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少爺,三思啊!

  蘇大夫說:「就是幫我養蠱,用你的心頭血,讓蠱蟲先入你心臟,以心頭血供養,蠱蟲餵飽了,取出這個蠱蟲,就可以了。」

  段容璟一聽,瞪大了眼睛:「心臟?」

  「是的。」蘇大夫回答。

  「而且你必須承受好幾日蠱蟲的啃食,蠱蟲啃食心臟極難忍受,而且要保持清醒,餵養直到取出,期間是非常疼痛難忍的,一般人都忍受不了,所以我是不會強迫你的。」蘇大夫嚴肅地說道。

  段容璟沉默片刻,想到鍾離墨為救自己差點丟了性命,咬了咬牙苦笑道:「我答應做你的血人,幫你養蠱,只要能救他!如果疼痛難忍的時候,麻煩蘇大夫給我吃一些止疼的藥」

  蘇大夫說:「若你中途暈厥,我可是不承認的,這個蠱蟲就作廢了,而且蠱蟲也會不受控制。還有取血蠱的時候,你要是自己虧補的血氣補不上,你也是死路一條的。」

  段容璟想了想,堅定地說:「總得拼上一拼。」

  「少爺,三思啊!」侍衛道!

  「都閉嘴!」

  於是,蘇大夫拿出蠱蟲,只見這個蠱蟲又黑且很小。

  蘇大夫劃開心臟表皮,把蠱蟲放入段容璟的心臟,蠱蟲入體,開始沒有什麼感覺,只有幼蟲爬入體內的瘙癢感。

  但不一會兒,就開始如針扎一樣,疼痛難忍。

  「啊!」段容璟忍不住叫出聲。

  「少爺,您可要撐住啊!」侍衛擔心道。

  段容璟緊緊皺著眉頭,嘴唇顫抖,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這一次的折磨比廷杖更為難受,段容璟的嘴唇都被生生咬爛。

  心裏面像刀割一樣,仿佛要把他的血脈抽離乾淨。

  而且越來越痛,越來越痛,痛到已經麻木,意識迷離。

  「疼!」段容璟嘶喊道。

  段容璟發出嘶啞的痛哭喊聲,身體不停地顫抖,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般落下。

  蘇大夫這時候拿來止疼藥餵給段容璟吃,但是這個止疼藥只有輕微片刻作用,根本抵擋不住這如潮水般洶湧的疼痛。

  「這疼痛何時是個頭啊!」段容璟痛苦地吼道。

  這個疼痛就像把人身身的皮肉深深剝離開來,然後再一刀一刀往裡面割。

  好不容易挺過三天,蘇大夫用刀尖剖開端容璟的心口,把蠱蟲取出。

  但是蘇大夫剛取出的瞬間,段容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少爺!」眾人驚呼。

  西域。

  而謝青瀾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一連趕了數日,才總算到了西域禁地。

  然而,他們幾乎尋遍了西域的各個角落,都沒有看到與這塊玉佩有關的人,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精通劍法的劍修的消息。

  這天,驕陽似火,天氣酷熱得讓人仿佛置身於蒸籠之中。

  謝青瀾和一羨來到了一個名為青雲鎮的地方。

  他們路過此地時,發現這裡面的人都生得極為怪異,有的斷了胳膊,有的斷了腿,還有的四肢皆斷,就像畫本裡面荒誕不經的妖邪人物一般。

  他們滿心疑惑,便走向一個茶攤,打算坐下喝杯茶,稍作歇息再繼續趕路。

  只見攤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生得那叫一個樣貌出眾。

  那少年劍眉如星,雙目炯炯有神,鼻樑挺直似山峰,可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與陰險。

  熾熱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灑在他的臉上,卻也無法掩蓋那因斷了左手而略顯陰沉的氣息。

  左手不知被何人兇殘地弄斷,只剩下一截空蕩蕩的袖管,隨著風輕輕擺動,只有右手能夠自如活動。

  只見這位攤主目光灼灼,緊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尤其是那熾熱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仿佛要將其看穿。

  謝青瀾心中猛地一緊,下意識地以為他對自己的玉佩有不軌之念,防人之心不可無,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將玉佩悄悄收回袋中。

  他與一羨若無其事地便坐下來,端起粗瓷大碗,大口大口地喝起茶來。

  天氣炎熱至極,他們口渴得嗓子都要冒煙了,一下子就「咕嚕咕嚕」地灌下了兩大碗。

  當喝第三碗的時候,謝青瀾只覺腦袋突然一陣昏沉,那感覺就像有一塊沉重的黑布猛地蒙住了他的意識。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四肢也變得綿軟無力,仿佛被抽去了骨頭一般。

  當他終於意識到有人給他下了藥的時候,卻已經為時已晚,他試圖掙扎著站起身來,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他費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可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

  他的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這茶......有問題......」

  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說完,就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在意識完全消失的前夕,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轉頭看向一羨,只見一羨也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他想要呼喊,想要掙扎,卻只能無力地合上雙眼,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們再次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二人被高高地吊在了空中。

  他們的雙手被粗糲的繩索緊緊地捆綁著,那繩索深深地勒進肉里,帶來陣陣刺痛。

  而他們的雙腳也懸空著,找不到任何支撐點。

  謝青瀾試圖掙扎,卻發現不僅雙手無法動彈,就連內力也絲毫提不起來。

  他這才驚覺,對方不僅給他們下了藥,還封住了他們的經脈,手段極其高明。

  他費力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繩索的束縛,可每一次掙扎都只是讓繩索勒得更緊,疼痛也愈發劇烈。他抬頭看向房梁,那繩索的末端系得死死的,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再看向一羨,只見一羨也悠悠醒轉,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迷茫。

  謝青瀾想要呼喊一聲,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此時,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那腳步聲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們的心尖上。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謝青瀾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