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蛇母

  「我一定……」清風還想解釋,卻被娼蛇中的一個女人捂住了嘴。🐸☆ ➅➈şĤuⓧ.𝒸Ỗ𝓶 ♢🍬他現在口不能言,四體難伸,只能任由女人們將自己拖進娼蛇嘴裡。

  胳膊和腿上傳來撕裂的痛感,清風的喉嚨里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感覺手腳快被扯斷,他加快體內氣血運行的速度,開始猛烈掙紮起來。

  「這小子倒是跟明月學了些法術,力氣不小。」「咱們先把他的關節咬開,這樣再卸他的胳膊腿就輕鬆多了。」

  女人們商量了一陣,只見娼蛇嘴裡又伸出七八個腦袋,她們張嘴咬住清風的肩膀和髖部,同時撕扯四肢的人也使足了勁。

  清風的皮膚裂開,女人們見血更加瘋魔。危急關頭,清風的心臟開始狂跳,「怦怦」聲仿佛要透體而出,血管里的血涌若激流,四肢向腰腹收攏,女人們沒能扯下他的四肢,反倒是讓他掙脫出來,跌到娼蛇下顎上。

  幾隻手從底下伸出抓住清風的腳,口腔頂部探出十多具豐滿的身子,張牙舞爪地撲向他,似要將其生吞活剝。

  清風見狀,掐訣使出「血刀」,對著撲來的女人們一揮,兩顆腦袋掉落,噴出的血濺了自己一臉,緊接著又「噗呲噗呲」連捅數刀,將幾名女人的胸口捅穿,黃色的脂肪混著血一起流出,同時還有慘烈的呻吟聲響起;兩顆腦袋掉落後便被底下鑽出的手接住,隨即詭異的一幕發生,接住腦袋的人竟然開始對其啃食起來。漂亮的臉蛋被咬碎,噬腦吸髓之後,只剩下骨頭和凌亂的頭髮,然後被丟出蛇口。

  清風看得頭皮發麻,終於知道了這娼蛇中的女子為何不再是人而是妖魔。

  他揮刀瘋砍,一顆顆腦袋掉落,內臟如雨般傾瀉。對他來說,這一次的廝殺跟在血池中完全不同,因為血池中的人是怨念所化,是虛幻的身體,而這娼蛇中的女人則是實打實的皮肉骨,「血刀」砍入時的觸感完全不同。

  隨著女人們不斷被砍殺、吞噬,清風揮刀的手越來越熟練,有時不用眼睛去看,便可以對準脖頸,直接將腦袋削下。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若是練成『血刀』之後能先來這裡磨練一番,那先前與明月的那次搏命說不定結果會完全反轉過來。

  清風砍上了癮,之前還覺得這些女人可憐,現在則是沒了一點憐憫。他有足夠的理由寬慰自己,同情心仿佛也成了他的敵人,在一次次揮刀中被斬了個乾淨。

  女人被輪番砍殺,然後再被姐妹們敲骨吸髓,吃飽喝足的人接替而上,與清風狠斗,被砍死之後同樣是淪為血食的命運。如此循環往復,竟有種生生不息的意味。

  娼蛇口中漸漸暗了下來,口腔之外是一片泛紅的黃昏,地上則是散落的白骨。

  清風身上掛滿了黏稠的血,每一次呼吸都會噴出一口白煙,揮刀時的瘋癲歸於冷靜,他現在開始擔心起來——娼蛇中的女人不計其數,而自己則是孤身一人,若這麼耗下去,自己早晚得累死。

  想到這裡,他不再與女人們糾纏,轉頭就走,向娼蛇嘴邊跑去。兩名女人從娼蛇上牙膛倒吊而下擋住他的去路,清風信手揮刀,直接將二女攔腰斬斷。與此同時,又有幾十隻手一同伸出來抓,清風將「血刀」在周身舞出刀網,抓來的手一碰到刀網便被切下,下餃子似的掉了一地。

  「讓他出去。」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女人們頓時老實起來,誰也不敢再出手阻攔。

  清風從娼蛇嘴裡逃出,跳到地上,新鮮的空氣如冰水般清洗著他的肺,他雙腿一軟躺倒在地。

  維持強力心跳的腎陽血氣褪去,先前廝殺時積攢的疲倦便在肌肉與骨縫間四散開來。清風此刻累得連動都懶得動,身上被撕扯開的傷口也無精力去縫合,若是娼蛇此刻襲擊,他必被吃干抹淨,成為地上散落白骨中的一堆。

  娼蛇俯視著死狗一般的清風,張開巨口,口中出現一名身穿紅色婚服的女人。娼蛇吐出由女人肉身組成的信子,那紅衣女子踩著信子款步走到清風面前。

  「母親……」娼蛇中的女人們齊聲恭敬地叫著紅衣女子。

  清風早就猜到,這由數不清的女人組成的怪物能夠上下一心,定不是因為她們團結,而是有一個核心在控制她們,顯然這被稱為母親的紅衣女子便是核心。

  「清風,」紅衣女子道,「姑娘們不懂事,剛剛不過是與你玩耍而已。明月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練成『血刀』的徒弟,嘴上雖說不管你的死活,可你若真死在這,我們也得跟著陪葬。不如這樣,就像最初約定好的,姑娘們陪你練刀,保證不害你性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清風心裡清楚,「血刀」雖利,卻不可能將這娼蛇身上的所有女人都砍死。此刻這紅衣女子主動示好,自己倒可以利用這機會磨練刀術。待時機成熟,無論是逃出這裡還是再次面對明月,總該都能保住性命。當然,還有一個選擇,那便是殺了眼前這紅衣女子,核心一死,娼蛇定然隨之潰散,他這麼想著。

  「小子,你該不會是琢磨著要殺了我吧?」紅衣女子打量清風,「我主動與你交好不過是想結個善緣,你莫要以為我是在低三下四求你。你若一刀殺了我,我的姑娘們可就再無約束,到時你的下場也是死路一條。」

  「不敢,不敢,」清風從地上坐起,「前輩,不知你口中的條件是什麼?」

  「算你小子識相,」紅衣女子笑了笑,「我的條件也簡單,若是哪天我遇到性命之憂,你需設法救我一救。」說著薅下一根頭髮,蹲到清風身前,又道,「把手給我。」

  清風伸出手,紅衣女子把那根頭髮系在清風左手腕上,清風忽覺自己她之間有了某種聯繫。

  「若前輩有難,晚輩自當相救。」清風語氣認真,猶如山盟海誓,「不過,若是師父哪天把我搞死了,和前輩這約定怕是履行不得了。」說著目光誠懇地看向女子,問道,「前輩,我師父她到底想拿我做什麼?你若知道其中緣由,可否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