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生的是女兒

  嬰孩哭聲響起,半昏迷的小柚子眼角有淚划過……

  護士看著哭出來的嬰孩,鬆了一口氣。

  雖是哭聲不大,可好歹是活下來了。

  提溜回來利索包好,「恭喜二爺,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易不染依舊半抱著她的腦袋,等著醫生給她輸血。

  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也顧不得許多。

  「金秘書,你跟著出去處理事情!」

  金秘書捂著血淋淋的傷口,和護士一道出去了。

  白澤伸直了腦袋,「生了,生了,是男是女?」

  立刻過去看新鮮了。

  金秘書委屈巴巴,捂著手臂問寧有渠,「寧老闆,你說這算工傷嗎?」

  寧有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來我公司,就算!依著那小子性子,難!」

  金秘書心情五味陳雜。

  等了一個白天黑夜,小柚子才醒來。

  還未睜眼,便已經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輕抬眼皮,笑里有淚,「我就知道,你能趕回來的。」

  易不染連著趕著好幾日的路,又熬了兩天守著她。

  清冷的氣勢裡帶著一些狼狽,倒有些頹廢的魅力。

  眼神清冷中透著深情,將她的手握起拿到嘴邊親了親。

  「是我不好,我應該在早些回來的。」

  下巴上長出些胡茬來,刺得她手有些癢。

  掙扎著縮手,對上他的疑問,眼裡有些委屈和無辜。

  「你長鬍子了,癢!」

  易不染低聲摸了摸她的頭,「好,我一會去剃乾淨!」

  小柚子後知後覺想起來問,「到底是生了兒子還是女兒?」

  心裡默默祈禱:小棉襖,小棉襖,小棉襖。

  易不染伸手給她理了理碎發,「像你!」

  小柚子微微鬆了一口氣,穩了!

  「小棉襖呢,怎麼不在我身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低頭轉了兩圈,想起問孩子的行蹤,心裡擔憂起來。

  「早產兒,醫院說要在育嬰室里多觀察兩日。

  白澤和金秘書在看著,不用擔心。」

  聽到此,有些愧疚。

  「是我不爭氣,嚇著她,還得她提前出來要去那冷冰冰的屋子裡住著!」

  易不染,「不怪你!醫生說她身體很健康,雖是個子小些,可胳膊腿都很有勁,像你小時候一樣。」

  「不染哥哥,明家……」

  話還未說完,易不染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低頭親了她額頭一口。

  「交給我處理,你好好養著!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

  那些欺負她的,欠她的,都有他去討回來。

  易不染出去的時候,白澤和金秘書還在說話。

  「這果真是小丫頭軟萌,一出生就招人喜歡。

  嗐,我當初怎麼就生了個皮小子呢?」

  金秘書眼疾手快地瞧見他,往前快走了兩步。

  故意將包紮的傷口微微抬著自己胸前,生怕別人看不到。

  易不染,「金秘書,你去抓一個人!」

  金秘書露出苦瓜臉,「爺,工傷!」

  舉著手想讓他看得更清楚,「這差點就缺胳膊少腿了!」

  易不染自知理虧,便轉頭看向白澤。

  「你去!把徐文靜抓來!」

  白澤,「我還要看著小公主吶!」

  易不染,「滾!」

  白澤頓時老實了,「好嘞!」

  他女兒,什麼時候用得著他守了?

  白澤一走,金秘書立刻露出白澤同款狗腿表情來。

  「爺,這算不算工傷?能不能請兩個月的假?」

  瞧見那清冷似寒冰的眼神,金秘書慫了。

  「兩個周也成啊!我正好給我家大寶(金秘書的鷹)找個對象!」

  易不染冷聲,「七天!」

  金秘書咬咬牙,「十天?」

  「一天!」易不染,轉頭就走。

  金秘書目瞪口呆,「爺,您砍價舉的是屠龍刀吧?」

  瞧見那清冷寂靜的眼神,金秘書立刻,「行行行,七天,爺,七天……五天也可以!」

  易不染未理會他,只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金秘書悔之晚矣。

  苦哈哈地舉著自己工傷的手輕輕朝著自己的臉拍了一個巴掌,「叫你嘴慢!」

  育嬰室里,醫生護士站了一堆,誠惶誠恐的,大氣不敢出。

  易不染二話沒說,將外套脫了,俯身裹著孩子身上,抱著就出去了。

  醫生有些急,「二爺,實在不是我們不盡心。

  這孩子是早產兒,生下來就比較羸弱,連個子也是格外小些。

  這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是沒辦法敢拍著胸脯保證她能活多久。」

  易不染沒理會他們的話,大步出去了。

  黑夜裡,清瘦修長的身影抱著一團東西,在黑夜裡敲開一戶門。

  小夥計打了一個呵欠,瞧見來人,立刻恭敬起來。

  「二爺請!」

  「採桑子還沒到?」

  易不染穿著單薄的襯衣,小心卷著懷裡的孩子,開口問。

  小夥計,「剛到,換了衣服就來。」

  易不染進去,屋裡的燈亮了起來。

  採桑子頭髮鬍子都已經發白了,只是精神倒是好。

  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上,卷著袖子,「把她放這我看看!」

  易不染連衣服小心放著桌上,解開衣服,露出嬰孩的樣子來。

  易不染開口,「醫院裡的醫生沒什麼把握,所以才特意請你來。」

  採桑子看了看,「出生幾天了?」

  「第三天!」易不染。

  採桑子摸了脈,抬著她眼皮看了看。

  「是不足月生的?」

  易不染,「八個月!」

  採桑子研究了一小會,微微嘆了一口氣。

  「民間有句老話,養七不養八。

  瞧她這狀態,醫院不敢給你下保證也正常。」

  易不染看著黑色西裝下包裹的小人兒,如同小貓似的孱弱,卻努力睜著黑溜溜的眼在四處看。

  帶著好奇和純粹,如同上等的黑色瑪瑙。

  「求神醫治好她,什麼代價都可以!」

  他的女兒還這樣小,剛出世,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她。

  採桑子斟酌寫了幾個藥方,卻又都撕了。

  斟酌許久,又重新寫了一個。

  去找了幾味藥過來,「這麼大的孩子,餵藥肯定困難。

  現下就兩種途徑,一是將中藥熬煮,每兩天給她泡一次,一次十五分鐘即可。

  二是叫她親娘或者乳母把中藥熬了喝下,化為乳汁,有藥性又不怕難餵。」

  「這事小柚子還不知情。

  她剛生產完,又大出血,還要住一段時間的醫院。

  我會另外找兩個乳母給她餵奶。」

  採桑子瞧見他目光里充滿憐愛和愁苦。

  手指依依不捨的碰著那軟軟糯糯的小臉。

  「你放心,只要按著我說的去做,熬過了三歲,這孩子便沒什麼大災大病了。」

  深夜,易不染一手提著藥,一手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兒離開。

  採桑子摸著鬍鬚,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這倒不像我認識的易二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