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冷渠轉頭，迎面走來的妻子胡寒西。
胡寒西穿著精緻的裙子，可手卻沒半分的留情。
直接扭住他的腰，眉眼裡帶笑，手上卻暗暗使勁。
「問啊？」
寧冷渠疼得直抖眉毛，微微躥了一下，但也不敢聲張。
「這，不是就給他開個玩笑！這再好看的女人能跟你比！」
胡寒西想笑，卻又裝得一本正經。
手上的勁稍微鬆了松，「我可沒你底下的那電影明星漂亮，要胸有胸，要腰有腰的方小姐。
人美聲甜會撒嬌的玫瑰小姐，聽說她還會唱崑曲來著！」
寧冷渠立刻苦著一張臉，「她們有她們會唱是她們的事，我可沒招惹她們。
小玉可以給我作證的！」
胡寒西鬆了手，「我倒也不怕你去招惹。
你能找個唱崑曲的，就不興我找個會寫字的？」
寧冷渠一聽，立刻伸手攬著她的腰，低聲哄著，兩人一道過去了。
易不染瞧著寧冷渠的伏低做小的模樣，眼神里有些幸災樂禍。
從前，從未想過真有一日寧冷渠這老浪子回頭也有人要！
兩人的對話傳到其他女人的耳朵里，便有些不服了。
「這柚子小姐能得二爺的青眼相待就算了。
我可聽彈鋼琴的是個醜八怪，還能得二爺和寧老闆的相待，這我就不服氣了！」
三兩邀約著相互碰個杯，立刻過去找事了。
阿丑的曲子結束，才準備起身，一杯滿滿的酒水就朝著她後背潑上去了。
紅酒的味道伴隨著濕噠噠的感覺漫延開來。
阿丑才起身，對方已經先聲奪人。
「呀，你這人是眼瞎啊，這麼不小心！」
阿丑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隱忍和不快。
這一看便是故意來找事的。
正常，誰的酒杯里能有滿滿一杯紅酒？
「到底是誰瞎不是顯而易見嗎？」耐著性子說了一句。
這是寧家的宴會，她不能搞砸了。
轉身就打算去衛生間簡單收拾一下。
心裡還在盤算著這衣服到底貴不貴，會不會賠她幾個月的工資？
腳才邁出，另外一個穿著青綠色旗袍的女人便伸手攔住了她。
「唉，你這人好沒禮貌，撞到了人不知道要賠禮道歉的嗎？
還好沒損壞了我們的裙子，否則就是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阿丑手指動了動，心裡不停給自己洗腦。
忍住，忍住，別跟這群豬計較，忍一時才有工作，退一步能省不少錢，。
「龔小姐，蘇小姐，這是怎麼了？」
胡寒西瞧見她們發現的不快，立刻過來。
不動聲色地將阿丑拉到自己旁邊，笑，「今天是寧家的宴會，三位小姐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否則，我就該請你們出去了。」
笑裡帶著幾分警告。
轉頭又和阿丑道，「我帶你過去處理處理。」
阿丑跟著她，「抱歉，寧夫人，差點攪亂了寧家的宴會。」
聞了聞濃重的紅酒味，有些上頭，「這衣服，我會賠的！」
胡寒西笑，「我都看見了，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們請的客人沒禮貌委屈了你。」
帶著她進了一間休息室，翻了一條裙子出來。
「我瞧著你比我瘦一點點，這裙子應該合穿。你暫時先換上吧！」
胡寒西從裡面翻了一條白色改良旗袍。
胸口和肩膀處故意改成半透的薄紗設計。
裙擺也斜裁成魚尾款式，白底的布料上卻又多了些極淺黃色的花紋，小巧精緻。
觸手可及的柔軟細膩，一摸便知是極上等的料子。
「寧夫人，這是你的衣服，我穿有些不合適。
我還是去拿我帶來的那身吧。反正我就是個彈鋼琴的，也不礙事。」
胡寒西，「衣服本來就是多備下的。
這事原是我對不起你，我家請來的客人無禮，誤傷了你。
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罪好了！」
隨即溫柔地推著阿丑去換衣服。
阿丑不好拒絕，將身上的紅酒擦拭乾淨，隨即換了衣服出來。
胡寒西瞧見她臉上的猙獰，只是眼神輕微的動了動。
隨即道，「不錯，很襯你，就是稍稍有些鬆了。
等你過後找個師傅改改，穿起來更合身。」
阿丑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面具沒戴，有些不好意思，將頭斜過去。
「抱歉，我臉上從前出了點意外，所以......嚇著你了！」
胡寒西搖搖頭，湊過來。
「阿丑小姐的眼睛很好看，像是天上的明月，這臉上的小瑕疵算得了什麼。」
將她的面具遞了過去。
阿丑笑笑接過，「寧夫人的安慰我就權當誇讚了，謝謝寧夫人。」
胡寒西也笑，「我可不是什麼安慰，是真心誇讚。」
再次進入宴會廳的時候，阿丑想從角落裡避開視線走的。
不妨胡寒西卻拉著她，徑直走入眾人的視線。
原先注意胡寒西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瞟向旁邊阿丑。
精緻的旗袍包裹著姣好的身材，搭配銀色的高跟鞋。
配上她的狐狸面具，倒顯得越發神秘優雅。
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乎她全身都閃著光一樣。
胡寒西拉著她，笑著向諸位介紹。
「這是我一個妹妹，今天特意委屈她來伴奏的，還希望諸位別欺負了她去。
否則，寧家可是要生氣的！」
眼神向著剛才幾個小姐瞟了一眼。
忽而聽得旁邊一句，「唉，那狐狸女人穿的裙子似乎和柚子小姐是同一家訂做的！
大同小異的風格，一黑一白！」
「起初，我以為柚子小姐穿的黑色改良旗袍更加優雅性感好看。
現在一看，我覺得那狐狸女人穿的那件更絕！」
「是啊，是啊，我也想要那件白色的了！」
兩人的八卦談論全都落在了小柚子的耳朵里。
站在旁邊的小柚子遠遠看著胡寒西牽著的阿丑，眼裡有些嫉妒。
那麼醜陋的一張臉，卻在璀璨的光芒下吸引了那麼多的目光。
不由地將目光轉向不遠處正在和寧冷渠湊在一塊的易不染。
易不染雖是和寧冷渠在說話，可目光卻實打實看向阿丑的。
眼神專注中帶著興趣，小柚子的心慌了起來。
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臉，心裡有些失落。
這麼好看的臉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了嗎？
不知何時，舞曲響起，燈光變暗。
各自有舞伴的男女已經進入蹁躚進入宴會正中央。
在場的女士有不少對易不染虎視眈眈的，早已過來，邀了無數次。
但都被謝絕了。
小柚子走過去，極順手地挽住易不染。
寧冷渠笑，「這易二爺不去？」
易不染立刻回絕了，「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