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衷中被四個人架著走，掙扎不脫。

  口中葷的素的一下子倒了出來。

  就像是四五十歲的潑婦吵架一樣，把四個保安的媽媽當作主要的攻擊目標，各種問候。

  路過的患者和家屬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這人，太過分了。

  罵得也太難聽了。」

  「這是醫生嗎？

  沒有一點素質！」

  「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罵這麼難聽，拉低了醫院的檔次。」

  「恐怕是神經了吧，我就沒見過罵人這麼難聽的。」

  ……

  四個保安臉上黑得比死了爹都難看，四個人加快腳步衝進電梯。

  等電梯門一關上。

  四個保安同時鬆開了手。

  撲通~

  唐衷中落在地上，砸得電梯地板震顫。

  唐衷中痛地咬著牙咒罵：「我日……」

  剛罵兩個字。

  一個保安抬腳踹在了唐衷中的嘴巴上。

  啊~

  唐衷中罵到一半，被這一腳打斷，痛得發出一聲慘叫。

  他伸手摸了一下嘴唇，就感覺摸到濕濕黏黏的液體。

  舉起手看看，就看到手上全是猩紅的血液。

  他頓時像是瘋了一樣地爬起來：「我操你媽，你們又打我。

  來來來，打死我！

  今天不打死我，我就日你媽！」

  四個保安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四個人一起湧向唐衷中。

  把唐衷中摁在地上。

  一通拳打腳踢。

  唐衷中掙扎著想起來，可是拳頭和腳像是狂風暴雨一樣的落下。

  打得他根本站不起來。

  他罵得更加惡毒了：「我操你媽，我草你妹，我草你爹。

  我操你爺！

  你們四個……啊……誰踹我的蛋。

  沃日你祖宗……」

  謾罵聲更加悽慘了，因為痛苦而顫抖的罵聲，在電梯逼仄的空間內迴蕩。

  拳頭和腳落在唐衷中身上的聲音夾雜在慘叫聲中。

  聽起來有些嚇人。

  電梯還在上升，一直升到頂樓。

  電梯門打開。

  四個保安拉住唐衷中的腿往外拉，就像是拖一條死狗一樣。

  鮮紅的血液從電梯內一直延伸到過道里。

  一個保安罵道：「喊吧，罵吧，這裡沒有患者。

  不會有人聽到。

  更不會有人在乎。」

  唐衷中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口中還斷斷續續謾罵：「草你媽，你弄死我啊，你們有種弄死我。

  弄不死我，你們就是我兒子！」

  嘭嘭嘭~

  又是一通拳打腳踢。

  四個保安打得氣喘吁吁。

  唐衷中被打得癱了一樣，躺在地上，似乎連抱住頭的力量都沒有了。

  但嘴裡還是沒有停：「你們等著。

  你們打的每一拳，每一腳，我都數著呢。

  我給你們全都記下來。

  一筆筆地給你們記下來。

  李鐵榮，你踢了我十五腳，打了我二十四拳。

  王志飛你打了我十五拳，三十腳。

  劉三喜你最狠，你一直用腳踹我，四十腳，我記下了。

  王星，你踢了我四腳，打了我六拳。

  還有十五腳和三十拳不知道是誰打的。

  我就算在你們四個身上。

  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一筆筆地全部討回來的。」

  李鐵榮滿不在乎地道：「犟猴子，沒有實力就閉嘴。

  說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

  王星踹了唐衷中一腳：「你他媽的記帳如何？

  幾年了，沒見你打誰一拳。

  廢物！」

  唐衷中有氣無力的罵道：「草你媽，你們都是慫貨，不敢殺我。

  只要我不死就有機會。

  你們等著，就算是你們死了，我也會把你們從墳墓里刨出來鞭屍。

  我發誓！

  你們打得一拳一腳，我都要打回來。

  少打一下。

  我唐衷中就是狗娘養的！！！」

  四個人聽得臉色大變，眼中露出恐懼和不安，隨後四個人一擁而上。

  又是一陣的拳打腳踢。

  三樓。

  葉長青從扶梯上下來，看著四周，總覺得氣氛不對。

  許多患者在門口排隊，他們嘴裡小聲地議論著什麼。

  好像剛才發生過什麼事情。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他就不再多想，而是開始尋找唐衷中。

  過道……

  坐診……

  他念叨著護士說的關鍵詞，終於找到了一個辦公桌，這個桌子斜著放在過道邊。

  桌子上亂糟糟的，像是被人掀翻過一樣。

  他走過去，翻看桌子上的東西。

  當他看到那個紙箱子上的A4紙，他皺起眉頭。

  紙上寫著「內科主任接診中……」

  他大概猜出來，這就是唐衷中的過道辦工作。

  可是人卻不知道去哪了。

  難道是去廁所了？

  他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來，擺放好，然後坐下。

  他覺得等唐衷中回來。

  監控室內。

  保安隊長李鐵榮盯著屏幕皺起眉頭：「這傢伙還坐下來。

  難道他不走嗎？」

  旁邊，一個王志飛笑著道：「犟猴子被關在了頂樓的辦公室。

  他等不到人的。

  不用管他。」

  李鐵榮皺起眉頭：「現在不知道這傢伙什麼身份。

  我就是擔心，這事鬧大了。」

  王志飛滿不在乎地道：「犟猴子得罪的是上面的人。

  任他是誰也翻不起浪花！

  其實我覺得，應該找人直接殺了他。

  想不明白，為什麼任由他在這裡噁心人。」

  李鐵榮冷冷地看了王志飛一眼道：「你以為上面沒有想過動手。」

  王志飛突然來興致了：「為什麼沒有動手？」

  李鐵榮皺著眉頭道：「因為有人威脅領導。

  只要犟猴子死了，那人就用千萬家產做GG。

  告知天下，犟猴子遇見的不公。

  到時候，領導也無法控制局面。」

  王志飛聽得瞪大了眼睛：「千萬家產，真的假的？

  有千萬家產，捨得豁出去嗎？

  我不信有人願意為犟猴子做這麼大的犧牲？」

  李鐵榮搖搖頭：「也許是他救治的患者，你應該知道，他的醫術絕對是頂尖的。

  救過幾個富豪。

  不足為奇。」

  王志飛點點頭，當年犟猴子沒有出事的時候，他也找犟猴子治過病。

  犟猴子的醫術他是知道的。

  下午。

  李鐵榮看到葉長青還坐在那裡，天越來越煩躁：「這傢伙怎麼還不走？」

  第二天。

  剛上班。

  李鐵榮看到葉長青竟然又坐在了那裡，他已經沒有耐心了：「這傢伙要耗上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王志飛伸手拎起橡膠棍：「要不我帶幾個人，把他趕出去？」

  李鐵榮沉默了片刻道：「到下班時候，若他還不走。

  你就帶王星去警告他。

  記住，警告他，先不要動手。」

  王志飛看著屏幕中的葉長青，覺得警告肯定沒什麼用，他還是覺得動手更直接。

  但必須得到李鐵榮的同意。

  他再次問：「如果他不聽呢？」

  不聽？

  李鐵榮眼神陡然變得猙獰，咬著牙道：「

  他若是第二天還來。

  就給他來點狠的！

  讓他見點血！

  我就不信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