑。
呂明哲笑著笑著，突然變得嚴肅：「供出你背後的人，我轉你做污點證人。」
「放心了，很安全的，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
「老同學，你說什麼啊？」
陶成邦滿臉迷茫：「我說了那是意外啊！你的那些手下拿著槍亂射，我不小心踩錯油門，誰知就撞上了你。」
「就算我坐過牢，就不能出來學好了？」
他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你！」
呂明哲壓了壓心內的怒火，突然沖陶成邦招手：「過來跟我看看。」
他拉下帘子，指著外面的警員：「他們有的酗酒，有的離婚。」
「還有那個，他是個創傷性賭徒。」
……
「我有時問自己，他們到底圖什麼，他們有必要那麼辛苦嗎？」
「但我想得很清楚，我明白我要做什麼！」
……
呂明哲拿出解款員慘死的照片，甩到陶成邦眼前：「看看他們，他們死得慘不慘。」
「我每抓到一個犯人，就能保護一個無辜的人。」
「所以我不管你們是我的老同學，還是我的上司，又或者是我的親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砰砰！
外面突然有人拍玻璃，拍得特別響，打斷了呂明哲的自我剖析。
「我拍著你呢，我拍著你呢。」
陶成邦的女朋友，大嘴女人羅燕冰正拿著手機錄像，嘴裡嚷嚷著：「你對我老公動手，我會告你。」
呵！
有趣！
通過監控看到這一幕的高輝笑了，施施然從警署高層監控室走出來。
粉墨登場，該他出面了。
高輝來到呂明哲辦公室，此時律師已經勸走羅燕冰，去了保釋那邊辦手續。
「怕不怕？」
高輝笑著問呂明哲：「怕不怕遭人舉報？」
「小把戲了。」
呂明哲笑了：「見多了。」
「陶成邦？」
高輝主要目的也不是安撫呂明哲，笑著看向真正的目標：「剛剛那個大嘴女人，是你女朋友吧？」
「你！」
陶成邦當然認得高輝。
有志於做大案的罪犯，又有誰不忌憚罪惡克星呢！
「大嘴女人吃四方！」
高輝眼中流露著嚮往，咂咂嘴道：「陶成邦你有福氣啊，比我都強啊。」
「你說如果你犯案死掉，她一個人怪可憐的。」
「我這個人最喜歡照顧人，到時我就替你看著她點兒。」
……
「混蛋！」
陶成邦勃然大怒，向高輝撞過來：「你別惦記她，你這個無恥的傢伙。」
比高輝破案更傳奇的，是他有很多女朋友。
陶成邦也知道，也就能明白高輝話里的含義。
高輝惦記羅燕冰了。
自己是賊，高輝是兵。
高輝還有錢，有的是辦法接近羅燕冰。
再想想還要和曹楠合作，陶成邦不寒而慄，怕到了極點。
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想到羅燕冰躺在高輝懷裡，陶成邦都不能呼吸了。
「按住他！」
高輝站在原地，根本不怕陶成邦的襲擊，吩咐劉建國和另外一名警員：「我和他講軍民一家親，他竟然還敢襲警。」
「你是不是想繼續呆在這裡，你不想回去了？」
「我去跟羅燕冰說一聲，免得她做無用功。」
……
噗嗤！
有警員沒忍住，笑出了聲。
呂明哲也忍俊不住，轉過頭去，肩膀晃動。
惡人就要惡人磨！
高署長海王之名遠播，對付陶成邦，正是適合人選啊。
「你，你……」
陶成邦眼中冒火，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盯住高輝：「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對啊！」
高輝語調幽幽道：「警察抓人也需要證據的，你當然不會怕。做事不留痕跡，那是沒做事。你覺得自己這樣下去，還能活幾年？」
「羅燕冰一個人孤苦伶仃，真的需要人去安慰的。」
「你是呂明哲警司的老同學，好好想想他的提議吧。」
……
高輝拍拍陶成邦的肩膀，轉身離去。
「我……」
陶成邦看向呂明哲，欲言又止。
「我幫不了你。」
呂明哲忍著笑道：「你剛剛說是意外，我們會放你走的。」
「好好跟羅燕冰過日子，別給我們高署長機會。」
他跨步進了屋子，門還沒關上，笑聲就傳出來了。
可惡！
陶成邦臉色鐵青，本就沒幾根頭髮的他，此時覺得它們有變綠的可能。
等到保釋出去，他和羅燕冰呆在路邊街道上時，看著她陰沉的臉，陶成邦脫口而出：「你認識高輝吧？」
話剛出口，他就想扇自己兩巴掌。
啪！
下一秒也沒出他所料，羅燕冰狠狠給他一巴掌。
高輝的名字，羅燕冰也知道的，也就瞬間想明白陶成邦什麼意思。
「老娘現在就去找他。」
羅燕冰扭頭就走：「我今晚就和他睡。」
陶成邦苦了臉，拉住羅燕冰一陣苦勸，心裡暗恨高輝。
混蛋傢伙！
隨口說幾句話，就讓他心亂如麻。
不愧是罪惡克星，打擊他們這些壞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