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你怎麼這麼執著？」
「我為什麼不執著？」祁馴繼續纏著他，「你說實話，我繼續改進，我是不是應該對著冷瑜弟弟再和藹一點？」
林衍心道，和藹？你的出現就讓他平靜不了，你和藹，他只會更瘋狂。
祁馴還在糾結他今天的表現，「老婆，你倒是說句話啊，我今天怎麼樣？」
林衍隨口敷衍他，「挺好的。」
祁馴將信將疑，「真的？」
林衍艱難的想說真的，但他說不出口，「假的。」
祁馴瞬間蔫嗒嗒。
林衍不忍心，「沒事，我過兩天空了帶你去跟朋友吃頓飯。」
祁馴背上汗毛直豎，他後來追妻時，才知道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在疼愛林衍的人眼裡，那都是十惡不赦的。
尤其是，院所門口亂說話的那一遭。
至今和江律、賀籌碰上，都要收穫白眼。
祁馴心裡發慌，「我需要做什麼嗎？」
「不用，明天晚上我帶你去露個臉就行，賀籌攢局，他馬上就要進駐敦煌修復經書了，這算是送行。」林衍心裡已經盤算得差不多了。
雖然不帶回家裡，但是好歹得帶給朋友看一眼。
離賀籌進敦煌還有兩個月，他們現在就攢局，肯定是想要問問他，祁馴這事。
目前看來，至少要和祁馴在一起兩三年，不帶出去見一見人，總歸不像話。
祁馴卻陷入焦慮了。
林衍原本都不想搭理他的問題，但是這人現在的焦慮已經演變到了床上。
比如他正把人壓在辦公桌上，大汗淋漓的時候，突然問一句，「老婆，我真的不要準備一下嗎？」
「準備還不夠嗎？」林衍背後有點虛汗。
祁馴搖頭，「不，是明天的聚會。」
林衍眼前發黑，「你做不做！不做給我滾下去！」
於是祁馴繼續了。
等換到臥室床邊沙發上，他又問，「你說我在外面叫你雙木合適嗎？」
林衍一口老血梗在心口，「祁馴！」
「我在動老婆！」
林衍：「……」
最後清理時，祁馴又問，「老婆，我們可以穿情侶裝嗎？」
林衍累得眼皮都懶得抬，腦袋往旁邊一歪，裝睡，萬事大吉。
祁馴見他睡過去，也不敢驚擾他，清理乾淨又用浴巾包著擦乾，再抱回臥室。
他卻沒躺下去睡，而是打開一旁林衍的電腦，入目就是整整一頁，全莊園的監控。
除了書房和主臥，其他地方都有監控，包括花生的小房間。
祁馴回頭，看著熟睡的林衍，滿心感動，「老婆他真愛我！」
爬上床，抱著林衍親，確保滿臉都親到了，這才意猶未盡地收手。
他下床美滋滋地搜索，男朋友帶我去見朋友，我應該準備什麼？
萬能的百度給了他答案——
認真對待，這是他重視你們感情的一個表現，所以作為女朋友的我們……
祁馴：「？」
祁馴放棄，翻下一個，還是差不多的，都是默認為女生的。
祁馴思考了下，應該都差不多吧，就著面前這個看下去。
都是他已經考慮到的了。
什麼要給足男朋友面子，要微笑……
祁馴憤憤關掉電腦，上床抱著林衍入睡。
睡著睡著，他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目光帶著審視。
祁馴皺眉睜眼，就看到林衍坐在唯一乾淨的小沙發上，端著電腦看他。
祁馴揉了揉眼睛，「吃什麼？我去做。」
他翻身爬起來，一邊嘟囔，「老婆，咱們打個商量，下次不要用盯著我，用意念把我叫醒這種辦法，你應該直接給我一腳，讓我去做飯。」
林衍開口，聲音微微有些發抖，「你看我電腦了。」
祁馴點頭，「昂，看了。」
他走到林衍身邊，熟練地拆下沙發套，收拾掉附近掉的小紙團，「怎麼了？」
「怎麼了？」林衍反問。
他背部緊緊貼著沙發，但他感覺不到安心，自己像是坐在了沼澤上，正在漸漸沉下去。
祁馴蹲下來，「老婆，我知道你不安心，我可以讓你安心的。你空閒了就看看我，看不到我就打電話查崗。」
林衍一直都沒有在祁馴面前說出自己不放心的話。
因為這種話說出來，在正常人看來，都是在pua，算得上服從性測試的一種。
但祁馴從來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他哪裡有這種覺悟。
也幸好他沒有這種覺悟。
祁馴把電腦挪開，扔在床上，「我知道他們都罵我瘋狗，但是我這條瘋狗願意套上鎖鏈，成為看家護院的忠犬。」
林衍眼眶微微發熱。
祁馴雙手圈住他的腰，「老婆，我給你手機下載了一個app，追蹤定位，你可以隨時隨地看到我的位置。」
林衍點頭，他現在太需要這些東西給的安全感了。
祁馴：「此後經年，以心為證。」
林衍低頭抱住他，「好。」
林衍答應了下來，祁馴也跟著放下心，「吃什麼，我去做。」
「不吃，現在就走。」林衍說。
祁馴抬頭，「現在？不是說的晚上？改時間了？」
林衍支著下巴，「不是，我們先去泡溫泉，後面晚上再過去。」
他怕呆在家裡，祁馴繼續焦慮，出去應該好一點吧……
完全沒有！
祁馴開始在衣櫃面前挑挑揀揀，「林衍，你說我穿這件行不行？」
「行。」
「可是你還沒有看！」
林衍：「……」
祁馴又拿起另一套菸灰藍的大衣，「你說這件呢？老婆？」
林衍生無可戀，「你是去吃飯，不是走秀，你就想著，你就是賀籌邀請的客人，你應該穿什麼？」
祁馴如實道，「不知道。」
林衍忍無可忍，他起身親自挑出一件天藍色的大衣，「就這個，看著年輕，又可愛。」
祁馴兩眼放光，「真的？」
林衍點頭，「真的！」
祁馴樂顛顛地去了。
林衍剛想躺下休息一下，祁馴又拎著衣服出來了，「那老婆，你穿什麼？」
林衍決定了，以後他要出門前再扔給祁馴衣服，絕不會讓他有多餘的機會詢問一個字！
祁馴不放棄，又過來問，「老婆，你穿什麼？」
「穿你。」林衍眼神幽怨。
祁馴遞出自己的衣服，「這個？」
林衍雙手抱頭，給了祁馴一腳，把人轟走。
自己也抓著淺藍色的大衣換上，內里配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看著像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
祁馴一見就撲上來，「老婆！你真好看。」
林衍費力扒開他的腦袋，「該出門了。」
祁馴拿上鑰匙下樓，林衍鬆了口氣，終於清淨了！
可是！
到了車上，祁馴開始問，「老婆，你說我叫你什麼好？」
「隨便。」林衍閉上眼。
祁馴焦慮症太嚴重了，但也是這種焦慮，給了他一定的安全感。
重視才會焦慮。
祁馴像是催命，「老婆，你說雙木這稱呼行嗎？」
林衍偏頭，「你怎麼想出這個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