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六郎興沖沖離開的背影,夏晨苦笑不已,得,又晨化一個。Google搜索
這天深夜,懷揣著一把三棱刮刀剛走出家門的二咧巴被人摟著脖子捂住嘴巴強行拖到了胡同最裡面。
二咧巴激靈靈一下,認為自己的行蹤暴露了,被劉保利派過來盯自己的人提前下手了,剛想先下手為強,反制一下……
那人低沉地在他耳邊說道:「想報仇,我教給你個辦法,保證你不會身陷囹圄,報完仇還能全須全尾地活著。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傷人性命,同意,就點頭,不同意,當我沒說過。」
二咧巴猛然驚醒,狠狠點著頭。
那人繼續說道:「3號晚上你先在家裡擺席面,請人喝酒,到11點鐘,你在家屬院門口等著,劉保利回來後,你這樣……明白了沒?」
二咧巴再次使勁點頭,手臂從自己脖子上鬆開了,夜晚清新的空氣再次衝進了自己口中,二咧巴回頭想說聲謝謝,陰暗的胡同里哪還有人。
他感覺跟做了一場夢一般,但脖子上的痛感和一直在耳邊迴響的話語卻讓他清醒地意識到,確實有高人來給他支過招,並且這招術的可操作性非常大。
二咧巴蹲在地上哭了一陣兒,抹了把淚,放棄今晚跟劉保利同歸於盡的計劃,起身往家裡走去。
夏晨家中,沙發上坐著三個人,除了他還有行長和六郎。
茶几上擺著一個燒雞,一盤五香花生米,還有一盤豬頭肉拌黃瓜。
酒是古井貢,這會兒第二瓶剛打開。
「老夏,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就是心裡有點兒打鼓,能成麼?萬一約不到的話……」聽完夏晨的計劃,何正斌打心眼裡佩服,搬掉劉保利這塊攔路石,是兄弟倆一早就決定了的,要不然行長也不會演了這麼久都沒被夏晨撤回來。
但行長也糾結,他擔心劉保利不會那麼輕易上當。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抓了把花生米一顆顆嚼著,夏晨笑道:「這個你放心就是了,劉保利那個老色鬼,只要你跟他說提前慶賀一下,卡拉OK耍耍,美女相陪,他就一定會乖乖跟你去的。」
行長也笑了,「這倒是,老傢伙40好幾的人了,玩兒得很花啊,某個陪酒小姐私下裡跟我說過,老傢伙的手掌心跟砂紙似的,摸得她大腿都拉得慌。」
六郎呸了聲,端起酒杯一口喝乾,一抹嘴,鄙夷道:「個老流氓!」
夏晨哈哈大笑起來。
吃飽喝足,行長耍賴皮要留宿,夏晨拿他沒辦法,只得捏著鼻子答應下來。
「六郎也在我這兒住一宿吧,這麼晚就別回去了。」夏晨對六郎說道。
六郎嘿嘿一笑,說道:「我就不住了,去四中找海哥對付一宿就成。」
夏晨點點頭,也不強留他,讓他自便。
或許是因為石頭落地的緣故,夏晨就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三天轉瞬即逝。
2號下午快五點了,夏晨還在和劉繼波說事兒,讓他按照之前確定好的方案,儘快去跟吹風機廠、三角電飯鍋廠、熨斗廠之類的小家電生產廠商進行接觸,店裡的產品還是太單一了,得及時擴充,剛把這事兒說完後,鄭光明找了過來。
「我不同意你開除張家兄弟!」鄭光明一進門就怒氣勃發:「我培養幾個骨幹員工容易嗎?你也體諒體諒我好不好?他倆犯了多大錯兒的你說開就開?再說了,兩人是我的手下,你要開除他們,是不是也得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夏晨懵了下,見老鄭氣急敗壞、怒火衝天的樣子,他笑了,說道:「光明哥先別著急,坐下說。小繼波,給鄭工倒杯茶。」
鄭光明拉開椅子坐下了,仍舊氣呼呼地瞪視著夏晨。
劉繼波翻個白眼兒,拿起暖瓶給鄭光明倒了杯茶遞給他,然後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來。
「那哥兒倆就算是倆糊塗蛋,不該把那個叫二咧巴的帶到你跟前去,你也不能說開就開吧?」鄭光明壓低聲音說道。
張家兄弟倆第二天就把辭職報告交給鄭光明了,老鄭一直勸著、壓著,這幾天也在找夏晨,但是夏晨太忙了,幾家門店自打開業後他一直沒過去查看過。
趁這幾天還算有點閒工夫,就拉著鈺姐媛姐挨個店鋪走了一遍,發現大型家用電器的銷量明顯下降了,這才決定擴充產品類型,引入小型家電進場售賣。
鄭光明一直沒找到他,直到今天好不容易把他給堵在辦公室里了。
夏晨屈指叩擊著桌面,神色嚴峻起來,說道:「鄭工,你不要以為我在小題大做,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的員工在沒經過你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帶個陌生人來給你出難題,你會怎麼處理?
這根本就不是糊不糊塗的問題,他倆沒底線了,也失去了作為一名企業員工應該具備的起碼素質,那就是一切以公司的利益為出發點,而不是為了所謂的義氣,置公司大局於不顧。
這次我若是妥協了,今後大家都有樣學樣,誰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有個解決不了的問題都來找我,都讓我幫著過問、解決,我這公司趁早別幹了!」
鄭光明低著頭嘆息一聲,說道:「我知道你說得沒錯,兄弟倆這麼做確實犯忌諱了,但那倆確實是好苗子啊,我真是把他倆當業務骨幹在培養的,夏兒,就不能換個處理方式,非得開除嗎?」
斟酌一下,夏晨問道:「那你說換什麼方式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有活話,鄭光明眼睛一亮,忙說道:「扣他們三個月獎金,只發基本工資,責令他倆當眾做出檢討,我想兄弟倆應該會吸取這次教訓的。」
「當眾檢討就算了吧,畢竟這也不是什麼能當眾說的事兒。」夏晨其實也不願意把事兒做絕,張家兄弟做事情是欠考慮了,但人真的不壞,反倒很義氣,這點夏晨還挺欣賞的。
兩個願意為兄弟兩肋插刀,甚至不惜冒著得罪老闆的風險也要幫一把的人,能有什麼壞心思。
「從這月開始,每月只發給他倆100塊錢基本生活費,撤銷張齊售後一組組長職務,留司查看,以觀後效。」夏晨作出了最終決定後,也舒了口氣。
鄭光明樂了,起身後說道:「得嘞,只要不開除兩人,查看就查看,留司查看,嘿,還真是個挺貼切的詞兒。我這就通知那二位去,這幾天可把二位給嚇毛了,到現在還擔著個心呢。」
說完他走了。
想想也是,下崗工人啊,找份工作多不容易,況且這工作福利待遇還這麼高。
自打三家門店開業後,一個月干下來,售後這幫下崗工人每人能拿到五百塊出頭的工資加提成,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敢想像的。
大家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干,也都清楚在公司干是有發展前途的,誰也不願意因為一個小失誤就把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給弄丟了。
這裡面當然就包括張齊、張魯兩兄弟了。
自打把二咧巴帶到夏晨跟前,引得夏晨不快以後,二位就悔得腸子都青了。
夏晨心說,也應該讓兩人漲漲記性了,起碼得讓他倆知道,在公司里做事,什麼是能做的,什麼是不能做的,這個公司誰才是老大。
順便殺雞儆個猴。
他甚至還想到了另一個層面,售後團隊今後不能繼續在機械廠招人了,在招進來一批,更容易抱團。
這個得跟媛姐說清楚了。
行長今天很亢奮,一大早就跟劉保利約好了,晚上先找地兒吃飯,再去香格里拉地下一層,包房都訂好了,卡拉OK一下子去,算是為了明天的勝利提前慶祝。
劉保利這幾天焦頭爛額,突然出現的秦老闆讓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但他也不好親自出面去跟秦老闆聊聊,又不甘心就這麼丟掉即將到嘴的肥肉。
就在他一籌莫展時,何少如財神下凡般降臨了,他對劉保利說,若是劉廠長能把機械廠拍下來,他願意以500萬的價格進行收購。
劉保利狂喜,一番運作後又把趙永剛弄了出來,委派趙永剛作為他的聯絡人跟何少進行「溝通」。
老色鬼也看出來了,他身邊那些所謂的「親信」其實一點都不親,有錢賺的時候當他是爹,沒有相同利益的時候,大家都不把他當根蔥。
秦總橫空出世後,已經有三個人先後表示不參與參股投標了,這讓手頭本就不寬裕的劉保利拍著桌子罵娘,但無濟於事,根本改變不了人家的決定。
所以說,他看明白了,指望親信,反倒不如用趙永剛這種只談利益不談感情的人順手。
趙永剛這幾天的心情也跟坐了摩天輪似的,忽上忽下,先是警察把他監控了起來,後來問了他幾個問題,比如說你跟港商是怎麼接觸上的,跟劉保利廠長又是怎麼聯繫上的之類。
他誠惶誠恐,也都如實回答了。
本以為會被扣一個投機倒把之類的罪名收監關押,沒想到住了幾天院後警察又撤走了。
直到劉保利的小秘書親自去病房看望了他,並告訴他你已經平安無事了,是劉廠長在背後運作的,趙永剛這才踏實下來。
也自然對劉保利感恩戴德,迅速出院,兩下里一接觸,順利達成合作協議。
這貨發誓,一定要一把賺足了夠下半生揮霍的錢!
行長西裝革履,右手中指上戴著大金鎦子,脖子上掛著金鍊子,怎麼看也不像港澳何家的二代少爺,一股子煤老闆的土豪氣息撲面而來。
劉保利和趙永剛還就吃這套,他倆認為,只有這樣式的打扮才符合豪門大族接班人的氣質。
這會兒三人已經吃飽喝足,坐上了劉廠長的破212直奔香格里拉。
三個小時後,一頓鬼哭狼嚎過足了唱歌的癮頭後,三人又勾肩搭背的走出來。
「辣麼,偶就提前預祝劉強獎和腳兄明天旗開得勝啦。」酒店門前,行長大著舌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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