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說狠話誰不會呢

  沈落被他咬得,眼淚直往下鑽。

  屬狗的嗎。

  顧輕延還不解氣,又咬了一口,唇瓣的血珠子瞬間直冒。

  這幾天,他快被這個蠢女人給氣瘋了。

  明明是她先說喜歡他的啊,明明是她先跟他表白,賴著他,想跟他結婚,想跟他一生一世的啊。

  現在卻吵著鬧著,非要和他離婚。

  她是他仇人的女兒,她又有什麼資格提離婚呢?

  他在背後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沈天華那個畜生死有餘辜,可他還是狠不下心,給了五百萬醫藥費。

  她去鐵樹屯,調查他父母死去的真相,被鍾曉薇尾隨,他嘴硬心軟,便派了劉特助跟著去。

  不然她現在還能活著,跟他鬧?

  這女人真的就是白眼狼,騙他的感情,狼心狗肺,可他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還是會動心……

  顧輕延心裡翻江倒海,無數的情緒,憤怒,欲望,在身體裡蔓延。

  身下的女人拼命的反抗。

  拿腳踹他。

  他的面色更加冷沉,單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接吻。

  沈落也是牛脾氣,死都不鬆口。

  捏著下巴的手,加重力道,她的下巴都快脫臼了。

  疼得她吸口涼氣。

  男人趁虛而入,瘋狂地親吻著懷裡的女人,想把她深深地,狠狠地揉碎在懷裡,和他合二為一。

  這女人似毒藥,親一下,他就把持不住。

  想把她占有。

  顧輕延就在慢慢沉淪的時候,舌頭忽地一疼。

  他猛地睜眼,口腔全是血腥味,她咬了他。

  「顧總,睡覺是另外的價錢。」

  懷裡的女人,跟死魚一樣冷靜,漠然開口。

  他氣笑了:「沈落,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顧總就去找啞巴吧。」

  沈落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淡淡的道。

  顧輕延的熱情,瞬間熄滅。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曾經眼裡都是他的女人,現在變得滿口是錢,變得這麼物質。

  埋在頸窩處,輕咬著她的鎖骨。

  「五百萬!」

  「你不說話要死啊?」

  沈落笑了笑,他還真說對了,的確她是要死的人了。

  顧輕延正要親她,她又不合時宜地開口了:「先打錢,再辦事。」

  「顧總喜歡反口,我是不敢在相信你畫的大餅了。」

  沈落想清楚了,她死後,爸爸需要很多錢生活。

  爸爸醒來之前,也需要大筆的醫藥費。

  反正都這樣了,能從顧輕延身上多撈點就撈點吧。

  她需要給爸媽留下足夠的錢,才能安心地離開這個世界。

  顧輕延猛地放開她,奚落道:「你以為你身上貼得有金啊?一次五百萬?把我當冤大頭?你給王老闆報的也是這個價?」

  「人都不一樣,價格自然不一樣。顧總,你這麼有錢,五百萬對你來說,九牛一毛。」

  「不願意就算了,你找不要錢地去唄。」

  沈落涼涼一笑,看著身上偉岸而健碩的男人。

  男人拿起手機,手指極快地按了幾下手機屏幕。

  叮咚。

  沈落手機響了下。

  她拿起一看,五百萬還真到帳了。

  「沈落,你還真是下賤,張口閉口就是錢。」

  奚落聲響起。

  沈落還沒反應過來,手機落地。

  男人長驅直入。

  沈落疼得眼淚直掉,死死地咬著唇,不願意哭。

  沒必要矯情,這是交易。

  顧輕延的藥性很重。

  他做了很久。

  數不清多少次了。

  以前他們做這種事的時候,他很溫柔很溫柔的,生怕把她弄疼,她會生氣。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整整一個通宵,沈落感覺都快死在床上了。

  肝臟像是被無數銀針,拼命地扎著。

  疼得她縮成一團,眼淚模糊了小臉。

  可身上的男人還在繼續。

  她的手指握著他的手臂,指甲死死地掐進他的肉里:「顧輕延,能不能停下?我,我好痛。」

  已經整整一晚上了。

  她不知道是太勞累導致的,還是癌細胞擴散,導致的疼痛。

  顧輕延冷冷的看了一眼她臉上的淚痕,速度還加快了不少:「怎麼?五百萬那麼好收?」

  是啊,五百萬不好收。

  沈落疼得臉色發白,為了緩解肝臟的疼痛,她手指也更加用力,顧輕延的手臂被掐破了皮:「那請顧總快點,我還有事。」

  顧輕延臉冷沉得如冰窖。

  這是在趕他走了,過河拆橋的女人。

  他的藥性早就過了,可他也不知為什麼,要了她一次,就還想一次。

  反反覆覆,永不知足。

  可能是一年時間太長了。

  這次有藉口碰她,下次他就沒藉口了吧。

  顧輕延看她那副死人臉,所有的興致瞬間煙消雲散。

  沒有絲毫留戀地退出,翻身坐起,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水花聲,如雷點般密集地砸在地面。

  沈落吃力地從床上爬下來,她手提包不見了。

  遺落在哪裡去了,她也不知道。

  止疼藥在手提包裡面啊。

  沈落疼得蜷縮在一起,站都站不起來。

  嗚嗚的,崩潰大哭。

  哭聲淹沒在浴室的水花聲中,顯得平淡無奇。

  十幾分鐘後。

  浴室門被打開。

  圍著浴袍的男人長身玉立,從浴室里出來,穿著一雙灰色拖鞋了,給劉特助打了個電話,簡短地吩咐了兩句。

  他剛走進套房,就看到沈落蜷縮在地毯上,身體一抽一抽的,嗚嗚地哭泣。

  跟受傷的小貓一樣。

  顧輕延踏著拖鞋,走近,居高臨下地問她:「不過是睡了你幾次,你還委屈上了?我沒給你錢嗎?」

  沈落抬頭。

  捲髮被淚水弄濕,胡亂地貼在臉頰上,眼底濕漉漉的,霧蒙蒙的,可憐至極。

  肝臟疼得不像話,沈落皺著眉,伸手去扯男人的浴袍,哀求:「顧輕延,送我去醫院,送我去醫院。」

  「你自己不會去?」

  顧輕延冷漠地看著她。

  沈落哭著道:「我疼,我真的很疼,顧輕延,我會疼死的。」

  肝癌晚期的疼痛,不是常人能想到的,真的能活生生地把人疼死。

  都怪她太大意了,弄丟了手提包,不然也不會在他面前這麼狼狽。

  「送我去醫院,顧輕延,幫我……」

  沈落崩潰大哭,身體的疼痛,讓她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