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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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賊軍尚未走遠,韃子便入關,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平民百姓惶惶不可終日,豪紳大戶眉頭緊鎖四處打探消息有的甚至開始打包行囊,雖說之前韃子有兩次兵臨城下並未破城,可那時京畿有重兵啊,雖不能打但能嚇唬人,可眼下京畿有個毛。手機端

  當然還有一撥人隨時都保持一種亢奮激揚的情緒,在茶樓酒肆吐沫橫飛推胸頓足,論當下形勢,論如何抵禦韃子,論如何行軍打仗,結尾重要在大罵幾句朝廷無能,沒錯,他們是大明朝的鍵盤俠,人士子!

  鍵盤俠靠一張嘴皮質翻雲覆雨,但國難當頭還是有忠君愛國之士為之振臂高呼軍民團結一致對外抵禦外辱,這其當屬八達通商會,這個剛成立沒多久的皇商在午後聯手數十商家在京城發動募捐,數百人街拉條幅呼口號,盡綿薄之力,保家衛國。

  於此同時,京城的勛貴府幾乎都收到了一個帖子,錦衣衛指揮使吳孟明以個人名義募捐,言之:「國難當頭,匹夫有責,諸君皆功臣之後更要身先士卒,有錢出錢有糧出糧」若有人食君之祿不作那忠君之事,他吳孟明將會死磕到底。

  不出一丁點意外,收到這帖子的勛貴們無一不在家破口大罵,你他們的啥東西,你讓捐捐,可這貨說的冠冕堂皇大義凌然又不能反駁,有的則在想是不是崇禎帝在後邊導演的一處戲,於是這幫勛貴開始串門了,互相打聽消息到底怎麼個情況。

  到底是崇禎帝的意思還是吳孟明的個人行為一時間尚無定論,但各自家丁都帶來一個爆炸消息,吳孟明在前門大街搭了個台子,說韃子兵臨城下,眼見生靈塗炭甚至京城不保,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當為君分憂,身為大明子民當盡匹夫之力,他願傾盡家產助大明官兵殺敵。並言之已號召京個勛貴一起捐錢捐糧,若是那些勛貴不捐是無情無義無良知,他吳孟明將會死磕到底,挨家挨戶去罵……頓時引得百姓喝彩不已,紛紛起鬨要跟著他一起去罵,整個後世的逼捐教科書啊。

  吳孟明所謂的家底是三千兩銀子,還有一老宅的地契,他這番作態自然引得好感連連,一時間助威聲遍及京城大街小巷,人人皆道那錦衣衛指揮使忠義兩全,之那些勛貴世家簡直天壤之別。

  狗日的,自己捐捐了,幹嘛要拉我們下水,聞訊後諸多勛貴皆痛罵不已,吳孟明這一手簡直太絕了,借韃子兵臨城下這個局勢製造輿論壓力讓他們捐銀子,而且一張口是成千萬的,簡直壞透了。

  可是你要是不捐的話,當真會被吐沫淹死,以後老百姓都會指著鼻子罵,誰誰誰,國難當頭時還一毛不拔,朝廷養這種白眼狼的廢物幹嘛……怕是以後連皇帝都瞧不自己了,搞不好哪天尋個由頭直接把爵位給擼了。

  不過有心人已經嗅出一股陰謀的味道,他們不相信吳孟明這貨如此凌然大義,口口聲聲說以個人名義發動募捐,鬼知道是不是為了給那位背鍋,他可是錦衣衛指揮使啊。

  於是三個國公爺在極快的時間內和內閣一些大佬通氣,然後聯名要見崇禎帝,言之吳孟明這般亂搞會把本人心惶惶的京城弄得更加烏煙瘴氣,雖說募捐無違法,但是你逼捐可有失道德了。

  崇禎帝竟意料之外的見了,然後冷冰冰的一句話:「國難當頭,匹夫有責,城平民百姓和一些商賈都踴躍捐錢捐糧,爾等平日受皇恩浩蕩難道不該捐,不能捐,還是不想捐?」且言明此事乃吳孟明個人行為和他以及皇家沒有任何關係,他不會幹涉也不會制止,甚至覺得這等忠君愛國之舉應嘉獎。

  皇帝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說此事與他無關眾人也信了,雖被崇禎帝一頓明諷暗諷,臉皮厚的他們竟然還略略放了心,若只是吳孟明的個人行為那好辦了,他不以錦衣衛的名義不鳥他,若要以錦衣衛的名義則會被官集團給錘死,甚至連崇禎都脫不了關係,至於眼下嘛,捐是要捐的,但是要成千萬做夢去吧。

  但吳孟明這個平日滿腦子都鑽錢眼裡的傢伙哪來的這魄力和大義,背後一定有人,既然不是皇,那……東廠的小太監。

  眾人頓時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他們是從心底怕常宇,畢竟勛貴裡邊被他弄的人太多了,一次以查京營官兵私用的事情,百分八十的勛貴都被他擼了一筆,後來竟有人買兇刺殺他,差點折東廠詔獄裡,最後傾家蕩產只剩皮包骨頭出來。

  所謂咬人的狗不叫,小太監從來看去都人畜無害,也從不張揚,之魏忠賢當年可以說是低調到可怕。可這樣,眾人對他畏懼之心遠大於當年那個禍害。

  因為當年那個禍害至少還有把柄去彈刻他,東林黨集團還有能找到茬和他掰手腕,可小太監呢做壞事從來不露頭,抓不到他一點把柄,給人感覺是一心在外帶兵打仗,牛逼的事,戰之必勝,現在不光有很多朝臣對其讚譽有加,老百姓更奉之為戰神,口碑好到爆。

  怕了怕了,小太監心狠手辣而且誰的面子都不給還是少惹他,況且現在韃子來還得指望他禦敵呢,不過話說回來了,他急匆匆的從南邊回來這麼忙,當真有時間給吳孟明出這鬼主意嗎。

  管他呢,反正吳孟明也說了以個人名義,既然如此看他能有多少手段,只要敢動用錦衣衛勢力,便算有把柄。

  一幫人各懷心事的出宮,此時天色已暮,在城門剛要關閉的時候,外間集訓的官兵回城了,百姓早前已瘋傳官兵去打韃子了,聞知回城紛紛夾道圍觀,想看看是吃了敗仗還是勝仗。

  王家彥已經兩天一夜沒睡了,眼睛裡血絲密布,滿面疲色但嘴角掛笑,他剛入城未軍營時便有快馬奔來,崇禎帝召他入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