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目光裡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閱讀
可怎麼會是?
「誰?」
阿丑抱著小貓,十分的謹慎。
跌跌撞撞的就想跑著躲起來。
她不能被人發現她和三娘在一起。
阿冷本能的上前一步,想過去問清楚。
千言萬語的疑惑在嗓子眼掙扎,她到底是誰?
為何會與自己小時候的故人說一樣的話。
剛走出去,看見她跌跌撞撞地奔向三娘,嘴裡緊張的喊著。
「娘你快送我回去,有人來了。
要是被別人發現,阿冷肯定不會饒過我們的。」
看到三娘的身影,他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等母女兩人走了,終是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回去了。
光頭急匆匆的跑著進來,「冷爺,您找我?」
這大半夜的,光頭以為是有什麼急事。
跑得氣喘吁吁,生怕慢了小命保不住。
「你把阿丑的母親帶來!」
「哈?」光頭愣了一下,有些懷疑人生。
這大半夜的,就為了叫一個老媽子過來問話?
隨即瞟到阿冷的神色,立刻轉頭下去辦事了,不敢多問。
三娘回到柴房二話不說就被人差遣走了。
一路上都擔驚受怕,「光爺,這冷爺有沒有說是什麼事,這大半夜的?」
「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問我,我問誰去?」
誰不知道阿冷的手段,陰狠兇殘。
多話的,不順眼的,只有死路一條,誰敢多問?
三娘只得硬著頭皮跟去。
「冷爺!」
三娘遠遠隔著十來步的距離,謹慎的問好。
底下管事的說過,冷爺最不喜歡話多的人。
「阿丑是你撿回來的?」
阿冷開口,陰狠的目光直視三娘。
三娘立刻點點頭,「是,是。冷爺,阿丑她,她是為了救我命,才被三小姐送來的。
您別為難她,這都是我的錯。」
雖是不知道他有什麼主意,可三娘將盡力將錯處都攬著自己身上,以求她能少受點苦。
阿冷並不理會她,「她以前什麼身份,哪裡來的?」
三娘並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下。
搖搖頭,「不知道,我只聽人說是去雲國做生意的人帶回來的。
她半路上好像是莫名生了病,被人嫌棄,就扔著死人堆里了。
我去找藥茶,看見她還活著就帶回來了。」
微微抬頭看了阿冷一眼,隨即立刻低下了頭。
「她不是什麼壞人家的姑娘。
我撿到她的時候,身上穿的旗袍料子都是好料子,可見以前該是個大戶人家的正經姑娘。」
阿冷聽到,「那商人叫什麼?」
三娘,「好像姓虞,叫什麼蠻。聽說他母親是南洋人,他父親是雲國人。
常在兩邊做生意。其餘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阿冷,「你把撿到她的東西找來!」
三娘不懂他想做什麼,卻又不敢問,唯唯諾諾地去了。
光頭站在門外,滿肚子的疑惑,可也不敢多問一句。
只等三娘東西送來了,阿冷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摸了摸那月光白的衣料。
倒像是雲國那邊女子所流行穿的旗袍。
花紋刺繡極精緻清雅,料子軟得能糯手。
據他所知,十三州中寧安州便善織造這種緞子。
易家的實力不容小覷,能穿得上這種衣服也說得過去。
可若真是她,怎麼會流落到這種地方?
早上起來,阿丑繼續去擦大堂。
阿冷悄聲來到大堂外面,看著她十分笨拙的擦地。
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光頭站過來,瞧見他這架勢。
小聲嘀咕,「這冷爺的口味真奇特,別人都是盯著好看的姑娘看,他居然盯著一個醜八怪半早上?」
阿冷瞧見他過來,怕驚動了阿丑。
便先過去。
光頭微微低頭,「冷爺,查過了,符合這些條件的商人只有一個叫虞滿的。
可能是其中傳話里誤解了,把滿聽成了蠻,也就叫虞蠻了。問了一圈認識他的,都說已經好幾個月都沒見他了。
他們這種生意的,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回來。」
「去他家盯緊,有人回來立刻抓了。」
光頭連忙點點頭,「是,是。」
看見他不說話,略微猶豫了一下,立刻趕緊退下了。
看著半蹲著地上,已經擦到門口的阿丑。
阿冷心裡有些複雜:真的是你嗎?
自有上次的事情,阿冷越發喜歡去偷窺阿丑了。
看著她擦地,看著她被人訓罵,看著她去偷偷照顧她的小貓。
「你肯定還沒名字吧。你這麼瘦瘦小小的,肯定經常挨餓。
要不你以後就叫添飯吧。
有飯吃,不挨餓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小貓崽在她懷裡,嗚喵了一句,也不知是抗議還是同意。
阿丑自作自的決定,「你也喜歡這名字是不是,多有福氣!」
阿冷聽到這自言自語的對話,嘴角動了動,陰邪的眼裡有一絲暖意。
似乎,小柚子小時候也特別喜歡給別人起名。
給他取名,給流浪的小動物起名,給花花草草起名。
就連從前在寧安城蘇家,他院子荒死的枯樹也能有個名字。
不知不覺,腿都蹲麻了,阿丑抱著小貓崽在豬圈裡睡熟了。
阿冷想了想,最終決定上前觀察。
刻意放輕腳步,走到她跟前。
想更仔細地觀察,從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點小時候的痕跡。
依稀辨認中,卻瞧見她輕輕顫了兩下,眼淚洶湧而出。
嚇得阿冷手縮回來,隨後,才發現她可能是做夢了。
輕微聽見在她低語什麼。
阿冷湊近細聽,臉上大驚失色。
「不染哥哥……」
猛的狼狽向後一退,似乎是受到極大的驚嚇。
本能地起身狼狽逃走……
她剛叫的是什麼?
不染哥哥?
這天下叫不染的,他只認識一個,從前名震十三州的少帥易不染。
而能這麼叫的,他也只認識一個。
易不染的沖喜童養媳,小柚子。
阿冷通紅著眸子,一拳砸在樹上。
一時不知該是喜還是悲。
倘若她真的是小柚子,他該如何面對。
想起他過往種種的虐待折磨,手都有些不可自抑的輕顫。
他將心底珍藏的白月光虐待成這個樣子?
想起她被打得遍體鱗傷,差點被人侮辱,哭著卑微求他。
阿冷的心又慌又絕望。
失眠了一夜,天剛亮的時候,阿冷習慣性的還是去了大堂。
遠遠聽到幾個男人的怒罵聲,伴隨著拳腳相加的聲音。
阿冷快步走近,瞧見手底下的人五六個正擒住阿丑虐待。
拳打腳踢的,沒一點手軟。
「這個醜八怪,長這麼丑還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