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只要我活一日,就只會對一個人從一而終

  小柚子看了易不染冷聲拒絕的態度,有些後悔了。

  她起初到易家,為了不起疑,謊稱失去了記憶。

  連帶著什麼鋼琴,什麼跳舞都不不曾記得了。

  「我學了一點,要不你帶我試試!」

  她至少不能被這個不知名的醜八怪比了下去。

  直接主動握上了易不染的手。

  目前還未確定心裡的疑惑,易不染倒也捨不得做什麼傷害,反駁她的事情。

  便拉著她一塊滑入舞池。

  寧冷渠看向胡寒西,眼神邪邪地看了一眼,意在邀約。

  「夫人?」

  胡寒西正經道,「你是知道我一向不喜歡跳舞的。不如,你帶阿丑跳吧。」

  「啊,我,我不太會!」

  她只是覺得那些步伐都極簡單眼熟,可她真沒跳過。

  胡寒西笑,「讓他帶你就是!」

  隨即將阿丑推向寧冷渠。

  寧冷渠瞧見她不安的眼神,「放心,哥教會的女人沒有一千,那也有八百!」

  阿丑被他莫名的自豪感逗笑了,「你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

  寧冷渠,「那是,這教人學跳舞,好歹是項本事!」

  雖是沒正經學過,可跟著節奏和步伐,阿丑倒是在寧冷渠的帶領下,應對自如。

  易不染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瞧見她輕巧曼妙且靈活的身姿,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小柚子本就生疏,卻又因易不染的目光分神,兩三次踩到易不染。

  「對不起,不染哥哥。」心思越發焦亂起來。

  易不染耐心道,「沒事,別緊張。」

  也不知是寧有渠故意給易不染創造機會,還是真想成心教小柚子。

  「二爺,你這先生做得不合格啊,看看我帶的學生,遊刃有餘啊!」

  隨即將阿丑推給易不染,「小柚子還是我來帶吧!保證名師出高徒!」

  小柚子還沒來及說什麼,舞伴已經被交換了。

  當事人猝不及防,阿丑還未來得及拒絕,便已經在易不染身邊了。

  「唉,我......」

  易不染看了她侷促的眸子一眼,「怎麼,怕我?」

  阿丑立刻解釋,「不是,我,我跳得不好,還是......」

  阿丑就想離著他遠遠的。

  易不染清冷的聲音里有些不服氣,「難道你覺得我帶不住你?」

  阿丑沉默了一刻,不敢得罪大金主,無力道,「不是!」

  算了,她就當作跟只豬跳了一曲舞算了,頂多是一隻絕世好看的豬!

  小柚子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兩人身上,看著般配默契的身影。

  狐狸面具都掩蓋不住她的優雅和靈動。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小柚子覺得阿丑才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自信耀眼,奪目。

  分神越發分的厲害,不知踩到了寧冷渠多少腳。

  寧冷渠一瘸一拐地放棄了,擺手退了下去。

  「算了,你還是堂堂正正的做個廢柴吧,這先生我還真當不了!」

  「寧大蘿蔔,你......」小柚子氣得半死。

  機會沒了,還被嫌棄了一頓。

  隨著舞步的變動,阿丑有時不小心碰到易不染。

  聞見他身上好聞且熟悉的味道,不由得有些懵。

  瞧見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心跳莫名的有些快。

  腦子裡划過的都是他的身影和眼神。

  易不染低頭,瞧見阿丑盯著她,略有些奇怪。

  這一眼,似乎是已千萬年的等待......

  阿丑突然停住,鬆了手。

  倉促的輕聲道,「抱歉,二爺,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鬆了他的手,邁著有些急促的步伐消失在大廳里。

  易不染本能地想追上她,卻被過來的小柚子拉住,「不染哥哥,阿丑她怎麼了?」

  易不染冷聲,「她說有些不舒服!」神色恢復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緒。

  小柚子心裡有些忐忑,「是嗎?」

  捂著胸口走到外面,深深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心靜下來。

  阿丑有些害怕,似乎她的情感失去了剎車。

  倚著牆壁,輕聲哄騙自己道,「你一定是瞧上他的美色了。

  不要被美色迷了眼,這天底下好看的男人多了去!」

  直到宴會結束,阿丑也沒再回宴會上。

  宴會裡,寧有渠還在勾著易不染的肩膀打趣方才和阿丑跳舞。

  「我都不知道,這二爺還真有破例的時候!」

  從前,小柚子還不能跳舞時,易不染也從不會跟別人跳。

  這麼多年,人人都知道,易二爺的舞伴只能有一個!

  易不染冷眸里有些無奈,「這不是你推過來的?」

  言外之意,便是他也是被迫接了這燙手山芋。

  寧冷渠笑,「憑哥哥我這麼多年情場經驗,我覺得你可能是真對這醜八怪有好感。」後半句壓低了聲音。

  易不染沉默了一刻,忽而冷了下去。

  「只要我活一日,就只會對一個人從一而終!」

  說罷,也不等寧冷渠的情感分析,徑直走了。

  寧冷渠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就走了,你聽哥給你分析分析......」

  不是想堵住寧冷渠的嘴,還是堵住自己的心。

  胡寒西走過來,挽著他的手臂。

  手指狠狠擰了他手臂上的肉一把,「分析什麼,怎麼不見你給我分析分析?

  我不是讓你給我帶阿丑跳舞的嗎?

  你倒是敢自作主張了?

  是不是你和阿丑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胡寒西覺得自己男人肯定是因為愛美嫌丑所以才換舞伴,刺到了阿丑的自尊。

  畢竟寧冷渠是個對別人沒什麼歪心思,但為著養眼他都得選好看的那種人。

  去菜市場買兩顆白菜,那都得挑全菜市場最水靈好看的!

  「哪有,我是看小丫頭她不成器,打算教教她的!」

  兩人一路低聲訓斥或解釋,離開了宴會。

  雖已經接近春日的尾巴,可夜裡到底還是有些涼意的。

  阿丑一直在宴會廳外,買了一碗混沌,順帶將湯和碗留了下來,一直等到宴會結束。

  瞧見那熟悉的兩個身影出來,嘴角動了動,緩緩走去。

  青綠色旗袍的蘇小姐手裡挎著方形的珍珠包,拉著一身橙色連衣裙的龔小姐,嘻嘻哈哈地說著什麼。

  龔小姐笑,還沒回答蘇小姐的打趣,就被迎面潑了一碗混沌湯。

  「啊,你幹什麼?」龔小姐感受到溫熱混沌味,尖叫道。

  阿丑手裡端著碗,有些漫不經心,故意道,「你這人是眼瞎啊,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