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太監也出來溜gai?

  2010年四月,談判圈子裡的人提及江意,或許有人記不住她的名字,但有人記住了她那身淡淡的緋色旗袍。

  提及江意時,說的是那位穿著旗袍的談判官。

  她在談判場上叱吒風雲,懟的人啞口無言,善用和風細雨的腔調將人逼至山頂之巔,而後一舉擊滅。

  與司柏的這場談判,她占主導,司柏責慢悠悠的靠在椅子上,好似這場談判,跟他沒任何關係。

  臨了,對方被江意逼到絕境,明知理虧但又想掙扎一波,將求救的目光落在司柏身上。

  「司總。」

  司柏一副擺爛的姿態,回給了對方一句:「問我沒用,我聽江判的。」

  這場談判案,於江意而言格外重要,而與司柏而言,同樣如此。

  國際案件一旦拿到手無疑是打開了某一處的大門。

  而這個大門是江意為他打開的。

  從某種本質上而言,司柏對江意的欣賞帶著功利性,且這種功利性與別人並無不同。

  江意一舉成名,對於司柏而言,並無壞處。

  最起碼,在司柏看來,江意比那個什麼趙影強多了。

  四月,首都一片動盪。

  人們對江意的議論賽過任何一個當紅明星,畢竟、明星常有,國際談判官不常有。

  作比較,大概是每個人的天性。

  談及江意必然要談及趙影。

  對比之下,誰更勝一籌,大家心中自然都有數。

  四月一日,趙振的辦公室里發出雷霆咆哮。

  秘書站在跟前低頭不敢言,一言不發的摸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

  「司家的案子為什麼會給了江意?我讓你幫襯著小姐,你就是這麼幫襯的?」

  秘書嚇得瑟瑟發抖,心裡叫苦不迭:「司總,實在不是我沒幫襯,是這事兒,沒有苗頭啊,司總那邊將案子收回去的時候一點風聲都沒有,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再者、小姐也沒跟我們言語過這個事情。」

  航空公司的工作本就忙的腳不沾地,每日能按時下班已是謝天謝地。

  誰有多餘的時間去盯著趙影?

  至多是趙影言語什麼的時候他們幫著解決問題和出謀劃策罷了,真要是時時刻刻盯著,顯然不現實。

  「去把趙影喊來。」

  趙振氣的渾身顫抖。

  看著媒體對趙影的評論簡直就是起不打一處來。

  【趙判名落孫山】

  【首都第一家私人談判公司衝出前圍】

  【傅太太談判桌上舌戰群儒】

  新聞標題,他尚能忍,不能忍的是大家對趙影的評論。

  「很早之前就期待有人來分羹了,正好。」

  「如此看來,趙影比江意還是差了點,一個在談判場呆了多年的人輸個了一個剛出校門的女大學生,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有一說一,趙影充其量是出身好,家裡有能力罷了,而這些都比不上天賦。」

  「江意的幾場談判我都看過,人家看起來確實是更像是一個天賦型選手。」

  「努力與天賦之間,相差甚遠。」

  「傅董的妻子,不會太差。」

  「一個年少時分殺出重圍的人對妻子的要求自然比旁人要高,我老早就說過,傅董選她定然是因為她有過人之處,而林景舟不選趙影肯定也有她的原因。」

  這些評論看在趙振的眼裡就好像是在罵他趙振教不好這個女兒。

  大家對趙影的點評與指摘像極了對超市里大白菜的評價。

  好與不好,全擺在了明面上。

  半小時後,趙影推開門進趙振的辦公室,迎面而來的是一隻水杯擦著她的腦袋過去。

  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碎開了花。

  緊隨而來的是趙振的怒斥聲:「司柏的案子給江意了你知不知道?」

  趙影也並未隱瞞:「知道。」

  趙影這個不卑不亢的知道讓趙振一口血險些噴出來。

  「知道?」

  趙影又道:「是。」

  「知道,你就任由司柏將案子給了江意,你輸了沒關係,趙家也不要臉?」

  趙影提著包的手微微緊了緊,目光直視趙振:「首都並非只有我一個談判官,我也不能阻止別人比我優秀,司柏也有選擇的權利,難道這一切我都要控制住嗎?」

  「爸爸,我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這個世界上也多的是比我優秀的人,這個行業也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大家對我的評價與目光我無法改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規律,你將所有的過錯都按在我頭上,我能怎麼辦?」

  趙影這番話,聽起來似乎並非沒有道理。

  但這個道理,在此時此刻。

  顯然是行不動的。

  不受恩惠,才能骨氣硬。

  而顯然趙影沒有硬氣的本事。

  趙振給她鋪路,她才坐上這個位置。

  如今卻跟他說這番話,這算什麼?

  這就好比你將考試答案送到他手中,他卻告訴你考不了一百分不是他的錯。

  趙振望著趙影的目光多少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在說一遍。」

  「自然規律?你爸幫著你將對手從高位上拉下來也是自然規律?你爸冒著風險弄死別人也是自然規律?我為了讓你上高位將手中的利益拱手送給別人也是自然規律?趙影,沒本事你就早說,我何必浪費那些心力將你送上那個位置?」

  「我歷經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將你送上去,你跟我說的是什麼鬼話?」

  趙影抿了抿唇,臉上神色難看。

  她比任何人都難受。

  這個趙影簡直就是她人生中的敗筆。

  一次次的輸給她。

  「你最好給我解決好這件事情,我趙家丟不起這個人。」

  「趙判,」趙影剛從趙振辦公室出來,秘書齊娜趕緊迎了上去。

  站在門口聽見趙振的咆哮聲,心裡擔憂不已。

  見人出來,緊張的不行。

  「你還好嗎?」

  趙影抿唇不言。

  一路向外而去。

  直至上車才開腔:「去查,江思現在在哪裡。」

  齊娜看了眼後視鏡,點了點頭。

  這日晚間,江思正與幾個朋友在泡吧。

  郝青也在。

  約莫著是大病初癒可以出山了,大家相約著一起聚一聚。

  包廂里,眾人端著酒杯聊著天。

  有人問江思:「江意搖身一變成了談判官,這事兒怎麼沒聽你說過?」

  江思不屑:「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江意他們家早就脫離江家了,我爺爺這麼大年紀了,大房也不回去看一眼。」

  「當初不是你爺爺說的嘛?要是出去了就永遠別在回來了。」

  「你大伯也算是厲害的,江川現在在商場上都站上第二梯隊了,首都多的是豪門貴女想去勾搭。」

  那人漫不經心的腔調讓江思臉色有些難看。

  「我要是你,我肯定跟人搞好關係,畢竟傅董身邊的資源可比別人好多了,隨隨便便勾搭一個都是好的,徐頌當初不是的嗎?大家到現在都在津津樂道說她當初有本事。」

  江思:……

  「你跟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人拿著手機翻了翻,嗐了聲:「大家就是隨口一說,你那麼驚訝幹嘛?」

  「一個搞藝術的,即便成了談判官又能怎樣?要是沒有傅董她能在這條路上長久?要是沒有傅董她能從人才計劃中出來?首都的這些人不過都是給傅董面子罷了。」

  江思似是及其懂似的,對著江意一番評頭論足。

  坐在角落裡的人餘光掃了眼江思,開口插嘴:「也就你這麼認為,看過江意現場的人都覺得江意比趙影更專業,被江家逐出門外的人都快成為行業頂尖了,只有你還在說風涼話。」

  江思的目光朝著那人掃過去。

  還沒開口言語什麼。

  那人又道:「我可是聽說郝青的事兒也是江意的手筆。」

  嘶————包廂里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你怎麼知道?」江思看了眼臉色鐵青的郝青,奇怪詢問。

  「上次我爸跟東庭的幾位副總應酬,聽他們聊過一嘴,大人們以為都是小孩子之間的事兒就沒放在心上,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人輕蔑的語調落地時,包廂里有什麼東西被砸在地上,砰的一聲響。

  隨之而來的是有餘光闖進來,她們看著人拉開包廂門出去了。

  「操!看好戲去啊,愣著幹嘛?」

  不用想都知道哦,郝青這是找江意算帳去了,而這群二世祖一個個的本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三五成群的搭夥開著車跟著郝青離開。

  數輛騷包的車穿行在首都的大街上,引起了路人的圍觀。

  但大家早已見怪不怪。

  畢竟首都不缺有錢人。

  這夜,江意跟司柏吃完飯,回辦公室準備拿文件。

  車子剛停在辦公樓前,門口的馬路上陸陸續續被車輛堵住。

  「飛車黨?」聞思蕊聽到聲音微微回眸看了眼院子門口。

  這一望過去,就瞅見了幾個熟悉面孔。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郝青帶頭沖了進來。

  一個酒瓶子朝著江意砸過來,江意拉著聞思蕊測了下身子,酒瓶子砰的一聲在車身上開了花。

  「江意。」

  郝青的怒喝聲在院子裡響起。

  江意收斂著身上的怒火望著他。

  「是你。」

  郝青咬牙切齒的嗓音在辦公樓的院子裡響起。

  江意目光從郝青身上緩緩的移到這群二世祖身上,似是瞭然。

  而身後,江思看著眼前的一切,露出來滿意的笑容。

  她不是沒有挑撥離間過,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早知這麼簡單,她老早就將這個事情提上議程了。

  「是我什麼?郝少爺下面不行就算了,上面也出問題了?」

  四周倒抽一口涼氣。

  大抵是江意這話實在是太過搓心窩子。

  「我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江意翻了個白眼,就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沒腦子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重複一個問題。

  「腦子不好去看看精神科,別出來丟人現眼。」

  「我要是你,我還真沒這個臉。」

  這日,司翰沒下班。

  昨晚跟狐朋狗友蹦迪去了,白天被江意一個電話從床上拉起來,這會兒倒在沙發上補眠。

  院子裡的動靜響起時她半趴在窗戶上看了眼,這一看、人清醒了。

  打群架?

  欺負上門來了?

  他想也沒想,抄起跟前茶几上的菸灰缸直接飛了下去。

  砸在了人群中,嚇得底下的一群二世祖四下散開。

  眾人抬眸望去,只見司翰半趴在窗台上吊兒郎當的望著眾人。

  「嘛呢?這麼多人欺負兩個女人?你們都不是女人生的?」

  若是二世祖有級別的話,那司翰絕對是王者級別的。

  與旁人不同的是,樓底下的那些人都有爹有媽管著,還需要顧及顧及家裡的臉面。

  但司翰沒有這個煩勞。

  小事兒沒人管他,大事兒司翰會幫他解決。

  他只要不作天作地就沒啥事兒。

  「我瞅瞅是誰啊?都什麼世道了?太監也出來溜gai了?」司翰從沙發上爬起來,站在窗台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郝青。

  鄙夷聲直接戳人家的心窩子。

  郝青懶得跟司翰耍嘴皮子,上去就想薅江意的頭髮。

  卻被江意抬腳踹開了。

  「滾一邊兒去,」江意冷怒的神色跟閻王店裡的劊子手似的。

  「是你們滾還是我報警?」

  「江意,做人不能這樣吧?」

  人群中,有人想藉此機會煽風點火,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畢竟只要受傷的不是自己,她們都無所謂。

  真要是出了事兒,跟他們也沒關係。

  「你算老幾?還想教我做人?」

  江意的冷問聲尚未得到回答。

  身後的宅門被人帶上,哐當一聲響引去了這群二世祖的視線,眾人回眸望去時,只見一個穿著卡其色風衣的男人,架著煙站在門前冷眼睥睨著他們,那模樣,像極了在看一群命如草芥的螻蟻。

  他身旁,站著數名保鏢,統一黑色西裝,將門裡門外堵得嚴嚴實實。

  「我瞧諸位閒得很。」

  男人冷沉的嗓音透著寒風吹來。

  指尖的香菸在夜風中忽明忽暗。

  「既然閒,那就多待會兒。」

  傅奚亭抬步,踩著昂貴的皮鞋向著江意而去。

  在人群中摟住她的腰將人帶進了辦公樓。

  屋外,方池看著男女主人進屋,才擒著笑開腔:「傅董的意思是,大家若是閒,就在此處留宿吧!」

  「想走,也行,打電話給家人來接,且必須是爹媽來,旁人來,可別怪我們不放的。」

  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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