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給我老實點

  沒有了謝淑怡在旁邊找話茬,喬嫚也安靜了下來。

  她坐在寧祈的身前,觀賞著沿途的風景,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舒然和恬靜。

  周圍不斷經過策馬奔馳而去的人,喬嫚也忽然起了興致,

  伸了伸胳膊點了點身後的男人,「這樣慢行太沒意思了。」

  寧祈明白了她的意思。

  當即甩了下馬鞭,飛絮即刻跑了起來,且越來越快。

  迎面的風越來越大,喬嫚卻感覺到了如同鳥兒掙脫囚籠一般的歡快,春日的風再大,吹在臉上也不冷,她只覺得自在暢快。

  可惜擔心地勢,沒能自己策馬,否則想必更加痛快。

  寧祈瞧見她神色中的興奮和暢意,心中不免詫異。

  妻子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嬌滴滴的深宅閨秀;

  不曾想還有這麼豪爽的一面。

  飛絮身影靈活迅速,穿梭在山澗叢林,飽覽一路好山好水,喬嫚也算是盡了興。

  腰間的手忽地收縮了幾分,喬嫚下意識偏過頭,就撞入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

  他靜靜地垂眸注視著她,一貫平淡冷漠的眼底此刻染上了一絲溫柔。

  寧祈望著近在咫尺的潤澤紅唇,喉結上下輕滾了下。

  馬背上就那麼大點地方,此刻,他們身體緊密貼合,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曲線,被風吹起的髮絲帶著她常用的花露氣息,觸碰著他的臉頰。

  年輕的身體食髓知味,又貼得這麼近,寧祈想克制都沒有辦法。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修長的大掌摩挲著手下的那一抹盈盈楚腰,男人眼神驟黯。

  夫妻三年,喬嫚太了解他這個眼神的意思。

  面紅心跳的瞪了他一眼,別過身繼續看向前面。

  可耳邊的呼吸聲卻越來越灼熱,只憑腰間的一隻手,喬嫚都能感覺到他的渴求。

  「你給我老實點!」她嗔怒道。

  寧祈雙手交叉環在她身前,下巴擔在她柔美的肩頸,語氣幽幽帶著點委屈,「我也不想。」

  喬嫚咬咬牙,「我說得是你的手!」

  不好好的牽著韁繩,往哪放呢?

  寧祈嘆了口氣,忽地再次催馬飛馳了起來,喬嫚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去,去哪?」

  男人沒再說話,揮了幾下馬鞭,飛絮登時再次飛馳狂奔起來。

  平日裡喬嫚雖然也學習馬術,也曾在馬場跑馬較量,但那些馬兒大多脾性溫馴,哪怕是跑起來,速度也不會快得讓人招架不住。

  但寧祈的這匹坐騎則不太一樣,飛絮是千里挑一的汗血寶馬,

  飛絮是千里挑一的汗血寶馬,珍品中的珍品,全力奔跑時,當真是迅如疾風、快如閃電,加上山澗地勢不平,顛簸的起伏程度也是喬嫚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她下意識抓住身後人的衣襟,「忽然這麼快做什麼?」

  「帶你去個地方。」他瞧了她一眼,有些神秘地說道。

  喬嫚不放心道:「再不回去,我怕安哥兒醒來找不到我會哭。」

  寧祈頓了頓,「有乳母在,我們快去快回。」

  他面色嚴肅,好似真有什么正經事。

  喬嫚就沒有反對,默默的隨他去。

  她不怎麼認得這邊的路,方向感又不太好,只覺得飛絮繞來繞去,似乎離濟安寺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喬嫚覺得好似忽然於崇山疊嶂中破路而出。

  她眼前出現了只有在詩文典籍里才會看到的世外桃源之景。

  小溪潺潺、落英繽紛、芳草萋美,於這漫天紛飛中,居然有一個隱隱約約的竹屋 。

  讓人不由得想到古籍中記錄看破世俗、辭官歸隱的文人雅士。

  這裡難道也住著一位避世的雅士高人?

  喬嫚神色中已然帶著一絲的好奇和躍然,「這裡是?」

  在於竹屋不遠處,寧祈率先下了馬,接著將她抱了下來,飛絮走到溪邊,自顧飲水。

  「這是幾年前我無意間發現的一處地方,景色優美恍若仙境,但地處偏僻少有人知。」

  喬嫚一怔,「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寧祈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竹屋,「要進去看看嗎?」

  喬嫚腦中便浮現出一幅他撇下她和安兒,自己一個人在此處悠閒自在的場景,眼神瞬間就有點涼颼颼的。

  兩人這一瞬間,忽然就心靈相通了似的,寧祈當即就懂了這個眼神。

  忙解釋道:「你想哪去了,我素日朝堂公務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來這躲清閒?」

  喬嫚撇撇嘴,留給了他一個傲嬌窈窕的背影,先一步往那間竹屋邁了步子去。

  這間竹屋從外面看上去平平無奇,沒甚特別,裡面倒是別有洞天,房中高處不知種了一種什麼植物,青綠色的藤蔓垂得很長,給這房中添了幾分雅致的清新。

  喬嫚本以為屋內會蒙塵,但進來卻驚奇的發現,此處雖然比不上侯府的精緻華麗,卻也是一塵不染,桌案、筆墨、棋盤,應有盡有,甚至在屋內還置了一個鞦韆。

  喬嫚看罷,想到了什麼,「這筆墨棋盤皆是上品,放在這空無人煙的地方,你也不怕遭了賊。」

  寧祈解釋道:「這一塊是侯府暗衛常來常往的駐紮之地,侯府暗衛頗多,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們就喜歡在這附近練功。」

  沒有人能在侯府人的眼皮子底下行竊。

  喬家也有家主培養訓練的暗衛,這麼說,喬嫚也就懂了。

  她頗有興致的繼續打量,這竹屋空間不算小,內室、書房、廳堂之間雖然只是用屏風隔開,但也是五臟俱全,該有的一樣不落。

  但當喬嫚的視線落到那方鞦韆上時,眼神就變得意味不明了起來。

  那鞦韆是從房樑上垂下的,兩邊的繩索上甚至還得點綴著各色的花朵,甚是精緻,這顯然不可能是寧祈自己的。

  而且,鞦韆這物件,也大多是女子所愛,男人、尤其是像寧祈這般脾性的男人,根本碰都不會碰。

  所以……

  這裡有女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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