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經

  「明月要做什麼我也不清楚,」紅衣女子道,「我和她雖認識許久,卻並不是朋友,我不過是她的階下囚罷了。★😳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清風點點頭,回想起曾聽明月說過報仇的字眼,不過既然這紅衣女子一問三不知,便也無須將此事講出。只不過他心中難免好奇,強如娼蛇這種妖魔都被囚禁於此,這明月到底是用了何種手段?而明月的仇人又會強到什麼地步?

  他想知道更多關於明月的情報,遂與這紅衣女子套起近乎。

  「前輩,」清風道,「還未請教姓名,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姓名……」紅衣女子道,「我沒有姓名,不過我初在樓中為妓的時候,身子骨弱,那些人便給我起了一個『細柳』的花名。後來我被傳授法術踏入魔道,時間一久,修仙界都稱我為娼蛇。」

  「原來如此,」清風道,「敢問前輩,你說若遇上性命之危需讓我搭救,這性命之危可是來自我師父?」

  「也許吧,」細柳道,「修仙便是如此,今天活得好好的,興許哪天就被人殺掉。虛偽的會給你扣個邪魔外道的帽子再殺,那些連裝都懶得裝的則是毫無緣由便要取你性命。」

  「晚輩無知,不甚懂修仙之事,」清風道,「前輩實力如此之強,卻仍有修仙者能殺了你嗎?」

  「你師父不就有這手段?」細柳道,「就算殺我困難,能囚禁我的卻也大有人在。」

  清風道:「那我師父是用何種手段囚禁的前輩?」

  細柳聽後冷笑一聲,抬手指了指天。清風仰頭看去,只見除了頭頂的紅雲,便只有天邊的夕陽欲匿山間。

  「你師父的手段可不得了,」細柳道,「看見那片紅雲了嗎?那東西真是厲害得緊,你若不想死,就千萬不要離開這谷中血霧的範圍。」

  「多謝前輩提醒。」清風本還有過逃出這地方的念頭,如此看來,這明月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竟然把自己逃跑的路都給堵死。不過他心中也疑惑起來,若是走出這片血霧,到底會發生什麼。

  「前輩,」清風道,「若離開血霧,會是怎樣的死法?」

  「你這小子問題真多,」細柳道,「想知道也簡單,你自己走出去試試不就得了?」

  「晚輩哪有那個膽子,」清風假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輩修為高深,不知可否指點一番?等晚輩修為有成,說不定可與前輩合力離開此地。」

  細柳道:「你小子既能練成『血刀』,也算是有天賦之人,何須我這階下囚來指點?」

  清風聽後左手掐訣,一直未處理的傷口長出血須,縫合之後鬆開手訣,道:「我師父用這法術可以癒合傷口,我卻做不到,不知可有提升之法?」

  「『血須』?明月把這法術都教給你了?不過看來你的天賦不在此術上面,倒是可惜了。」細柳的說法與明月一般,都歸結於天賦,她搖了搖頭,又道,「『血魔經』上的法術都高深莫測,修煉起來自然艱難,你能練成『血刀』實屬不易。明月練成了魔經上的九成法術,卻也沒能練成這心心念念的『血刀』,想來這便是天意吧。」

  「『血魔經』?原來我修煉的法術是這上面的,」清風道,「前輩,這魔經上還有什麼法術?」

  「看來明月早就對你有所提防,竟然連這『血魔經』之名都沒透露給你。」細柳始料所及,又道,「想必她是怕你練成『血刀』後反咬一口,所以留了後手治你。你小子表面聽話,心裡卻儘是些造反的想法。有明月治你也好,你莫要再套我的話,我雖所知不多,卻也不會告訴你。」

  清風聽後雖是遺憾,卻也不惱怒。當務之急是要熟練「血刀」,而且經過幾番廝殺,他愈發明白此術的不凡。這「血刀」雖不過是以掌代刀,看似沒什麼神奇之處,實則用此刀揮砍時,無論是柔韌的皮肉,還是堅硬的骨頭,甚至連鐵石之物都可以輕鬆斬開,普通的刀可做不到這些。

  「這『血刀』有大用處,」清風面容變得扭曲,思忖道,「到時候找機會偷襲明月,得手後再逼問出『血魔經』上的其餘法術,等我在血池上把它們都練會,天下之大豈不是任往。」

  夕陽被遠山完全遮擋,四下一片暗紅。細柳看著清風扭曲的表情,知道他心裡正醞釀著壞水,抑或在幻想什麼未達成之事。

  「小子,我勸你老實一點,」細柳道,「當心害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

  「害人?」清風道,「我頂多是見死不救,何曾害過別人?倒是我師父明月,殺了那麼多人還活得好好的,要是我能殺了她,才真是為民除害!」

  「我看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師父雖然殺了不少人,可她的成果你不也跟著分享了?若沒有她,你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細柳不屑道,「享受著作惡帶來的好處卻滿口的大義凜然,你們男人都是這樣令人作嘔,還不如明月那般純粹的惡讓人覺得痛快。」

  清風自知細柳說得有理,自然也不去與之辯論,他腦袋一轉,忽道:「不如前輩與我聯手,咱們一起殺了明月,奪了『血魔經』。你之前也說過了,自己是明月的階下囚,難道你不想報復嗎?」說著站起身,眼神狂熱地看向細柳。

  細柳忽覺眼前這小子嚇人得狠,即使自己活了無窮歲月,都不敢與之對視。

  她撇過頭,哀怨道:「誰要與你這小瘋子聯手?你連師父都要殺,最後還不是會想辦法殺了我。你以後最好在我面前老實點,否則就把你今天的話告訴明月。」

  「我不怕她知道,」清風道,「『血刀』剛成之時我就和她拼過命,她心裡明鏡著呢,知我現在是不敢,而不是不想殺她。」

  「瘋子,真是個瘋子,」細柳道,「我不要再聽你說話,兩年之後我便解脫,你要找死是你自己的事,切莫拉上我。」說罷,身後的娼蛇吐出信子,細柳轉身走到娼蛇口中。

  細柳消失之後,娼蛇上的女人們才敢開口說話。

  「小瘋子,竟然連明月都想殺,聽著真是痛快。雖然母親不與你聯手,我們姐妹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等明天一早,姐妹們就好好陪你練刀,你可要對得起我們的犧牲,到時候要了明月那賤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