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性

  「走快點,別磨蹭!」「能被選為祭品是你們的榮幸,別在那哭哭啼啼的!」

  土路上,四名壯漢手拿鋼叉或是鋤頭,押著一對男女朝遠處的血霧方向而去。👌💀 ❻9𝔰ℍU𝓍.Ⓒㄖм 🐣👊那對男女俱是雙手被縛在身後,雙眼被一塊白布纏住。

  「到了那邊你也別怪我們,這是村里長老定下的,我們不過按命令辦事罷了。要怪就怪你這小媳婦,敬酒不吃吃罰酒,能讓長老看上是多大的福分,不知好歹!」

  一壯漢見女人走得越來越慢,忽地將鋼叉往其腰上一戳,直痛得女人慘叫起來。旁邊丈夫聞聲,心急道:「娘子,你怎麼了?」

  「怎麼了?」壯漢大笑,「被爺們的傢伙兒戳疼了。」說著又用鋼叉抵住男人腰眼,道,「沒爹沒娘的東西,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的窩囊廢,到了下面我看還是讓人欺負的命。不過你這小媳婦可是慘了,活著的時候沒跟你享過福,死了還得讓那魂啊鬼呀的輪著玩!」

  四名壯漢大笑起來,他們平日裡也受著長老的氣,如今能把氣撒在別人身上,自然是高興得不行。

  「大哥,這小媳婦長得不錯,直接送過去可惜了,不如咱哥幾個先快活一下,如何?」

  那丈夫一聽這話頓時跪倒在地,求道:「我們夫妻倆平日裡沒曾得罪過你們,你們何必如此相欺?」

  「就欺負你怎麼了?」一名壯漢上前用鋤頭勾住那丈夫的後脖頸,讓他趴在地上,緊接著坐在他身上,壓得其動彈不得,「你媳婦這麼漂亮,與其便宜地下的鬼,不如先便宜便宜我們。至於你,給我豎起耳朵好好聽著你媳婦是怎麼叫的,聽聽什麼才是真爺們!」

  說罷,另外三名壯漢便去解女人的衣服,女人拼命掙扎,一壯漢心中不耐煩,用鋼叉頂住女人脖子,威脅道:「老老實實讓爺們耍會,免得遭其他罪!」

  女人不再掙扎,壯漢們露出淫笑,誰知女人縛手的繩子竟是鬆開,她抓住抵在自己喉間的叉杆,奪過來胡亂一刺,竟是捅破了一人肚皮。女人單手扯下纏眼的布,看到自己丈夫被人坐在屁股底下,她挺起鋼叉便沖了過去。

  壯漢們見狀頓時慌了,心想真不該色慾薰心節外生枝。耽誤時間事小,若是讓這女人跑了,丟了祭品那可真是捅了大簍子。

  壯漢們顧不得發瘋般的女人,一起撲了上去,女人終究力弱,不敵三人。壯漢們怕再生事端,索性將女人連同其丈夫一起打暈,然後兩人一組,抬著夫妻倆一路小跑,直到了血霧邊緣才停下。

  那血霧如同被一堵透明的牆隔開,只能在牆內聚散,卻是一絲也透不出去。幾人佇在外面,心中俱是恐懼。

  經過一晚的休息,清風的疲累緩解不少,他摘了些野果充飢,雖填不飽肚子,但也勉強能維持活動。

  「神仙娘娘!」一聲呼喊傳來,清風尋聲而去,只見幾個模糊的身影若隱若現。

  「有點心吃了,」娼蛇開口,對霧外幾人道,「讓他們進來。」

  血霧外,四名壯漢心驚膽戰,他們看不清血霧中的真切景象,只能隱隱約約見到一個龐大身影在霧中盤踞。

  壯漢們將夫妻倆扔到霧中,緊接著跪在地上磕頭,道:「娘娘,還請您保佑我們村子人丁興旺,保佑我們的莊稼能有個好收成。」

  娼蛇看了眼地上的夫妻,道:「怎麼才兩個人,還是半死不活的?」

  壯漢道:「這夫妻倆身體好得很,只是路上不聽話被我們打暈了。」

  娼蛇道:「既然是你們打暈的,那就由你們進來把人叫醒。」

  壯漢們知道進去便是死,哪敢答應,又磕了幾個頭後,轉身就跑。反正祭品已經送到,任務已經完成,至於對方滿不滿意都是後話,就算是不滿意降下天罰,那也是全村人一起遭殃,不會只有自己倒霉。

  「兩個便兩個吧,」娼蛇道,「塞塞牙縫也比空著嘴強。」說著兩名女人從身體上鑽出,伸手去拽地上的夫妻。

  「呲」的一聲,清風的右掌一刀切斷了四條手臂,他擋在夫妻倆的身前。

  「小子,你要幹什麼?」娼蛇上傳來不滿的聲音。

  「有我在,你別想吃掉這兩人。」清風語氣堅決。

  「這可不是姐妹們要吃,」娼蛇道,「是附近村里人主動送過來給我們吃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指手畫腳?」

  「就是,趕緊滾一邊去,欺師滅祖的東西裝什麼大善人?趁早哪涼快哪待著去,惹急了老娘,你也別想再練你那破刀,連你一起吞了。」

  「我看誰敢!」清風抬起胳膊,右手「血刀」指向娼蛇。

  「他媽的,」娼蛇罵道,「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用人血練功的魔道竟然維護起凡人,比他媽那些自詡正道的修士還噁心。」說著大口一張,就要將清風吞進去。

  清風揮舞「血刀」,將撲向自己的女人們砍殺,雙方都窩著火,出手比昨日還要殘忍。被剖開的腹部掉出冒著熱氣的臟腑,清風刀術越來越精湛,幾番交手後身上竟然沒什麼傷口。

  「你小子到底什麼毛病?」娼蛇道,「魔修吃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你跟明月修行魔道,大家都是同類,何苦為了凡人互戕?」

  「我不是魔,」清風道,「我是人。」

  「人?」娼蛇上的女人們大笑,整個山谷仿佛都震顫起來,「好,等你餓上個幾天,看你還當不當人!」說罷向後退去,比起吃掉這地上的夫妻倆,它想到了更有意思的事。

  妻子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自己的丈夫,見丈夫仍是昏迷,她先解下他的束縛,然後輕輕拍他的臉,道:「相公,相公,你醒醒啊……」

  清風見狀,安慰道:「你相公只是暈了過去,沒有性命之憂。」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女人一跳,她回頭,這才發現在這血霧之中還有一個人。而不遠處,赫然是一個由無數女人糾纏而成的巨大怪物。

  女人尖叫一聲,抱緊了丈夫。那丈夫緩緩睜開眼睛,見妻子無事,同樣激動地抱住了對方。

  清風忽地想起頭幾日來求子的那對夫妻,他之前沒有勇氣,眼睜睜看著那倆人被吃掉。如今他練成「血刀」,他要用這柄刀在娼蛇手下保住夫妻二人,同時也保住自己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