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呀?老那退出了,憑什麼要讓我們接盤子?」一個男人不服氣的說道。記住本站域名
「你也可以不接呀,允許你也退出,你那份兒,我出了。」褚萬良淡淡地說道。
那人登時說不出話來了,他也知道機械廠里埋著金銀,這口肉要是咬不上,下半輩子都得後悔。
錢大友說道:「褚爺,就一點,我們這些人手頭上也不寬裕啊,拿個十幾二十萬的還得東拼西湊,再多了……」
大家也都點著頭,表示認可錢大友的說辭。
褚萬良有些不耐煩了,這些個貨,都是既想占便宜又不想投入的主兒,這世界上哪有光占便宜不吃虧的好事兒?
一甩袖子,褚萬良轉身就走,邊走邊丟下一句話:「我去老劉那兒走一趟,把這事兒跟他說說清楚,要不要摻和,你們自個兒考慮清楚吧。」
大家全都傻眼了。
都沒想到,橫空殺出個秦老闆,竟然給這次競標帶來了這麼大的變數。
回到公司,秦廣年把跟幾人見面的情況原原本本跟夏晨介紹了一遍。
夏晨聽過後笑著說道:「這說明咱們之前的判斷全部正確了,既然秦哥你已經放了話,咱們按照既定的方案執行就是了。」
秦廣年點頭道:「行,那我先躲兩天,等招標會那天一早再過來。」
夏晨咧著嘴說道:「有必要那麼謹慎麼?」
秦廣年站起來後說道:「小心無大錯。」
夏晨點著頭,不好再多說什麼了,把他送出去。
下班後,張齊、張魯帶著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把夏晨攔在了胡同口。
那漢子一見到夏晨的面,噗通就給他跪下了。
楊六郎閃身出來,剛想把漢子踹飛,被夏晨一把拽住了往後一拉。
他緊接著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托住漢子的胳膊,說道:「二哥是吧?您快快起來,這可使不得。」
二咧巴被夏晨強行拉了起來,這個三尺高的漢子面帶堅毅,聲音卻沙啞、苦澀,還有一種壓抑不住的狂暴:「夏……兄弟,初次見面,我沒規矩了,我知道我這要求有些過分了,但是,還請你無論如何要給我報仇。
不怕你笑話,我已經不記得多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每天晚上一合眼,我媳婦兒一張臉就在我眼前晃,她跟我說,我死得冤啊,要不是劉保利禍害我,不把我當個人,我也不想撇下你們爺兒仨就這麼走了。
夏兄弟,我不是個窩囊廢,我也想給我媳婦兒報仇,我都恨不得把劉保利給活剮了!但是我不能啊,我還有老爹老娘,還有倆孩子要養活,我要是進去了,爹娘孩子就沒人管了啊。」
使勁瞪著張家兄弟,夏晨不用問就知道二咧巴是他倆帶過來的,心裡對兩兄弟產生不滿了。
二咧巴的遭遇夏晨沒少聽別人義憤填膺地提起過,無論是售後部門的兄弟,還是店員們,都對二咧巴一家的悲慘境遇感到唏噓。
他也因此對劉保利更加厭惡了。
但這並不代表著夏晨就一定會替天行道。
尤其是今天,在距離開標還有三天這麼個節骨眼上,二咧巴被張家兄弟帶到了自己身前,祈求自己給他報仇,夏晨更感到煩透了。
你一家人境遇悲慘,你老婆被劉保利嚯嚯了,你不敢對付他,讓我替你出頭,還特麼道德綁架我,憑什麼呀?
老子重生回來又不是給誰背鍋的。
再者說了,你上有爹娘下有孩子需要你照顧,你就有所顧忌,不能對劉保利下手。
你想過我沒有?
我也上有爹……倆娘,平輩兒的有個兄弟,另外還有好幾個紅顏知己等著我去照顧,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報仇雪恨?
幫你一把,避免你的家庭家破人亡,然後我把自己陷進泥潭中無法自拔?
想什麼呢你?
「二哥,恕我直言,你這請求我沒辦法幫你實現。不是我冷漠,而是……換位思考一下,若是我老婆被劉保利糟蹋了,撞牆死了,我跟你說,二哥你給我幫個忙弄死劉保利吧,你會不顧爹娘兄弟後半輩子的死活全力幫我嗎?」
夏晨說著,再次怒瞪張家兄弟,那嚴厲的目光仿佛沒有聚焦,深黯的眼底充斥著對兩人的強烈不滿。
碰觸到夏晨凌厲的眼神,張家兄弟滿面漲紅、羞愧萬分,二人知道,這是碰觸到夏總的底線了。
夏總這個人,對討厭被別人利用了。
聽了夏晨的話,二咧巴也十分羞愧,他對夏晨說:「對不起了兄弟,是我異想天開了,我……不該來給你添麻煩的。」
神情沮喪,又帶著滿臉戾氣,二咧巴扭頭對張家兄弟說道:「哥哥也讓你倆為難了,我不該求著你倆帶我來找夏兄弟的,現在只想說,兩位兄弟都是仁義漢子,今後我家裡要是有點什麼事情,兩位兄弟能幫,就幫一把,我在這裡謝謝二位了。
我去找劉保利報仇,你倆也不用勸了,這個仇不報,哥哥真沒臉活下去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堅毅又堅定。
張家兄弟相視苦笑,同時向夏晨鞠躬後,張齊說道:「夏總,對不起您了,我們也不想把人帶來的,只是沒犟過他,您也知道,二哥太慘了……」
夏晨抬手制止了張齊接下來的話,陰沉著臉說道:「你倆不用解釋了,明天去財務結帳走人吧,我這公司里,不需要教老闆怎麼做事的員工。」
張齊急忙再想解釋幾句,見夏晨一側身,從自己身邊快步離開,想追,被六郎摁住了肩膀。
「齊哥,晨哥的規矩你該懂。」六郎說完,向夏晨追過去。
張齊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眼珠子都掉下來了,「你特麼就是個豬啊!好好一份工作又弄丟了吧?」
張魯抓住了他的手腕,也沮喪地說道:「這下真把夏總得罪狠了,哥,咱倆可怎麼辦啊?」
張齊垂頭喪氣道:「我知道該怎麼辦啊?」
回到家裡,冷鍋冷灶。
夏晨問六郎道:「你怎麼跟過來了?」
六郎嘿嘿一笑,說道:「蕭姐不放心你唄,這幾天就一直讓我跟著。」
「我怎麼沒發現你一直跟著我呢?」夏晨哭笑不得,小鈺姐對自己人身安全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不過,這貨心裡卻暖暖的。
「這就是差距,晨哥。」六郎學會撇嘴了,一屁股拍在沙發上,開始打量這一間半房子的布置。
好吧,你厲害成了吧。
夏晨倒了杯水慢慢喝著。
六郎問道:「晨哥,那個二咧巴,咱真不管啊?」
笑眯眯看著他,夏晨反問道:「怎麼管?難不成真要去替他報仇?」
六郎咬著嘴唇醞釀了一會兒,說道:「像劉保利這種聰明又謹慎的小人,要想收拾他,用蠻力肯定不行,弄不好會壞大事的。」
夏晨樂了,問道:「所以呢?」
六郎說道:「所以,得用計!」
「嚯,六郎都知道用計了啊,不得了不得了,那你說說,用什麼計啊?」夏晨繼續往下引導他。
六郎使勁撓著頭皮,小寸頭上嘩嘩往下掉頭皮屑,跟下雪似的,想了半天,他眼睛一亮,拍一下沙發扶手後激動地說道:「有了!這事兒還得二咧巴自個兒去干,咱們是不能動手的,免得落人話柄。
晨哥,行長哥這幾天不是要約著劉保利去唱那什麼OK嗎,對二咧巴來說,這就是個好機會啊。」
夏晨走過來,往六郎身邊一坐,笑道:「六郎你具體說說。」
六郎開始口若懸河。
聽到最後,夏晨問他道:「那誰去通知二咧巴呢?」
六郎考慮了一下,說道:「按理說我去最合適了,但我去又最不合適,因為二咧巴已經見過我了,萬一要是露餡兒了,會讓人聯想到晨哥你頭上去的,所以說,必須得找個生面孔,身手還不能太差的人去通知他才行。
我想想啊,大彪子……也不行,他本身就是售後的人,大家對他都很熟。二哥身邊有個叫猴子的辦事兒挺利索,要不就他吧。」
聽完六郎的話後,夏晨覺得這計劃還挺靠譜的,主要不是為了幫二咧巴,是為了把人渣劉保利給收拾了。
夏晨心裡很清楚,如果留著劉保利,即便自己順利拿下機械廠,以他的尿性,接下來機械廠能不能順利開工都兩說著。
在這個草莽橫生的年代中,類似於劉保利這種半黑半白,甚至說黑白兩通的傢伙並不鮮見,他們可能沒多大能力,但破壞力絕對強大。
再加上秦廣年今天已經跟劉保利的串標團伙明確表態了,自個兒公司不僅要參與此次開標,還會全力以赴把這個標給拿下來。
不出意外,劉保利這會兒肯定得到了消息,他會心甘情願地讓出機械廠這塊即將到嘴的肥肉來嗎?
答案是肯定不會的。
反正早晚都得撕破臉皮,夏晨就決定,早撕早痛快。
「六郎,那你就辛苦一趟吧,去通知一下猴子,讓他按你說的辦。」夏晨笑眯眯對六郎說道。
六郎立馬來勁了,騰地起身,說道:「晨哥放心,這事兒我一準兒給你辦得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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