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族危機

  春日的暖陽漸 漸被夏日的炎熱取代,蘇府的牡丹花早已謝幕,取而代之的是盛開的荷花,為府中的池塘增添了幾分清雅。

  自從參加了禮部尚書家的詩會,蘇念雨的名聲更是如日中天。她那幅會動的蝴蝶畫作和配套的詩詞驚艷了在場所有人,甚至引來了當朝太子的稱讚。這無疑讓蘇鴻遠更加堅定了培養女兒的決心。

  然而,就在蘇府上下沉浸在喜悅中時,一個意外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打破了這份平靜。

  這日清晨,念雨剛在書房中練完字,準備小憩片刻,卻見丫鬟春桃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春桃氣喘吁吁地說,"出事了!"

  念雨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毛筆:"出了什麼事?"

  春桃搖搖頭:"奴婢不知,只是看老爺的神色很是凝重。"

  念雨心中一沉,快步向父親的書房走去。推開門,只見蘇鴻遠正在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神色陰鬱。

  "父親,"念雨輕聲喚道。

  蘇鴻遠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女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念雨,坐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念雨依言坐下,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蘇鴻遠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剛剛收到消息,你二叔在江南的生意出了大問題。"

  念雨一驚:"二叔?怎麼回事?"

  蘇鴻遠搖搖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但據說是遭遇了一場巨大的詐騙。不僅傾家蕩產,還欠下了巨額債務。"

  念雨倒吸一口涼氣。她二叔蘇鴻遠雖然不是朝廷命官,但在江南經營著家族的絲綢生意,一直是蘇家重要的經濟支柱。如今他出了事,對整個蘇家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那...現在該怎麼辦?"念雨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鴻遠苦笑一聲:"能怎麼辦?家族自然要同舟共濟。我已經決定,動用家中積蓄,先幫你二叔還清債務,穩住局面。"

  念雨心中一緊。她知道,這意味著蘇家多年的積累可能要毀於一旦。更讓她擔心的是,這會不會影響到父親在朝中的地位。

  似乎看出了女兒的憂慮,蘇鴻遠拍了拍念雨的肩膀:"不必太過擔心。為父在朝中還有些人脈,想來不會有太大影響。只是..."他頓了頓,"恐怕以後家中的開銷要節省一些了。"

  念雨連忙說道:"女兒明白。從今以後,一定會更加節儉。"

  蘇鴻遠欣慰地點點頭:"你能這麼想,為父很欣慰。不過,你的學業不能荒廢。該花的錢還是要花,我會想辦法的。"

  念雨心中一暖,但隨即又想到一個問題:"父親,二叔那邊...真的只是單純的詐騙嗎?會不會..."她欲言又止。

  蘇鴻遠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錯,你想得很周到。為父也覺得此事蹊蹺。江南那邊雖然商業發達,但你二叔經營多年,不應該這麼容易上當。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希望能儘快查清真相。"

  念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雖然年輕,但耳濡目染之下,對朝廷中的爾虞我詐也有所了解。這次二叔的變故,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管家匆匆跑了進來,"剛剛收到消息,江南那邊...出事了!"

  蘇鴻遠騰地站起身:"怎麼回事?"

  管家喘著粗氣說道:"二老爺他...他被抓了!說是...說是涉嫌私通倭寇!"

  "什麼?!"蘇鴻遠和念雨同時驚呼出聲。

  管家繼續說道:"據說是有人舉報,說二老爺利用做生意的便利,暗中與倭寇勾結,走私軍火。現在朝廷已經派人前去調查了。"

  蘇鴻遠踉蹌了一下,幸好念雨及時扶住了他。

  "荒謬!簡直是荒謬!"蘇鴻遠怒吼道,"你二叔雖然不是讀書人,但也知道忠君愛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念雨雖然也覺得難以置信,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父親,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二叔若是清白的,總有還他清白的一天。"

  蘇鴻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你說得對。我這就進宮面聖,請求皇上明察秋毫。"

  念雨點點頭:"父親小心。女兒在家恭候您的好消息。"

  蘇鴻遠匆匆離去後,念雨立刻召來春桃:"去請林小姐過來,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時,林婉兒就匆匆趕到。聽完念雨的敘述,她也是一臉震驚:"天哪!蘇伯父他...沒事吧?"

  念雨搖搖頭:"暫時應該沒事。但我總覺得此事蹊蹺。二叔為人謹慎,怎麼會突然被人誣陷成私通倭寇?"

  婉兒若有所思:"會不會是有人想要陷害你們蘇家?"

  念雨眼前一亮:"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會是誰呢?"

  兩個女孩陷入了沉思。突然,婉兒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前些日子不是有傳言說,兵部尚書何大人一直覬覦你父親的位置嗎?"

  念雨猛地抬起頭:"你是說...可能是何家在背後搞鬼?"

  婉兒點點頭:"很有可能。何家在江南也有產業,說不定就是藉此機會打擊你們蘇家。"

  念雨站起身來,來回踱步:"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必須儘快查清真相,還二叔一個清白。"

  婉兒有些擔心:"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念雨搖搖頭:"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為了家族,我們必須一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念雨和婉兒對視一眼,快步走出書房。

  只見府中下人們都聚集在院子裡,議論紛紛。春桃看到念雨,連忙跑過來:"小姐!朝廷派人來搜查府邸了!"

  念雨心中一沉,但表面上仍保持鎮定:"不必驚慌。我們蘇家清清白白,無須害怕。"

  她轉身對婉兒低聲說道:"你先回去吧,免得牽連到你。我來應付。"

  婉兒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好,我這就回去。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

  送走婉兒後,念雨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裳,大步走向府邸大門。

  門外,一隊官兵正在等候。為首的是一位面容嚴肅的中年官員,念雨認出他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趙大人。

  "趙大人,"念雨上前行禮,"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趙大人打量了念雨一眼,淡淡地說:"蘇小姐不必多禮。奉皇命前來搜查府邸,還請配合。"

  念雨恭敬地說道:"這是自然。只是家父剛剛入宮面聖,府中只有小女子一人。不知大人可否稍候片刻,待家父回來?"

  趙大人搖搖頭:"恐怕不行。皇命在身,不敢耽擱。還請蘇小姐行個方便。"

  念雨知道無法推辭,只得說道:"既如此,那就請大人隨意。只是希望能手下留情,莫要驚擾了府中老小。"

  趙大人點點頭,隨即揮手示意手下開始搜查。

  念雨站在一旁,看著官兵們翻箱倒櫃,心中焦急如焚。她知道,此時此刻,蘇家的命運正懸於一線。如果真的被找出什麼對二叔不利的證據,那麼整個蘇家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就在這時,一名官兵突然高聲喊道:"大人!發現可疑信件!"

  念雨心中一緊,連忙跟著趙大人走了過去。

  只見那名官兵手中拿著幾封信,趙大人接過來仔細查看,臉色越發凝重。

  "蘇小姐,"趙大人轉向念雨,"這些信件上有倭國商人的印記,內容也頗為可疑。你怎麼解釋?"

  念雨強自鎮定,仔細看了看那些信件,突然發現了一絲異常。

  "趙大人,"她冷靜地說,"恕小女子直言,這些信件恐怕有假。"

  趙大人挑了挑眉:"哦?此話怎講?"

  念雨指著信件上的某處說道:"大人請看,這裡的字跡與其他地方明顯不同。而且,這封信的日期是去年九月,可信中提到的事卻是今年春天才發生的。"

  趙大人仔細查看,果然發現了念雨所說的異常。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有意思。看來這事情並不簡單啊。"

  就在這時,府外傳來一陣馬蹄聲。蘇鴻遠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趙大人,"蘇鴻遠行禮道,"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不知搜查可有結果?"

  趙大人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又看了看神色鎮定的念雨,最後對蘇鴻遠說道:"蘇大人,此事恐怕還需進一步調查。這些信件雖有可疑之處,但真偽難辨。在查明真相之前,還請蘇大人配合調查。"

  蘇鴻遠點點頭:"這是自然。我蘇家清清白白,絕無私通倭寇之事。還請大人明察。"

  送走趙大人一行後,蘇鴻遠長舒一口氣,轉身對念雨說道:"多虧你機警,要不然今日我蘇家就危險了。"

  念雨搖搖頭:"父親,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那些信件雖然有破綻,但顯然是有人精心準備的。我們必須儘快念雨點點頭,神色凝重:"父親,我懷疑此事可能與何家有關。我們需要儘快查清真相,還二叔清白。"

  蘇鴻遠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錯,你想得很周到。為父也有此懷疑。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念雨握緊拳頭,堅定地說:"父親放心,女兒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家族度過難關。"

  蘇鴻遠欣慰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有你這句話,為父就安心了。記住,在真相大白之前,我們都要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