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種結果,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霍亞妤神色微怔,隔著黑色的面紗,傅行洲高大的身軀背對著光,幽暗的陰影籠罩著他的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是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逼仄的氣息。
她的手指捏緊了床單,呼吸一窒,摸不透傅行洲的心思,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見她不說話,傅行洲忽然俯下身來,精壯的手臂撐在了霍亞妤的脖子後面,形成了一個禁錮的姿勢。
下一秒,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捏住了霍亞妤的下巴。
她的肌膚光潔,指尖觸碰到的那一瞬間,有一種極其綿柔光滑的觸感。
霍亞妤眨了眨眼睛,意識片刻回神,男人已經埋進了她的頸窩裡,柔軟的唇輕咬著她脖頸細軟的肉,唇齒相交帶來的驚心肉跳的觸感鋪天蓋地地侵入她的大腦。
趁著霍亞妤愣神之際,傅行洲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壓下去,猶如狂風過境般的瘋狂氣勢席捲著,天崩地塌。
直到頸窩處忽然傳來刺痛,霍亞妤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抬頭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就像是寒潭一樣,不經意間就會把人吸進去,攪得天翻地覆。
霍亞妤的手指收緊,皺眉瞪著他,傅行洲附在她的頸窩上,炙熱的呼吸從他的鼻翼間噴灑進她的頸窩裡,又癢又燙。
比起頸窩處密密麻麻的疼和酥麻,霍亞妤更在意他知道了什麼。
「傅行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瞪著美目,唇角緊抿,蔥白的手指因為用力地拽著床單而泛著白。
傅行洲垂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薄唇冷冷吐出四個字:「海心醫院。」
霍亞妤的瞳孔微縮,嬌軀猛的一顫,身體曲線凹凸有致,緊繃成一條線。
他知道了。
他知道秦浪在骨頭鑑定上動手腳了。
傅行洲看不到她瞬間慘白的臉色,卻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嬌軀的僵硬。
大掌一把掐住了她的細腰,將霍亞妤往懷裡帶。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過去。
霍亞妤本就心亂如麻,腦子也亂糟糟的,猛的聽到敲擊聲,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下意識地抓緊了傅行洲的衣領,原本平整的衣服在她的手裡逐漸變得褶皺變形。
傅行洲不平不淡地收回視線,用力握緊她的腰,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背對著他。
兩個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僵持著。
面紗下,霍亞妤的小臉微燙,攀升著極不自然的紅暈。
害怕門外有人,霍亞妤不敢亂動,緊繃著的身體猶如一座雕像。
這麼羞恥的姿勢,還有背後男人攀升的溫度。
就像是一團團火向她襲來,將她籠罩其中,熱浪滾滾,渾身的血液都變得沸騰。
傅行洲彎下腰,寬闊的胸膛和她嬌小的背緊緊相貼。
狹小的空間,男人炙熱沉悶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霍亞妤下意識的想要逃。
她看準了時機,嬌小的身軀往後一縮,側著身子往床上一滾,直接滾出了他的懷抱。
霍亞妤往床尾退著,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這個位置正好對準了鏡子的一角。
傅行洲手臂往前一撈,捏住了她細嫩的腳踝,翻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
霍亞妤跪在了床上仰起頭,抬頭的瞬間可以清晰的看到鏡子上照著她那張戴著面紗的臉。
她渾身的寒毛豎起,低啞好聽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仔細聽還有一絲絲的顫音:「別亂動。」
男人的嗓音隱忍,仿佛在刻意壓制著某種情慾。
傅行洲抬頭,就能看到鏡子裡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姿勢曖昧,情慾攀升。
他的黑眸變得猩紅無比,滾滾的情緒下暗藏著波濤涌動,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番,腹部的火燃燒著,大有席捲之勢。
霍亞妤明顯感受到放在她腰間的那隻大掌越來越燙。
隔著一層薄薄的真絲,能夠敏銳的感受到他掌心的炙熱,仿佛焦灼著她的肌膚。
霍亞妤被他的動作弄得極不舒服,她仰起頭,在她的懷裡動了動。
傅行洲抬手想要按住她不安分的腦袋。
指尖卻不小心觸碰到面紗的一角。
隨著他的動作面紗掀開,露出了霍亞妤那張明艷動人的精緻小臉。
傅行洲抬頭看著鏡子,鏡子裡清晰的倒映著她的臉龐。
雖然只有一角,但也足夠觀得全貌。
挺直的鼻樑、精緻的輪廓,如同瓷器般白的皮膚,讓她整個面容顯得更加立體和生動。
精緻的五官搭配的恰到好處,櫻唇瓊鼻,最好看的莫過於那雙含著水光的杏眼。
只能說臉的輪廓有兩分相似。
可仔細看五官和她判若兩人。
霍亞妤慌張的將面紗放了下來,生氣的推開了傅行洲。
他還在震驚之中,許久都沒有回神,霍亞妤輕輕一推就把他推開了。
他俊朗的眉微微蹙著。
不是江聽晚,竟然不是江聽晚。
那張臉沒有動過的痕跡,那麼就不是易容或者整容,而是她本來就長成那樣。
兩個人神似,卻終究不是她。
傅行洲有些神傷,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來,眼底划過一抹失望。
難道江聽晚真的死了?
不,不會的。
不該是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又好像有人在故意。
他冷沉的目光在霍亞妤的身上掃視了幾瞬,似乎想要透過面紗將她整個人看穿。
那視線過於直白,霍亞妤被他盯得渾身都不自然。
他的疑心病真的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霍亞妤整理好面紗,重新遮住她那張傾世絕倫的臉,她生氣地握著拳:「傅先生,我以為你足夠尊重我,也一直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竟然也會背地裡偷襲,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摘下面紗,大可以正大光明,何必搞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