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爺看出了風向東的疑問,說:「沒錯,最後的東西就是這個手錶。」
「師父,這個表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表面看起來跟普通手錶差不多啊,不知道手錶裡面會是怎樣的呢?」風向東看著手錶,認真地說。
「手錶的外面你看不出什麼,而你又知道內有乾坤,也是有進步啊。這個手錶是我老友墨兄留下的遺物,他是當今天下第一的機關術大師。」
「機關術大師?」風向東想起了之前運送的黑色木盒,他拿出手機,找到當時他們拍的照片和視頻,遞給十七爺,說:「師父,你看下照片中的這個黑木盒是不是也屬於機關術一類的呢?」
十七爺接過來,仔細分辨,然後開心地說:「可以肯定這就是機關術做成的木盒,風格還跟我老友的手法有點像,或許他們是同一個流派。但據我所知,我墨兄並沒有後人,他師門也沒人了啊。東子,這個事情,幫我多留意下。看這個手法,此人一定與墨兄有關。你是在哪看到這個黑木盒的呢?」
「師父,這是我在金海做的第一單,運送的就是這個黑木盒。或許做這個的機關大師,就是金海裡面的人。」
「不會的!如果是墨兄的人,是不會與那個人為伍的。除非……」
「師父,除非什麼呢?」風向東看十七爺停下來不說了,就問。
「除非他跟你一樣,去報仇的。因為墨兄當時也是死於那人之手。如果是這樣,他就很危險了啊。那人對這種機關手法,也是非常熟悉的,對墨兄的手法更是熟悉啊。」
「那我們得趕緊找到這個人啊。這種天才如果死了,多可惜啊。」
「看來,是我失策啊,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沒有收到一點風聲呢。我心中每時每刻都充滿著仇恨,如此這樣造成我腦袋都有點退化了,也是老了。看來,這次決定把所有東西都交到你手上,是最正確的。」
「師父,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為師母和各位師兄報仇的。」
「東子,你有這個心就行啦,自己還是要多加小心,現在你並不是他的對手,要慢慢來。我之前派出的人都失手了,他們每個人的能力都不比你差的,還有好幾個的天賦都比你強。」
「師父,放心,我會想到辦法的。如果這個機關大師也是要殺那人的,我能與他聯手的話,那我們的勝算就又多了。但他肯定是已經暴露身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他出事前,聯繫上他。」
「我估計,這個機關師,沒那麼容易死。」
「師父,為什麼呢?」
「這個機關師可能對你們運送的東西,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環節,他們輕易不會殺他的。還有,每個人都是愛才的,而且那個人對機關術也有一定的研究,更是捨不得殺他的。」
「師父,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呢?跟我講講吧。」
「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
「可怕?」
「如果是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可怕。這人非常聰明,十分善於隱藏自己,心狠手辣,殘酷無情。他是我們三十六個兄弟中最小的,我們都叫他三十六弟,這個人也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我們每個兄弟的看家本領,他都學全了,還是一學就會的那種,那種學習的能力,學習的速度,讓我們所有人都非常震驚,比我們自己都更出色,真是應了那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後來那個人用我們教他的來屠殺我們,基本殺光了我們所有人。如果不是十九妹,我們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殺我們的是自己的三十六弟。沒錯,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正是死於自己獨創的擒拿術法。」
風向東第一次見到師父說話如此激動,他沒有問,也沒有說,安靜地等著,等十七爺恢復平靜。
「東子,現在你應該明白我之前為什麼一定要你隱忍和隱藏身份了吧?面對這樣的人,很難近身吧?也難怪,我培養的這麼多學生,會栽在他的手上,間接來說,他們都是被我害的啊。所以,之前我也一直在猶豫你的問題,擔心你會像他們一樣離我而去。」
「師父,東子永遠都是你東子,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我還要親自為師伯和師叔他們報仇的。總有一天,我會把那個人送到你的面前,讓你處置。」風向東說完,感覺自己有點托大了,他師父這麼大的本事,對那個人都無能為力,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但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顆釘,說出來的話,當然不能不算數啦。
十七爺看到風向東這樣,也是滿意地點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付出這麼多年,沒有白費,「東子,你有這個心就行啦,我知道的。其它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現在來說下,老墨留下來的這個手錶,你能看出些什麼來。」
風向東十分無奈地說:「師父,我看了很久,一點也看不到什麼啊,這樣看上去跟普通手錶,沒有一點區別。」
十七爺伸手接過那個手錶,不禁感慨萬千。
「你看不出就對了。你一點東西都看不出來,那證明這是一個非常了得的機關術。如果沒有學過機關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機關師了。其實,就算你把這表都拆了,也是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如果你不知道這個手錶的機關術規律,你就永遠都不清楚其巧妙之處。」
「機關術的規律?難怪我什麼也看不清楚啦。」
「東子,我接下來的操作,你可要看清楚啦,記住啦。」
十七爺在手錶上,調整錶冠,對時針、分針、秒針不停地操作著。先是時針順方向轉了三圈,分針也順方向轉了三圈,秒針也是順方向轉了三圈,然後再是時針逆方向轉了三圈,分針也逆方向轉了三圈,秒針也是逆方向轉了三圈。時針、分針、秒針同進回到十二點位置。
手錶停了,時針分針秒都停了,十七爺也停了一會,然後再輕輕撥動錶冠一下,在手錶裡面出來一個黑色的石頭;再輕輕撥動錶冠一下,在手錶裡面出來了,一本看上去非常古老的書;再輕輕撥動錶冠一下,在手錶裡面出來了,一根針,像石頭做的,但表面又非常光滑,所以風向東也不確定這是什麼材質做的。
十七爺第四次撥動錶冠,什麼都沒有出來,總共他撥動錶冠九次,他停手,沒繼續撥動錶冠。
一會兒,十七爺再撥動錶冠,第一次黑色的石頭不見了,第二次古老的書不見了,第三次那根針也沒不見了,第四次旁邊的水杯不見了,第五次到第九次是旁邊的手機、耳機、空調遙控器、充電器、藥品依次不見了。
風向東滿臉驚訝,怎麼會這樣呢?但是按這樣看來,應該是收進了手錶里了。這麼大的物品,是怎樣收到這么小的手錶裡面去的呢?
十七爺繼續撥動手錶的錶冠,黑石、古書、針、水杯、手機、耳機、空調遙控器、充電器、藥品,九種物品都出現在原來的地方。
十七爺又再次撥動手錶的錶冠,收起了黑石、古書、針。他輕輕拍下手錶,手錶時間立馬變正常,回到現在時間下午三點五十分。然後,他說:「東子,你來,看百次,不如做一次。」
風向東雖然還在震驚,這么小的手錶,是如何把這麼多物品裝進去的,但還是激動地接著那神奇的手錶。
他按照十七爺之前的操作方法,連續操作了十五次,才滿意地把手錶十分恭敬地放好。
風向東提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師父,你這是怎樣做到的呢?」
十七爺:「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也搞不出來這樣的手錶,是我墨兄經過了幾年才研究出來的傑作。他不但是機關術厲害,對於空間和時間也有很特別的觀點。這個手錶,只是他在空間方面研究出來的其中一個傑出的作品。」他說得非常驕傲,感覺說他的墨兄,就是說他自己一樣。
風向東:「這個手錶非常奇妙啊。小物裝大物,我還是第一次見啊,如果不是剛才自己親手操作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啊。按照正常邏輯,都是大的物品才能裝進比它小的物品啊。」
十七爺:「那是你對機關術不了解罷了,以後要多讀這方面的書籍。」
風向東:「好的。」
十七爺:「關於機關術,有一個眾所周知的案例,也非常經典,木牛流馬。《三國》書中說到,木牛流馬,這種工具是載多而行少,人行六尺,牛行四步,每牛載數十人所食一月之糧,人不大勞,牛不飲食。之前我聽墨兄說,這是一個事實,如果是他做出來的木牛流馬,比這個還要厲害三倍。」
風向東:「還以為是小說中的傳說,原來是真的。」
十七爺:「墨家機關術、魯班機關術、連弩、八陣圖等,這些都是有正統歷史記載的,可信度還是非常高的。我認為機關術主要是源自於他們對自然深刻的觀察和思考,這樣的人在上古都被稱為偃師。」
風向東:「偃師?」
十十爺:「古代的偃師,所制木偶,恍如活人,能歌善舞,製作這種手錶估計也是小兒科吧。所以,你也不要十分震驚,很多事情,只是你沒知道,才會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你真正了解了,也是果然如此。」
風向東:「原來偃師這麼厲害啊,那機關術算是偃師的一種分支嗎?」
十七爺:「不好說,機關術或許是偃師進化的一種,又或者是偃師退化的一種,這種關係又什麼人能說得明白呢。其實這個手錶,我最佩服的是那個自動收納物品,已經省略我們自己動手拿的步驟,這是懶人必備之物啊。」
風向東:「是啊,很難想像,墨大師是怎樣做到的。這種自動收納,像是改變了那個空間,做出來一個通道,把物品自動吸收進去,像是磁鐵一樣,在吸引著。」
十七爺:「像磁鐵一樣?改變空間?通道?看來還是你這個年輕人厲害啊,這麼快就理解得這麼透徹。其實墨兄的空間和時間的造詣非常高深,如果他還在的話,你能跟他學習一下,你也會很厲害的……不過,他之前也沒能做出這種手錶的。墨兄是在看了那本古書後,領悟了不少東西,才做出來這種手錶,他還說這手錶其實還有很多功能,還有很多驚喜,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跟我說,就離開了……其實真正改變我們三十六個兄弟的是那本古書,因為我們三十六個兄弟都看過那本古書,每個人也都有所領悟了。當然我也看了那古書,那時領悟出來的,就是我教給你的那套擒拿術,算是我的獨創,有點獨特。墨兄在那古書中領悟出來的就是時間和空間的不同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