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中較量

  晨曦微露,京城的街道上已經熱鬧非凡。今天是使團出發的日子,百姓們紛紛湧上街頭,想要一睹這支隊伍的風采。

  顧念雨站在府門前,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多年的家。她知道,這次離開,可能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小姐,"小環紅著眼眶遞上一個香囊,"您一定要平安回來。"

  念雨微笑著接過香囊:"放心吧,我會的。"

  趙長風已經在門外等候。看到念雨出來,他立刻上前:"念雨,一切準備妥當了嗎?"

  念雨點點頭:"嗯,都準備好了。長風,這次我不在,京城這邊就拜託你多多費心了。"

  長風神色凝重:"你放心,我會盯緊這邊的。你在西域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那個蕭峰......"

  "我知道,"念雨打斷了長風的話,"我會提防著他的。"

  兩人來到皇宮門前,使團的其他成員已經在那裡等候。蕭峰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看到念雨到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顧大人,"蕭峰假笑著說,"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要出發呢。"

  念雨不卑不亢地回應:"蕭大人客氣了。這次西域之行,還請多多指教。"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有無形的火花迸發。

  就在這時,皇帝駕臨。所有人立即跪下行禮。

  "平身,"皇帝和藹地說,"這次西域之行,關係重大。朕希望你們能攜手合作,圓滿完成使命。"

  "臣等遵旨。"眾人齊聲應道。

  皇帝的目光在蕭峰和念雨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說:"蕭峰、顧念雨,你們兩個分別是正副使臣。朕希望你們能相互扶持,共同完成這次任務。"

  蕭峰和念雨同時躬身:"臣遵旨。"

  送別儀式結束後,使團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念雨坐在馬車裡,回頭看著漸漸遠去的京城,心中百感交集。

  隊伍剛行至郊外,蕭峰就突然來到念雨的馬車旁。

  "顧大人,"蕭峰笑著說,"既然我們是正副使臣,不如一起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吧。"

  念雨點點頭:"好啊,蕭大人請進。"

  蕭峰掀開車簾,跳上馬車。兩人面對面坐下,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顧大人,"蕭峰開門見山地說,"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次西域之行的重要性。我們必須放下個人恩怨,為國家利益著想。"

  念雨冷笑一聲:"蕭大人此言差矣。我何時將個人恩怨置於國家利益之上了?"

  蕭峰意味深長地看了念雨一眼:"是嗎?那你為什麼要調查'黑水會'的事?難道不是為了給你父親和二叔報仇?"

  念雨心中一驚,但面上不動聲色:"蕭大人,你似乎對'黑水會'很了解啊。"

  蕭峰笑而不答,只是說:"顧大人,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為了你自己好,最好適可而止。"

  念雨正要反駁,突然馬車劇烈搖晃了一下,隨即傳來一陣喧譁聲。

  "怎麼回事?"蕭峰掀開車簾問道。

  一個護衛跑過來報告:"大人,前面的路被山石堵住了,我們需要繞路。"

  蕭峰皺眉道:"繞路?要多久?"

  那護衛回答:"大約需要兩天時間。"

  蕭峰思考片刻,然後說:"不行,我們不能耽誤時間。派人去清理道路吧。"

  念雨卻說:"不,我們還是繞路吧。這裡地勢險要,萬一發生山崩,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各執己見,誰也不肯讓步。最後,蕭峰冷笑一聲:"好吧,既然顧大人如此堅持,那就按你說的辦。不過,如果因此耽誤了行程,你可要負全責。"

  念雨淡淡地說:"若真是如此,我自會向陛下請罪。"

  就這樣,使團繞道而行。這一繞,不僅沒有耽誤時間,反而因為避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保住了整個隊伍的安全。

  蕭峰雖然面上不顯,但心中卻對念雨的判斷力有了新的認識。他開始意識到,這個年輕的女官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接下來的日子裡,蕭峰和念雨之間的暗中較量從未停止。每一次商議、每一個決定,都成為了兩人較量的戰場。

  一天晚上,使團在一個小鎮落腳。念雨正在整理白天收集到的情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念雨問守在門外的侍女。

  侍女回答:"好像是有人偷了蕭大人的密函。"

  念雨心中一動,立即起身出去查看情況。只見蕭峰正在大發雷霆,命令所有人搜查小偷的下落。

  "蕭大人,"念雨走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蕭峰陰沉著臉說:"有人偷了我的密函。顧大人,你不會是想趁機竊取什麼機密吧?"

  念雨冷笑一聲:"蕭大人此言差矣。我若真想知道什麼,何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就在這時,一個護衛跑來報告:"大人,我們在鎮外抓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好像是個江湖騙子。"

  蕭峰立即下令:"帶過來!"

  很快,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被帶到了眾人面前。那人一臉惶恐,不停地磕頭求饒。

  "說!"蕭峰厲聲喝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密函?"

  那人嚇得渾身發抖:"大...大人饒命!小的只是個江湖賣藝的,不知道什麼密函啊!"

  蕭峰正要發作,念雨突然開口:"且慢。這人身上可有搜出什麼可疑的東西?"

  護衛回答:"回大人的話,只搜出了一些銅錢和一封信。"

  念雨問道:"信呢?"

  護衛將信遞上。念雨接過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蕭大人,"念雨將信遞給蕭峰,"你看看這是不是你丟的密函?"

  蕭峰接過信一看,臉色也變了:"這...這不是我的密函,但上面的內容......"

  念雨點點頭:"沒錯,這封信上提到了我們使團的行程安排。看來,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蕭峰深吸一口氣,然後對那個江湖藝人說:"你從哪裡得到這封信的?"

  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回大人的話,是...是一個蒙面人給小的的。他說只要把這封信帶出鎮子,就給小的十兩銀子......"

  蕭峰和念雨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警惕。

  "看來,"念雨低聲說,"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蕭峰點點頭:"沒錯。看來這次西域之行,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危險。"

  從那天起,蕭峰對念雨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兩人之間的較量仍在繼續,但在一些關鍵問題上,他們開始學會相互配合。

  一天,使團來到了一個名叫"黑水鎮"的地方。念雨聽到這個名字,心中頓時警覺起來。她想起了之前那個神秘老者的話,知道這裡可能藏著重要的線索。

  晚上,念雨悄悄潛出客棧,準備探查一番。她剛走到鎮子的邊緣,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也在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

  是蕭峰!

  念雨心中一驚,正準備躲避,卻見蕭峰突然被幾個黑衣人圍住。

  "蕭大人,"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說,"您不該來這裡的。"

  蕭峰冷笑一聲:"哦?這裡有什麼是我不該知道的嗎?"

  那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頓時,其他黑衣人紛紛亮出兵器,向蕭峰逼近。

  念雨心中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出手相助。她從暗處躍出,幾個起落間就來到了蕭峰身邊。

  "顧大人?"蕭峰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念雨,"你怎麼......"

  念雨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那些黑衣人:"諸位,我勸你們最好考慮清楚。我們可是朝廷欽差,你們若敢動手,就是以下犯上。"

  那些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退了下去。

  待黑衣人離開後,蕭峰才長舒一口氣:"多謝顧大人相助。"

  念雨淡淡地說:"蕭大人不必客氣。我們畢竟是一個使團的。"

  蕭峰深深地看了念雨一眼:"顧大人,看來我之前對你有些誤會了。"

  念雨沒有接話,只是問道:"蕭大人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蕭峰猶豫片刻,最後還是說道:"實不相瞞,我是來調查'黑水會'的。"

  念雨心中一驚:"你也在查'黑水會'?"

  蕭峰點點頭:"沒錯。其實...我父親當年也是因為查'黑水會'的事情才......"

  他沒有說完,但念雨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蕭峰和她一樣,也在為家人尋求真相。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理解和同情。

  "蕭大人,"念雨緩緩說道,"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不如......"

  蕭峰接過話頭:"聯手調查?"

  念雨點點頭:"正是。"

  蕭峰沉思片刻,然後伸出手:"好,那就一言為定。"

  念雨也伸出手,與蕭峰緊緊相握:"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