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疼,哥哥能忍。

  疼痛讓謝青瀾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索性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筆,正準備給林沛寫封信。

  可筆尖剛觸碰到紙面,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誰?」謝青瀾警覺地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

  「是我。」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原來是他的堂妹謝婉兒。

  謝婉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進來,眼中滿是心疼。

  她的目光落在謝青瀾身上,聲音輕柔:「哥哥,我來給你送藥。」

  謝青瀾看著妹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柔聲道:「婉兒,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我擔心你,睡不著。」謝婉兒說著,將藥輕輕放在桌上,走到謝青瀾身邊,滿臉關切,「哥哥,疼嗎?」

  謝青瀾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安慰道:「不疼,哥哥能忍。」

  謝婉兒輕輕嘆了口氣,嗔怪道:「哥哥,你總是這樣堅強。」說著,她拿起藥碗,遞給謝青瀾,「快把藥喝了,能好得快些。」

  謝青瀾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藥的苦味瞬間在口中瀰漫開來,可他的心卻因妹妹的關心而感到一絲甜蜜。

  「婉兒,你早些回去休息,莫讓你爹娘擔心。」謝青瀾溫和地說道。

  謝婉兒乖巧地點了點頭:「那哥哥你也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她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謝青瀾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漸漸飄遠。

  夕陽的餘暉宛如一層金色的薄紗,輕柔地灑在謝青瀾身上。

  他緩緩從城外那片幽靜的竹林中踱步而出,身影在餘暉中被拉長。

  他獨自漫步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與往常前呼後擁、威風凜凜的出行截然不同。

  今晚,他打扮得極為低調,一身深褐色的長衫,衣角被微風輕輕拂動。

  一把精緻的摺扇掩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深邃而警覺的眼睛。

  他手中未持任何防身的武器,卻仿若胸有成竹,步伐堅定有力地向前邁進。

  每一步都帶著從容與淡定,仿佛這荒僻的山路和即將降臨的夜幕絲毫不能讓他心生懼意。

  與城中的熱鬧喧囂、燈火輝煌相比,他所處的這片山林顯得格外寂靜陰森。

  僅僅數里之遙,卻仿佛是兩個迥異的世界,一邊是車水馬龍、繁華熱鬧,另一邊則是靜謐無聲、幽深莫測。

  謝青瀾走了一段路,在一棵古老蒼勁的大樹旁停下了腳步。

  幾乎是同時,身後那細微的聲響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群訓練有素的刺客們目光如炬,緊緊鎖定不遠處那道修長的身影。

  風聲呼嘯著穿過樹林,樹枝搖曳,落葉紛紛揚揚地飄落。

  刺客們全都身著黑色的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雙冷酷無情的眼睛。

  他們從背後抽出鋒利的長劍,劍身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一步步朝著謝青瀾逼近。

  為首的刺客身形高大威猛,步伐沉穩有力,手中的劍更是比其他人的更為寬厚沉重。

  他走到離謝青瀾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冷冷地說道:「謝公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謝青瀾微微一笑,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帶著幾分輕蔑:「就憑你們?也敢口出狂言。」

  刺客冷哼一聲,怒喝道:「你莫要張狂,我們既然敢來,就有十足的把握取你性命。」

  謝青瀾平生遭遇的危險數不勝數,但像今日這般孤身陷入絕境的情形卻也不多。

  不過,他依舊鎮定自若,冷靜地問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前來?」

  「哼,到了地府,你自會知曉。」刺客的聲音充滿了濃烈的殺意。

  看裝扮是往生閣的人,但是他可以肯定師父是不會派人來殺自己,那又是誰?

  謝青瀾聽到這話,心中飛快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他把手中的摺扇輕輕合攏,緊緊握在手中,說道:「看來你們是不打算讓我死個明白了。」

  刺客不再多言,舉起手中的劍,大喝一聲:「上!」

  巷子中的飛鳥被這突如其來的喊殺聲驚起,撲棱著翅膀慌張地飛向遠方。

  謝青瀾深吸一口氣,全神貫注地準備迎接這場生死之戰。

  他剛把話說完,手下之人立刻領命朝著謝青瀾猛衝過去。

  長劍揮舞,似秋水寒光凜冽,身影飛掠,快若流星,在山林中掀起一陣狂暴的疾風。

  謝青瀾宛如一座穩如泰山的磐石,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就在長劍即將觸及他身體的剎那,他輕巧地偏頭閃躲,那名刺客只覺一陣強勁的勁風呼嘯而過,一支利箭堪堪擦過臉頰。

  謝青瀾瞬間如敏捷的獵豹般爆發,身形一閃,避開了刺來的數把長劍。

  他一個側身翻轉,右腳猛地踢向一名刺客的胸口,那人如同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緊接著,他左手迅速抓住另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擰,伴隨著一聲慘叫,奪過其手中長劍。

  謝青瀾雙手各執一劍,劍影交錯,如銀蛇狂舞。

  他的劍法凌厲至極且精準無比,每一劍都帶著破風的呼嘯聲。

  只見他向前迅猛一刺,一名刺客的咽喉瞬間被洞穿;回劍一揮,又一人的手臂齊肩而斷。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決絕無情,絲毫沒有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錚」的一聲,回挽的長劍如疾電般徑直刺穿刺客的咽喉。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嫻熟至極,仿佛這樣的角度出劍已演練過千萬回。

  刺客尚未回過神來,屍體已被手肘當胸猛撞出去。

  山林中的打鬥激烈異常,眾人且戰且走,一路打到了街上。

  雨巷狹窄幽深,仿若一條蜿蜒的細蛇。

  眾人若一同上前,定是難以施展手腳。

  那為首的刺客起初只是抱臂冷眼旁觀,神色還頗為悠然自得。

  但當目睹謝青瀾這一連串乾脆利落、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後,他的神情驟然劇變。

  原本鎮定自若的眼神中先是掠過一抹驚惶,如同平靜湖面被投入巨石,隨後便是深深的忌憚與警覺,仿若見了天敵的猛獸。

  謝青瀾宛如鬼魅般穿梭在刺客之間,他身形如風,腳步輕盈而穩健。

  只見他微微側身,巧妙地避開刺來的長劍,那劍刃幾乎是擦著他的衣衫划過。

  緊接著,他猛地一個迴旋,右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扣住一名刺客的手腕,用力一扭,伴隨著刺客的慘叫,那柄長劍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突然一個帶著圓形圖案的刻有「段」的銅牌掉了下來,「段」?哪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