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強呵呵一笑：「你們之間互相不通氣嗎？我在綠藤市局就說過了，我此前壓根不知道同夥的身份。」
「連面都沒見過，我怎麼可能知道她的藏身處？」
「我們都是通過線上聯繫，我們有什麼事情都通過烈女教論壇發私信。」
聞言，闕天齊重新把手帕鋪在孟強臉上，轉頭吩咐手下：「去搬一桶水過來，你們繼續，直到他願意說實話為止。」
說完，他直接出門，手下立刻動手。
審訊室里很快傳來孟強痛苦的悶哼聲。
走廊里，魏嵐早已等候多時。
「闕處長，你審訊嫌疑人都不開監控設備嗎？」
闕天齊並沒有回答，眼睛望著窗外，淡定點上一根煙，猛吸一口，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魏嵐強壓怒意說道：「闕處長，我必須提醒你，這裡是齊海不是省廳。」
「你不能光用之前那一套，多少也要尊重一下當地同志。」
「另外，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上司，你在我面前抽菸禮貌嗎？」
闕天齊淡淡道：「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交朋友的，我有我的行事風格，用不著任何人指手畫腳。」
「魏副局如果討厭抽二手菸，現在就可以自行離開，而不是叫我掐滅煙火。」
「你……」
魏嵐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撕破臉怒道：「闕天齊，你在省廳就是這樣狂傲，早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闕天齊不屑一笑：「狂傲源於實力，我已經用無數次事實證明過了，你之前也在省廳那麼多年，心裡應該很清楚。」
魏嵐冷聲道：「我不跟你掰扯，我現在命令你，馬上給宋啟恢復專案組成員的身份。」
「這幾件案子都是他跟進的，能抓到孟強也是他功不可沒，你憑什麼把他排除在外？」
「宋啟？」闕天齊呵呵冷笑：「比起齊海警隊那群酒囊飯袋來說，他確實有點本事，但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想加入專案組，除非先加入我的團隊、成為我的人，否則我是絕不會跟外人一起辦案的。」
「齊海警隊出了這麼多內鬼，難道你們還不長記性嗎？」
闕天齊背後關係很硬，哪怕章為民親自施壓他也不會動搖。
何況面對的還是魏嵐，他更加不放在眼裡。
魏嵐深知這一點，只能負氣離開。
十幾分鐘後，審訊室門開了，一個手下走出來匯報。
「頭兒，那傢伙嗆死過去了，還要繼續嗎？」
闕天齊面無表情反問：「死了嗎？」
「沒死。」
「沒死就繼續。」
「明白！」
手下重新搬了一桶水進去。
闕天齊從窗口彈掉菸頭，立刻撥出一通電話。
「傳我命令，之前負責監視楊子軒的跟蹤組成員，全部撤職查辦。」
「重新深挖林可韻的身世經歷，一小時內給我匯總報告。」
「另外，昨晚案發教室的信號源也要排查出來，給你們半小時時間。」
另一邊。
宋啟被排擠成邊緣人，只能回到城東分局提審鄭誠和秦風。
鄭誠已經被關押超過48小時。
紅發集團的律師團來了三波人，措辭強硬，要求警方放人。
審訊室里，宋啟再次見到了半人半鬼的鄭誠。
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正常，看人的眼神陰鷙之中還有一絲恍惚。
宋啟開門見山問道：「鄭誠，說說你的事吧。」
「你是如何指使手下殺死葉美，又如何逼迫謝成棟殺死沈靜的？」
鄭誠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宋啟冷聲回應：「你的律師就在門口，但你要先交代問題。」
「我要見我的律師。」
鄭誠依然堅持重複這一句。
無奈之下，宋啟只能叫來紅發集團的律師。
律師進門就開口斥責：「你們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羈押我的當事人超過48小時，這是嚴重違法的行為！」
宋啟冷笑：「你別以為你是律師就可以隨意解釋。」
「公安機關可以在得到檢察院批准的情況下，最多羈押嫌疑人37天，這還早呢！」
「我們有謝成棟的口供，雖然他已經死了，但口供是真實有效的。」
律師反駁：「現在是法治社會，重物證輕口供，況且這份口供還是從死人嘴裡說出來的，又能有多少分量？」
「除非你拿出我的當事人私下聯繫謝成棟，直接指使他作案的證據，否則我們不會認可你們的指控。」
「至於我當事人的不在場證明，我可以提供好多份，隨你們調查核實。」
宋啟還想據理力爭，審訊室耳機里突然傳來李有田的聲音。
「算了，證據不足，再爭下去也沒意義，放人吧。」
宋啟氣沖沖跑到幕後，質問李有田：「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了幕後主使，就這麼放了？開什麼玩笑？」
李有田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想？這是於尋道副檢察長的意思。」
「而且他們已經撤回了授權，我們繼續扣留鄭誠就是違法了。」
宋啟一聽，怒火中燒。
於尋道三番五次跟自己作對，個人恩怨可以理解。
但這次是面對雇兇殺人的主謀，還是一個大毒梟！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紅發集團收買了，居然開始是非不分了！
事已至此，宋啟只能下令釋放鄭誠。
臨走之際，鄭誠在宋啟身邊停下腳步，冷聲道：「你攤上事了，知道嗎？」
宋啟冷哼一聲：「怎麼，你還想雇兇殺了我？」
鄭誠陰陰一笑：「那當然不敢，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等著瞧。」
勞斯萊斯疾馳而去，宣告宋啟和紅發集團正式撕破臉。
吃不掉鄭誠，宋啟掉頭就來市局提審秦風。
這傢伙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已經被單獨收監。
在審訊室裡面對面，秦風依然面帶微笑，絲毫沒有階下囚的恐懼和絕望。
「宋啟，看你的表情，案子進展很不順利吧，要不要我幫幫你？」
面對秦風的嘲諷，宋啟當仁不讓懟道：「你一個即將被判死刑的罪犯，又能翻騰起什麼浪花？」
「誰說我要被判死刑了？」秦風微微一笑。
宋啟沉聲道：「你不認罪都無所謂，之前湯水鎮的案子證據確鑿，足夠你判三次死刑，我們可以給你零口供定罪。」
秦風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你想不想知道少女殺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