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第614 615章 曹楠，腿瘸好啊，不能再作惡了（四千字大章）
高輝來港島幾年了，隨著呆的時間越久，他對往昔的記憶就會越來越模糊。
只有遇到特別有感觸的事情，高輝才會喚醒一些畫面。
他知道唐強當臥底會死，女兒嬈嬈也跟著倒霉，但具體是什麼時候，就記得不清楚了。
現在呂明哲來匯報，他總不能以這個理由阻止埋線人潛入吧。
可惜了！
再給他幾天時間，陶成邦因為羅燕傑和曹楠有隔閡，說不定就能從內部瓦解這個劫匪集團。
現在一點兒眉目都沒有，根本勸阻不了呂明哲。
「好的！」
他提醒呂明哲：「注意線人的安全。」
「謝謝高署長！」
呂明哲很感動：「很少有高層像高署長你關心線人，我替他們謝謝你。」
「我是臥底出身。」
高輝一句話就讓呂明哲明悟。
是啊！
當過臥底的人，才明白臥底和線人有多苦。
提心弔膽的日子難熬，還不敢告訴家裡人，甚至怕連累他們。
再一次認可高輝，呂明哲心滿意足離開。
有這樣的上司，他就敢向唐強許諾，錢也能更快到位，解決嬈嬈一家的燃眉之急。
不止這一個好消息，呂明哲剛到重案組辦公室，劉建國就告訴他有了線索。
「你看這是其中一個匪徒肩膀上的紋身。」
重案組裡的一個警員滿臉興奮道：「我們比對了有案底的人，發現和一個叫周龍的傢伙一模一樣。」
「我們查了周龍的行蹤。」
他調出地圖：「周龍最近經常出入福龍大廈。」
「還有一個線索。」
劉建國進一步補充：「周龍最近送家人出了港島，肯定是要干一票大的。」
「福龍大廈！」
呂明哲很果斷：「我們馬上去抓他。」
很快重案組集結完畢，他和劉建國分別帶隊，慢慢朝周龍出入的屋子靠近。
此刻福龍大廈的八樓，曹楠、周龍、陶成邦都在屋子裡，正在討論打劫的計劃。
「你覺得怎樣？」
曹楠說出打劫路線，最後詢問陶成邦。
陶成邦卻沒有出聲，還在低頭看手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手機上有樓道的監控畫面，是他剛剛放的攝像頭傳過來的，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問你話呢！」
曹楠很不滿：「啪哥快出來，你就不把我放眼裡了。」
「啊？」
陶成邦剛剛反應過來，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在看監控，總覺得樓道那邊有陰影。」
「有什麼可擔心的。」
周龍不服氣道：「我們就是缺人手，應該再找幾個人的。這樣別說呂明哲，就是高輝來了，我們也敢都。」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瞥了曹楠一眼，帶著挑釁。
剛剛曹楠介紹計劃時，接連提了十次要小心高輝，明顯嚇破了膽。
周龍很不高興，覺得他慫了。
老婆和孩子都回去了，周龍想干票大的，給家裡人買套大屋，因此迫不及待。
「還是小心點兒好。」
陶成邦卻站曹楠這邊：「總覺得高輝太陰了，我們不能不防著點兒。」
「哼！」
周龍不說話了。
他們三個爭論時，陶成邦的監控畫面突然斷了，足足過了五秒，才重新恢復正常。
「奇怪啊！」
陶成邦滿臉迷惑，起了警惕：「有情況。」
「有什麼情況啊！」
周龍滿臉不屑：「大廈太破舊了，信號就這樣。」
「還是小心點兒。」
曹楠霍然起身，拎起桌上的霰彈槍，凝神防備。
「你們啊！」
周龍撇撇嘴，起身往門口走：「我去看看。」
透過貓眼向外瞄了瞄，他沒發現任何異常，搖頭晃腦回來：「沒事，沒事！」
而此時門外，呂明哲和重案組的警員早就到了，正準備破門。
他們剛剛上樓時，關閉了信號，繞過陶成邦的監控。
愈發覺得有問題的曹楠卻不信周龍，他只信自己的直覺。
他拎起霰彈槍，對準屋子大門，就是一槍。
轟！
門破了，打傷了正準備進攻的警員，外面一片狼藉。
「能玩多少時間？」
信心又有了，曹楠要裝一波，故意問陶成邦。
陶成邦明白曹楠的用意，這是要提振士氣。
「三十秒！」
陶成邦給了個最大期限。
「好！」
曹楠意氣風發，端起霰彈槍，衝出屋子，對著過道嚯嚯就開了兩下。
好在呂明哲發現不妙，及時安排同組警員撤離，只有幾個人輕傷。
砰砰！
周龍和其他幾名劫匪躍出，紛紛開槍，壓制重案組的火力。
「哈哈！」
曹楠大聲狂笑，走過天台，轉身消失在拐角。
而周龍還傻乎乎跑到過道里，對著重案組所在的方向射擊。
等到他轉身時，呂明哲抓住了機會，飛奔而去，穿過過道門，到了周龍背後。
周龍大驚，急忙舉槍。
晚了！
呂明哲預判了周龍的反應，握住對方的手腕，雙腿往前抵，撞周龍一個滿懷。
周龍還想反擊，根本用不上勁兒。
而呂明哲順手拿出手銬，乾淨利索鎖上周龍。
周龍成了瓮中鱉。
抓住周龍，呂明哲並不滿足，朝著樓下追去，正遇上要逃的陶成邦。
他認得陶成邦的頭，頓時怒火中燒，掏槍就要射擊。
砰！
陶成邦眼疾手快，打飛呂明哲的槍，兩人赤手空拳，打作一團。
都是柔道高手，中學就拼得旗鼓相當，他們打得愈發激烈。
不過陶成邦想逃，就占了弱勢。
呂明哲正義滿懷，壯懷激烈，越拼越勇，死追陶成邦不放。
他們兩個相持時，曹楠已經快要走出大廈。
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抬頭瞅瞅樓上，撇了撇嘴。
高輝厲害，又能怎樣，還是沒抓到自己。
曹楠斜睨旁邊的高樓，心道如果高輝埋伏在這裡，那才該挑大拇指，贊一聲罪惡克星名不虛傳。
砰！
腦海里剛剛閃過輕蔑的念頭，一顆子彈飛馳而來，正中他左腿。
「啊！」
曹楠痛叫一聲，一瘸一拐往前奔跑，猶如受驚的兔子。
什麼嘲笑，什麼鄙視，他都不敢想了。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快點兒跑！
快點兒逃！
高輝來了，就在旁邊的高樓上。
守株待兔！
一路狂奔，腿上的血流淌，等到他感到麻木時，終於看到了停在小巷口的車子。
開門，坐駕駛位，啟動車子，曹楠猛踩油門，連闖兩個紅燈。
再沒有槍響，他緩口氣。
曹楠四處張望，拍了拍胸口，仍然心有餘悸。
奇怪了！
高輝應該有機會再開第二槍的吧？
為什麼沒留下自己？
曹楠很迷惑。
但這次他沒再嘲笑高輝，只恨自己腦子不夠用，想不出高輝的用意。
兩次了！
第一次惠山橋打劫，就是高輝的狙擊槍，給他和手下帶來了噩夢。
第二次就是這次的福龍大廈，他剛剛擺脫高輝留下的陰影，好不容易意氣風發一把，打得呂明哲他們抬不起頭。
還沒得意五分鐘，就遭到重擊，高輝來勢洶洶，曹楠心中的陰影都快實質化了。
謀算如此深的人，放過他，肯定有其他意圖。
曹楠徹底怕了。
回到家裡，他立即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港島尤其是油麻地，但凡可能遇到高輝的地方，曹楠都不想呆下去。
嘟嘟！
桌上的電話響了，嚇了曹楠一跳。
「誰？」
他按了接聽鍵，聲音微顫問道。
「楠哥，是我啊！」
陶成邦話里透著驚惶：「呂明哲抓了周龍，他可能做污點證人。」
「你有什麼辦法擺平他？我們可不能暴露啊！」
……
特麼的！
曹楠摔了電話，撓了撓頭，狠狠拍下桌子。
周龍平日裡驕橫，誰都不服，事到臨頭，反而成了累贅。
怎麼辦？
有了！
他立即撥了電話到星城：「看住周龍的家人，不准脫離你們的視線。」
「哼！」
曹楠眼中閃爍凶光，喃喃自語：「周龍啊周龍，是家人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你自己來選吧。」
砰砰！
剛剛掛了電話，外面就有人拍門。
還沒等他起身去查看情況，呂明哲、劉建國帶人闖了進來，而他的女秘書滿臉驚惶，跟進來解釋：「攔不住他們。」
「哈哈！」
曹楠大笑：「怕什麼！」
「以前當兵的時候，上司告訴我相信手裡的槍。」
「出來做生意，小夥伴告訴我錢最有用！」
「那些罪犯告訴我，我是良好市民，警察是要保護的。」
……
「呂警司，我說得很對吧？」
他斜睨一眼呂明哲：「想要看我寫字嗎？」
「拿筆和紙來。」
曹楠吩咐女秘書，假模假樣就要寫毛筆字。
「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劉建國看不得他張狂，亮出搜查令：「我們懷疑你和剛剛福龍大廈匪徒持槍與警察對峙一案有關，希望你回去協助調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
「等等！」
曹楠放下毛筆，滿臉傲嬌對劉建國道：「先不著急，我相信還會有電話打過來的。」
嘟嘟！
他的話剛說完，劉建國腰間的通訊器就響了。
「明白！」
……
「我懂了！」
……
劉建國回應了通訊器，轉身拿出手銬，冷冷對曹楠道：「你還有什麼可拖延的？非要我銬著你走嗎？」
「你，你們……」
曹楠懵了。
按照他的預估，周龍不放心港島外的家人，肯定會找機會打電話給他們。
而曹楠早就派人控制了周龍的家人，周龍想要保住家人，除了死，沒有別的路可走。
莫非周龍不在乎家人，他平常都是裝出來的？
「呵呵！」
呂明哲一直冷眼旁觀，此刻笑著提醒曹楠：「你覺得周龍應該會死掉吧？」
「周龍是誰？」
曹楠裝糊塗。
「見了你就知道了。」
呂明哲神秘兮兮道：「周龍現在對你非常感激，我相信他特別想要見你。」
見鬼了！
曹楠猜不透，迷迷楞楞上了警車，到了油麻地警署。
剛到審訊室，他看到桌前坐著的高輝，心裡就是一寒。
再瞅見怒目瞪視自己的周龍，曹楠再沒了僥倖心理，惡狠狠回瞪過去，暗示要殺對方的家人。
「聽說曹先生自詡是港島好市民。」
高輝好整以暇對曹楠道：「那我就告訴一個好消息。」
「我在星城的好朋友，剛剛抓捕了三名悍匪。」
「他們試圖控制三名普通人，違反了星城的法律，現在一死兩重傷，活著的也進了牢獄。」
……
「啊！」
曹楠恍然大悟。
難怪周龍不肯去死，還恨不能上來咬自己兩口，原來是高輝救了他的家人。
高輝又提前一步，真不愧是罪惡克星啊！
曹楠頹然低頭，不過很快就泛起鬥志。
跟周龍在一起時，並沒有留下什麼相關的證據，單憑他的一面之詞，還不能定自己的罪。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承認，警署也拿自己沒辦法。
「哎呀！」
高輝此時假裝突然看到曹楠的腿傷：「腿瘸了？」
「你可是港島好市民啊！」
他滿臉戲謔：「老天爺應該給你面子，怎麼能讓你受傷呢！」
「不過……」
高輝語氣頓了頓：「腿瘸了好啊，不能再作惡了！」
「你！」
曹楠恨得牙痒痒，只能壓制怒火。
他敢說是高輝打傷的嗎？
那不就暴露自己去過福龍大廈了嗎？
「對了！」
高輝裝作剛剛醒悟：「我們在福龍大廈發現一條血跡，估計是惡狗奔逃留下來的。」
「鑑證科正查驗血型，預計再過兩天就能有結果。」
「曹先生是良好市民，可以幫我們留意一下那條惡狗的行蹤。」
……
「曹先生，你的臉很紅，是太熱了嗎？」
「我剛剛的請求，你還沒答應呢！」
……
「我……」
曹楠都快氣瘋了，竭力控制脾氣問高輝：「高署長還有別的事情嗎？我家裡還有……」
「不好意思。」
高輝指著周龍道：「他要指證你是劫匪首腦，我覺得你的好市民當不成了。」
「他撒謊！」
曹楠立即高喊：「這個人想栽贓我，我都不認識他。」
「你們警署做事需要證據，只憑一面之詞，不能定我的罪。」
「我要見律師，否則我不會再說話。」
……
「這樣啊！」
高輝笑了：「給你請律師的機會，我看你能不能脫罪。」
嘟嘟！
他腰間的大哥大響了，按了接聽鍵。
高輝聽了幾分鐘，急忙離開審訊室。
嗯？
曹楠透過門縫，驚鴻一瞥，看到了羅燕冰的身影。
她來警署做什麼？
嗯？
和高輝很熟稔啊！
莫非……
陶成邦也叛變了？
有兩個人證，律師也保不住自己啊！
曹楠害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