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中,打手氣不過,揚起手掌,狠狠給了謝青瀾兩巴掌。
清脆的聲響在潮濕的空氣中格外響亮,帶起幾滴水珠四濺。
此時的謝青瀾渾身濕透,水順著碎發不停流下,眼睛被水糊得幾乎睜不開。
打手見他仍不肯鬆口,愈發憤怒,再次將他猛地按進水裡。
時間仿佛凝固,變得無比漫長。
謝青瀾的意識逐漸模糊,可心中那股不屈的信念卻像燃燒的火焰,支撐著他。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時,打手又把他拉出水面。
「說不說!」打手怒吼,聲音在狹窄的詔獄中迴蕩。
謝青瀾大口喘著氣,聲音虛弱卻堅定:「我……真的……沒有。」
打手怒目圓睜,拳腳如暴風驟雨般落在謝青瀾身上。
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十足的狠勁,謝青瀾的身體承受著一次次重擊,疼痛讓他幾近昏厥。
「別以為你能扛過去,到了這裡,就沒有不招的!」打手惡狠狠地說。
謝青瀾靠著牆壁,身體搖搖欲墜,血水和著汗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觸目驚心的水漬。
這時,一個看似頭目的人走了進來。他上下打量著謝青瀾,皺起眉頭:「小子,嘴還挺硬。繼續,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打手聞言,更加賣力地折磨謝青瀾。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青瀾已遍體鱗傷,眼神卻依舊倔強,仿佛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頭目見狀,皺了皺眉:「先把他關起來,餓他幾天,我就不信他還能硬撐。」
謝青瀾被拖進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冰冷的地面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接下來的日子,謝青瀾沒得到任何食物和水,身體愈發虛弱。
但他心中的信念從未有過一絲動搖,他清楚,一旦鬆口,後果將不堪設想。
夜色如墨,詔獄之外,只有火把的光芒在跳動。侯爺手持皇帝的免死金牌,步伐堅定有力地趕來。
他高大而威嚴的身影在火光中格外醒目,每一步都帶著急切與決心。
侯爺沉聲對守衛道:「讓開,我是奉皇命而來,救謝青瀾出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迴蕩,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守衛猶豫了一下,看到那閃耀著金光的免死金牌,只得退讓:「是……是,侯爺請。」
牢門吱嘎作響,仿佛在哭訴著獄中無數的冤屈與痛苦。
侯爺步入陰暗潮濕的牢房,目光迅速鎖定角落中那瘦削卻眼神不屈的謝青瀾。
侯爺快步上前,聲音中滿是關切與焦急:「你怎麼樣。」
謝青瀾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平靜:「侯爺,我沒事……」聲音虛弱而沙啞。
侯爺打斷他,將免死金牌遞上:「無需多言,先離開這裡。」語氣堅決,不容爭辯。
謝青瀾接過金牌,心中五味雜陳,有感激,有委屈,也有對未來的迷茫。
但此刻,他什麼也沒說,隨侯爺走出詔獄。
侯爺的出現如一道突兀的閃電,讓謝青瀾驚得瞪大了雙眼。他萬萬沒想到侯爺會在此時現身,「完了,回去這頓罰怕是躲不過了!」謝青瀾心裡暗暗叫苦。
侯府中,冷冷清清。一回到府,侯爺便甩袖而去。只留謝青瀾孤零零地跪在祠堂里,一旁的敬一神色肅穆。
敬一微微躬身,沉聲道:「侯爺下令,賞您二十藤鞭。」
謝青瀾咬了咬牙,硬氣道:「動手吧!」
敬一語氣依舊平緩,只是多了一絲無奈:「公子,得罪了。」
言罷,敬一跪地叩首,隨後緩緩拿出那令人膽寒的藤鞭。
他面無表情,刻板地說道:「屬下得罪了,請公子去衣。」
謝青瀾冷哼一聲,利落地脫去外袍,隨意扔到一邊。
此時的他,上身僅著中衣,脊樑挺得筆直,猶如一棵傲立的青松。
敬一揚起藤鞭,毫不猶豫地狠狠抽在謝青瀾的脊背上。
「啪!」鞭響清脆,伴隨著的是謝青瀾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那是撕裂般的疼痛。
敬一緊接著又以同樣的力道揮下第二鞭。
敬一不愧是施刑的老手,每一鞭落下的間隔幾乎相同,力道和速度更是分毫不差。
這讓謝青瀾實實在在地飽嘗了每一鞭的痛楚。
謝青瀾強忍著疼痛,努力調整著呼吸,緊緊地攥住了拳頭。
二十鞭轉瞬打完,謝青瀾還在疼痛中恍惚時,身後的敬一已經悄然離開。
雖說藤鞭並非重刑,可謝青瀾依舊直挺挺地跪著,不敢起身。
祠堂里,微弱的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昏黃的光映照著謝青瀾蒼白如紙的面容和緊咬的牙關。
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他的額頭滾滾滑落,滴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瞬間便消失無蹤。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還有他那倔強不屈的氣息,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謝青瀾緊閉雙眼,努力讓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儘管脊背上的疼痛猶如熊熊烈火在灼燒,他卻死死地咬著嘴唇,未發出一絲呻吟。
周圍安靜得可怕,只有偶爾吹過的微風穿過堂屋發出的細微聲響,以及遠處隱隱傳來的幾聲鳥鳴,才稍稍打破了這份死一般的沉寂。
謝青瀾緩緩睜開雙眼,那目光堅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這無邊的黑暗,望見遙遠的未來。
走出祠堂,夜色已如濃墨般深沉,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給這寂靜的夜晚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紗。
謝青瀾腳步沉重地站在庭院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那涼意似乎一點點滲透進他的心底,似乎能稍稍減輕身上的疼痛。
謝青瀾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艱難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每邁出一步,背上的傷口都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強忍著不適,緩緩坐到床邊,心中思緒如亂麻。
回想起今日所受之罰,他明白侯爺這次是真的動了大怒。
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謝青瀾抬頭望向那輪高懸的明月,不禁想起兒時與父母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那時的他天真無邪,無憂無慮,不知憂愁為何物。
可如今,家破人亡,自己還可能連累侯爺。
現在,父親可能還有更加嚴酷的責罰等著自己!根本不容自己過多思考.....
只能默默等著接下來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