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嫚覺得,寧祈似乎是真被和離二字刺激到了,方才還溫聲和氣的人此刻忽然就變了。
連帶著他的吻都帶著不由分說的侵略性,不准她後退,更花樣百出的勾著她回應。
他一手搭在她的後頸,吻得越發急促失控,而她推搡仗著的手也慢慢被男人反手握住壓在了耳邊,以十指緊握的姿勢。
喬嫚被親得頭腦發脹,神志越發模糊起來。
她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即使不求寧祈的感情,她也多多少少貪他的色。
想來寧祈也是占了這張臉的便宜,否則她對他估計也沒那麼多耐心和執念。
不知親了多久,喬嫚隱約有些喘不過氣,就手腳並用的掙扎了下,男人也意識到了什麼,那副唇齒轉而挪到了她那方優雅白皙的脖頸,但並沒有很過分,只是時不時地輕啄一下,帶著些安撫的味道。
喬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角泛著紅,粉粉的唇瓣泛著一層淡淡的水光,仿佛被暴雨洗刷過的荷花,嬌艷欲滴,誘人採摘。
若不是顧著在寺院,他恐怕是停不下來的。
他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耳垂,「不許再提和離。」
他還來脾氣了。
喬嫚凶凶的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中帶著一封波光瀲灩的水色,這一眼,不像是在凶人,反而像是欲羞還迎。
「你管我,你那個時候對我不好,還不許我另找盼頭。」
「那你那時想另找誰?」男人聲音帶著幾分危險。
喬嫚淡淡的睇了他眼,不想再繼續這些沒甚營養的話題。
「我不想說這些了,我還想跑馬呢。」
寧祈認命的嘆了口氣,也沒不再問,從她身上翻了下來,又將人小心的扶了起身,「既然還想跑,換好衣服我帶你去。」
喬嫚點點頭,招呼秀玉進來替她拿騎裝換上。
髮髻就不用另梳了,將那一身水紅色的騎裝換上,方才輕靈水秀的嬌軟佳人忽地就帶上幾分颯爽英姿。
推門剛走出去,隔壁房間的謝淑怡夫妻倆也正好出來。
謝淑怡:「正好,那孩子就讓乳母看著。咱們四人去跑馬,快去快回。」
寧祈額外留下一隊侍衛,將乳母帶著安哥兒所在的廂房上上下下防得嚴嚴實實。
陸謙對女兒,自然也有安排。
布置好兒女,四人終於正式動身。
明峰和楚林牽來了寧祈和陸謙兩個人的坐騎。
寧祈和陸謙都曾是武將,且身居高位,出身世家,二人的坐騎自然也不一般,都是一等一的汗血寶馬。
只是毛色不同,陸謙的那匹通體棗紅,毛色油亮;
而寧祈的那匹則是通體雪白,一絲雜毛也無,光看外在就是匹極其漂亮的馬。
謝淑怡更喜歡寧祈的那一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陸謙冷哼了聲,強硬的掰過她的頭,「不許嫌棄咱們的赤雲。」
謝淑怡明白,赤雲是隨他出生入死的功臣,豈容她「見色忘馬」。
謝淑怡和喬嫚確實都學過馬術,不過比起浴血疆場的將軍武官,她們的更類似於花架子。
在馬場和平原上還能跑,真遇到個地勢險峻的地方,都有些夠嗆。
所以這會,兩人也都乖乖的和自家男人共乘一匹。
兩匹馬並駕齊驅,謝淑怡和喬嫚甚至還能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牽著手搖搖晃晃的說笑。
「嬌嬌,你看那邊,有喜鵲,這可是好兆頭。」
喬嫚點點頭,「還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喜鵲,還是兩隻。」
謝淑怡直言笑道:「成雙成對的,就像咱們這樣。」
喬嫚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兩個小女人嘰嘰喳喳的,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一時咯咯笑得鬢邊珠釵亂顫,一時又牙尖嘴利的互懟互掐。
並肩走了會,寧祈和陸謙交換了個眼神,然後不約而同的一聲「駕」,往不同的方向揚長而去。
謝淑怡率先反應過來,也罵了出聲,「陸謙,你個混蛋,我不要和嬌嬌分開,你要把我帶哪去。」
陸謙安撫著懷裡炸毛的妻子,「你就行行好,寧紹成那廝如今追妻不易,咱們就給他行個方便吧。」
謝淑怡就覺得納悶,「他那麼埋汰你給你出餿主意,還用石子暗器攻擊你、逼你現身,你居然還處處為他著想。」
「陸謙,你讓我覺得很不對勁,你也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啊。」
陸謙就一五一十的解釋道:「十五歲的時候,我和紹成並肩上過對陣高句麗的戰場,與敵軍廝殺之際,我被兩個敵方的猛將聯手攻擊,雙拳難敵四腳,我受傷倒地,關鍵時刻,是紹成他救了我一命。」
「而且那傢伙嘴硬心軟,看上去高高在上誰都看不起,實則體恤民生、心念百姓,你看他從前許多事都親力親為,放眼朝堂,誰能做到?」
謝淑怡靜靜地聽著,陸謙是她夫君,寧祈救過陸謙,那她也認下這個救命之恩。
隨即想到了什麼,「他那麼年輕就襲了爵,看似風光,但個中壓力只怕也是旁人難以想像。」
陸謙微微點頭,「是啊,他襲爵之初,朝堂之上,多的是心中不服、覺得他不過是運氣好會投胎、承了祖輩蔭蔽的高門公子。」
「可他卻不聲不響,一步步穩紮穩打,周轉斡旋,政績,軍功,竟在短短几年就都有了。」
短短几年……
說來容易,可那幾年的寧祈究竟是如何宵衣旰食、夙興夜寐一日日熬過來的,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謝淑怡敬佩這樣的忠義之士,但她也護短,「侯爺什麼都好,就是以前太冷心冷性了,嬌嬌又是萬千寵愛於一身長大的,難免因他冷待而傷心。」
陸謙也知道這點,「的確如此,但人無完人,有時候權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公與私,家與國,實在很難平衡。」
謝淑怡哼了哼,「你今日說這麼多,是不是想我在嬌嬌面前替侯爺說好話求求情?」
陸謙垂眸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認。
謝淑怡長長地嘆了口氣:「陸謙,人都是偏心的,你與侯爺是故交,所以向著他;而我和嬌嬌自幼一同長大,就更無法對她在這三年受的委屈和冷待熟視無睹。」
「她的生辰,侯爺都不記得;禮物,也不是親自所選;甚至連她的小名,侯爺也從來不知道。」
「她日日心心念念的在府里等著丈夫,盼著丈夫,卻等來的永遠是那來去匆匆的身影。不說體貼溫情,起碼的噓寒問暖都不曾有過。」
「我知道侯爺不容易,可他的不容易不是嬌嬌造成的;而嬌嬌所受的委屈卻是他帶來的。」
「所以,誰也沒有資格去勸解嬌嬌,只有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陸謙就不再說話了。
他該幫的都幫了,剩下的就看寧紹成自己的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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