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十二!」
段容璟的嘴唇已被鮮血染紅,意識漸漸模糊。
「十五!十六!」
「二十!」
二十杖打完,段容璟終是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鍾離墨見此,不顧一切地衝進詔獄,猛推行刑者,怒吼道:「住手!」
他動作迅猛如閃電,行刑者尚未反應過來,便已被推翻在地。
鍾離墨焦急地喊道:「主子,您醒醒!」
段容璟悠悠轉醒,見是鍾離墨,怒喝道:「你瘋了不成?不要命了嗎?」
此時,侍衛怒喝:「來人,將他拿下!」
數名侍衛瞬間一擁而上,與鍾離墨展開激烈搏鬥。
鍾離墨身形靈活,招式凌厲,拳拳到肉,將侍衛們紛紛打倒在地,痛苦呻吟。
段容璟驚覺事態嚴重,大聲吼道:「都給我住手!」
鍾離墨立刻停手,快步上前,跪在段容璟面前,關切地問道:「主子,您可安好?」
段容璟怒目而視,斥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鍾離墨一臉堅定:「屬下知曉,屬下不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受苦。」
段容璟心中一震,剛欲開口責罵,卻又生生忍住。
他深知這暗衛是為了自己,可這般衝動,無疑是自尋死路。
段容璟喝道:「趕緊離開,跑得越遠越好,離開段府,永遠別再回來!」
鍾離墨卻執拗地回道:「主子在此,屬下絕不離開,屬下要護主子周全。」
就在此時,段太尉因擔憂段容璟安危,匆匆趕來。
看到眼前混亂場景,他怒不可遏:「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侍衛連忙跪地,戰戰兢兢地回道:「鍾離墨擾亂行刑,我等不敵,請老爺責罰。」
段容璟深知鍾離墨此番闖下大禍,性命難保。
段太尉怒聲道:「將他拖出去,凌遲處死!」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鍾離墨卻毫無懼色,也不反抗,似乎早已料到這般結局。
段容璟急忙擋在鍾離墨身前,哀求道:「求父親放過鍾離墨,他是孩兒的人,要罰就罰孩兒。」
鍾離墨急切地說道:「此事與主子無關,全是屬下的錯,屬下願領任何責罰。」
段太尉正欲藉此機會給段容璟一個深刻教訓,冷笑道:「好,那便滿足你。來人,給這暗衛來個彈琵琶和披麻戴孝,帶出去,不得求情!」
段容璟聞言,心瞬間沉入谷底,顫聲道:「父親,不可啊!」
彈琵琶之刑,需將雙手吊起,露出肋骨,用匕首在肋骨上來回划動,直至白骨顯現,受刑者卻意識清醒,痛苦不堪。
而披麻戴孝,更是殘忍至極,先將人打得遍體鱗傷,再貼滿布條,待血與布條粘連,撕下布條,反覆折磨,直至求饒。
段容璟想到此處,渾身顫抖,跪地磕頭,額頭鮮血直流:「父親,一切罪責皆在孩兒,求您放過他。」
段太尉不為所動,厲聲道:「來人,將段容璟綁起來!」
侍衛們立刻上前,將段容璟緊緊綁在柱子上。
段容璟雙目通紅,嘶聲喊道:「父親,饒了他吧,孩兒願受任何懲處。」
此時,鍾離墨已被反綁在刑架上,雙手高高吊起,肋骨清晰可見。
侍衛手持匕首,狠狠朝著肋骨划去。
「啊——」鍾離墨發出悽厲的慘叫,面容扭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匕首再次落下。
「啊!」鍾離墨的聲音已經嘶啞,身體劇烈顫抖。
就這樣,一下又一下。
此時的鐘離墨幾近昏厥。
段太尉卻下令:「澆鹽水,弄醒他!」
冰冷的鹽水潑在鍾離墨身上。
「啊!」他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身體拼命掙扎。
緊接著,一名侍衛手持布滿倒鉤的粗藤鞭,狠狠抽打在他的後背。
「啪!」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一!」
「啪!」又是一下,新的傷口出現。
「二!」
「換!」段太尉無情地喝道。
侍衛將鍾離墨翻轉過來,繼續抽打前胸。
「啪!啪!啪!」
「十!」
直至他全身血肉模糊,侍衛又為其貼上布條。
此時的鐘離墨,氣息微弱,了無生氣。
當段容璟被解開的時候,他踉蹌著奔向鍾離墨,手忙腳亂地幫他鬆綁。
但此時的鐘離墨看起來已經毫無生命跡象,如同一具冰冷的屍體。
「鍾離墨,你給本少爺撐住!」段容璟怒吼道。
段容璟喃喃道:「怎麼這麼傻!來人,把皇上御賜的續命丹拿過來給她服下!」
「是,少爺!」侍衛急忙應道。
服完續命丹後,鍾離墨總算有了些許生氣,他只是弱弱地叫了一下「主子」,便又昏了過去。
「傳太醫!」段容璟吼道。
「馬上就來,少爺!」
當鍾離墨被抬回他的臥房時,太醫早已在此等候。
但一番診斷過後,太醫面露難色,跪在地上擦著滿頭大汗道:「下官無能,大人恐怕是救不回來了。」
「廢物!本少爺養你們有何用!」段容璟怒目而視。
「少爺饒命,下官實在是盡力了。」太醫顫抖著說道。
段容璟突然怒道:「廢物!你要是救不回來,你的腦袋也不要了!」
「少爺息怒,下官……下官知道有人可以救。」太醫戰戰兢兢道。
「誰?快說!」段容璟急切地問道。
「蘇大夫,名醫,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是他不見官府之人,也不見男子。」太醫回道。
「那如何是好?」段容璟眉頭緊皺。
「下官有一個信物,是以前蘇大夫給下官的,蘇大夫欠下官一個人情,現在您拿著信物去,可能蘇大夫可以救大人一命。」太醫說著,從懷中掏出信物。
「那還不快走!」段容璟喝道。
段容璟趕緊拿著信物,帶著一批暗衛匆匆趕路出發。
「都給我快點,要是耽擱了,有你們好看!」段容璟催促道。
然而,見到蘇大夫後,他也是搖搖頭說:「這人命不久矣,恐難救回來。但是若是能用蠱蟲,有可能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段容璟著急地追問。
「只是這是一步險招。這個蠱蟲可以生人肉,補氣血,起死回生,但是這個蠱蟲極難得,你必須給我做血蠱。」蘇大夫解釋道。
段容璟說:「血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