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裡。
正如顧長生所想,大量的青色光團,正靜靜的躺在神像腳下。
顧長生大概估計了一下。
今天新入帳的青色光團,能有二十多分鐘。
最少來了上百人。
「之前煉製築基丹的時候,花費了不少頓悟時間。」
「這一下全補了回來,還多了不少。」
「加上之前剩下的,目前我手頭足有七十分鐘的頓悟時間。」
「距離湊夠一百分鐘,只有一步之遙了啊。」
顧長生頓時心情大好。
說不定,自己能趕上第七次百鬼夜行,領悟第四種神雷。
時間也不早了。
關上道觀大門,二人便準備入睡了。
不過,這一次,顧長生是打死也不想跟柳若雪躺一張床上了。
這搞得柳若雪很是尷尬。
她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道長,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搶你被子了。」
柳若雪一臉鄭重的開口。
「你說真的?」
顧長生滿臉狐疑。
「真的!」
柳若雪重重的點頭,準備一雪前恥。
第二天早上。
「阿嚏!」
顧長生在一陣寒意中醒來。
正如他所預料的一般,被子不翼而飛了。
只是。
他萬萬沒想到。
他身下墊著的褥子也不見了。
他直接跟木板床來了個親密接觸。
顧長生:「???」
怎麼還升級了?
扭頭一看旁邊的柳若雪,只見她身上裹著一層又一層的被子,跟個雪人似的。
「我信你個鬼!」
半個小時後。
柳若雪在尷尬之中醒了過來。
「奇怪,我明明把我的手綁起來了。」
她四處看了下,馬上就看到了被掙脫的紅繩。
顧長生滿臉納悶。
你這是什麼百分百觸發的被動技能嗎?
好在他修煉龍象般若功後,身體足夠抗凍,不然非得被整感冒了不成。
「柳居士,我準備下山一趟,去採購香火。」
顧長生開口道。
這幾天來了太多香客,之前買的香火,早就已經不夠用過了。
昨天來了一大批人,更是讓最普通的線香都直接用光了。
「我也去。」
柳若雪連忙把被子疊好。
她準備將功補過。
顧長生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二人直接出發,朝著江州市出發。
有柳大富婆掏腰包,顧長生買了大量高品質的沉香。
直接把幾家店鋪的庫存都給清空了。
雙手提著一大麻袋的香火,顧長生很滿意。
有這麼多香火,應該可以撐一段時間了。
在馬路邊上走著,柳若雪突然開口。
「道長,你對香火的要求這麼大的話,不如自己開個工廠吧。」
「成本會低不少,而且品質能更好的把控。」
顧長生眼睛一亮。
更少的成本,更好的品質,這是一石二鳥的好事啊。
「開個這樣的工廠,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顧長生有些為難。
雖然柳若雪來道觀里住的時候給了她一張卡。
寧晚玉他父親為了感謝自己,也給了一張卡。
但他估計,辦個工廠,怎麼都得花上一大筆錢,這兩張卡不一定夠用。
「沒事,我來投資就好。」
「要不了多少錢,也就一兩千萬吧。」
柳若雪隨意的道。
顧長生愣了一下。
也就?
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有富婆撐腰的感覺真好。
「那就麻煩柳居士了。」
顧長生道了聲謝,沒有推辭。
他確實需要大量的優質香火供應。
如果有自己的工廠,會方便很多。
至於欠下的人情。
日後,再想個辦法補償柳若雪便是。
「那我這幾天挑幾個合適的地點,道長你到時候選一下。」
「木材的原料,也得考慮考慮。」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了起來。
柳若雪把車子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
距離不遠。
穿過一座人行天橋就到了。
就在二人路過天橋的時候。
顧長生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在天橋上,看到了一個熟人。
倒不是瞎子李。
他所在的天橋距離這裡有十幾公里的距離,遠著呢。
「張俊?」
顧長生盯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神有些疑惑。
因為這貨,蓬頭垢面,身上髒兮兮的。
一點都沒有往日張大少的風範。
更關鍵的是。
他的面前,竟然還擺著一個破碗。
好傢夥。
他這是淪落到來天橋要飯了?
這才幾天不見,怎麼這麼拉了。
這是發生什麼了?
柳若雪也停下了腳步,順著顧長生的視線看了過去。
「道長,你跟這個要飯的認識?」
她有些疑惑。
「算是吧。」
顧長生點了點頭。
「你可能不認識他,但肯定認識他老爹。」
「張安明知道吧?」
啊?
柳若雪愣住了。
張安明她當然知道了。
生意做得很大,家產數十億。
去年還入選了江州十大知名企業家。
可以說是風光無限。
這是他兒子?
不可能吧……
他兒子,再寒顫,也不可能淪落成乞丐吧?
旁邊。
有幾個人正看著張俊指指點點的。
見二人面露疑惑,有人解釋道。
「你們還不知道?」
「他老子破產了,他們全家都成乞丐了!」
「張安明連夜跑路了!」
柳若雪驚呆了。
這是在開玩笑不成?
據她所知,張家的經濟情況,應該算是不錯的。
怎麼會突然破產呢?
難道……
柳若雪突然把目光落在了顧長生身上。
她記得,前幾天,在拍賣場上,張安明跟顧長生槓上了。
「不會是道長做的吧?」
幾天功夫,把一個身家數十億的大老闆變成乞丐。
柳若雪感覺有些嚇人了。
顧長生也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小鬼威力全開下的霉運,竟然這麼兇殘。
那天,他讓幾隻小鬼,摸了張安明足足一個多小時。
雖然知道肯定效果拔群。
但真沒想到,直接把張家給乾沒了。
看著張俊那落魄的模樣,顧長生接近了過去。
此刻。
張俊低著頭,一臉的絕望。
天堂到地獄,不過如此。
他一個富家大少,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二代,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
不僅吹了大半天的寒風,沒入帳一個字兒。
還得被人指指點點的。
這滋味,讓他感覺背後有螞蟻在爬,渾身難受。
「咦,張俊,你怎麼在這?」
顧長生故作驚訝的在張俊面前停下。
張俊抬頭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
該死!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