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初本來在酒店睡的正香。
凌晨三點多,忽然有幾個壯漢衝進了他的房間,直接把他從床上扛走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人綁著吊在了一棵樹上。
他呼喊求救喊到嗓子都嘶啞了,也沒人搭理他。
他就那樣被吊了整整三個小時。
雷爾把渾身酸軟的秦晉初帶進了訓練場。
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秦晉初驀地打了個寒顫。
抬頭時,他看見了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眉宇凌厲的男人。
金髮,藍眸,深眼窩,高鼻樑。
渾身都透著股收不住的暴戾。
一看就不好惹。
那人正用著那雙凌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秦晉初很緊張,有點站不穩,雙腿直打顫。
蔻里沒說話,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秦晉初。
秦晉初被那雙銳利的眼睛盯得渾身發毛,他滾著喉嚨,很微弱的說:
「你……我,我不認識你,跟你無冤無仇,你抓我幹什麼?」
蔻里這才移開了視線。
原來她喜歡這種軟趴趴的小白臉。
眼光差的要死。
「是不是該算一算你欠我的債了?」
秦晉初有點懵,「什……什麼債?」
蔻里起身上前兩步,「你炸了我的實驗室,忘了?」
秦晉初皺了皺眉:「你的實驗室?」
蔻里停在他面前,橘色的晨光籠在男人身上,一闕頎長的影子被映在地上。
「沃科博士沒告訴你,我是他老闆?」
秦晉初一聽,焦急道:「爆炸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那麼多錢,您能不能——」
蔻里打斷他:「沒錢還?」
秦晉初緊張的點頭。
「我練槍正好缺個靶子,你給我當靶子,一顆子彈抵一百萬,你覺得怎麼樣?」
靶子?
秦晉初冷汗都被嚇出來了,聲如蚊:「我,我覺得,不、不怎麼樣吧……」
蔻里轉身,利落的拿起了槍,一股強勢的煞氣不斷從他身上湧出來。
他側頭看向雷爾:「把他給我綁在轉盤上。」
「是。」
雷爾上前把人架著往轉盤那邊走。
「不、別,我不要當人肉靶子!」
「你放開我!」
「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秦晉初就被雷爾綁在了轉盤上,呈一個「大」字。
秦晉初只能渾身顫抖的掙扎著。
蔻里舉起手裡的槍,將槍口對準秦晉初的頭,指關節泛起了冷厲的白色。
「啊——!」
「不要,別開槍!」
秦晉初不斷求饒。
蔻里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幾乎能點燃周圍的空氣。
他只要一想到姜亦喬為了這個扶不起的秦晉初跑去夜店賣酒,甚至連跟他歡愛時都還在求他放過秦晉初……
他就真他媽的想突突幾槍過去把秦晉初給崩成肉泥。
「一顆子彈抵一百萬,秦晉初你不虧。」
蔻里眸底猩紅,冷漠的眼神里還帶著幾分挑釁。
那種眼神,根本就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裡。
見狀。
雷爾上前,在蔻里耳邊小聲提了句:「先生,秦晉初是外國人,他要是死在這裡,可能……會有點麻煩。」
大使館那邊可能不太好周旋。
蔻里直接忽略雷爾的提醒,命令道:「去把轉盤給我轉起來!」
雷爾站著沒動:「先生。」
蔻里聲音提了兩個度,手背青筋暴起:「去!」
雷爾只好遵從命令:「是。」
「不要,別開槍!」
「求你了,別殺我。」
轉盤被轉動,秦晉初求饒的聲音在屋內飄蕩。
蔻里看著轉盤上那個旋轉的黑影,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
連續的五聲槍響在屋內響起。
跟著槍響同時傳來的,還有秦晉初撕裂的呼喊聲。
手槍里的子彈被打完了,蔻里把槍用力扔在了地上。
雷爾遠遠看著轉盤上的人。
人沒死。
但大腿上中了一槍,鮮紅的血珠不斷的往外冒。
臉色蒼白,眼淚鼻涕直流。
轉盤的下端,淺色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往地上淌。
蔻里冷嗤:「也不知道喜歡這個小白臉什麼?慫蛋一個。」
收回眼神,他身子靠在桌子上。
「給他500萬,把他扔出去。」
雷爾點頭:「是。」
不殺他,不是怕麻煩。
留著他,還有用。
而且,用處極大。
秦晉初得活著,他的貓兒才會心甘情願的留在她身邊。
人被雷爾拖出去後,蔻里看了一眼卡利,進了休息室。
卡利跟了進去,給姜亦喬量了體溫。
萬幸,燒總算是降下去了一些。
「這位小姐的燒已經降了一些了,先生不用擔心。」
蔻里問:「她什麼時候能醒?」
「這……」
其實卡利也說不準。
蔻里看過去。
冷硬的下頜線似乎都帶著怒。
「她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他問了這麼一句。
他指的是她下面的傷。
卡利思忖過後,回答:「如果按醫囑按時用藥的話,最多兩周。」
蔻里沒再說什麼了。
卡利才鬆了一口氣。
蔻里吩咐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他把姜亦喬抱上了車,送回了伊洛莊園。
「我這幾天不去公司,公司的事情你看著處理,拿不定主意的給我打電話。」
雷爾應:「是。」
接下來的幾天。
就如卡利說的那樣,姜亦喬的燒總是反反覆覆,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蔻里一天三次,按時給她身上的傷口和淤青上藥。
卡利也在莊園24小時陪護著。
姜亦喬人沒醒,沒法進食,這幾天都是靠輸營養液挺過來的。
這才沒幾天,人好像都瘦了一圈。
「姜亦喬,你打算什麼時候醒?」
蔻里一邊替她換衣服,一邊看著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
她的臉很小,大概只有他的手掌那麼大,身子骨也嬌小的很。
明明他一隻手就能把人撈起來。
他想像不出來,她這般嬌嬌弱弱的樣子,是如何承受著他那番狂風暴雨的橫衝直撞的。
「你知不知道,秦晉初的一條腿已經被我打斷了。」
換好衣服,他替她掖了掖被角。
「你要是明天再不醒,我就把他的另一條腿也打斷。」
傑西卡送了餐到房間:「先生,您先吃點東西吧,這幾天您也沒怎麼吃東西。」
蔻里看都沒看,語氣冰涼,「拿走。」
傑西卡只好端著托盤離開了。
次日清晨,蔻里坐在姜亦喬的床邊,雷爾打了通電話過來。
蔻里起身走到窗邊。
微風拂過,牽起了他額前的一縷金髮。
「什麼事?」
雷爾說:「都林郡的場子被砸了。」
蔻里側身過來,看了眼姜亦喬。
她還是沒醒。
他語氣冰冰涼涼:「誰砸的?」
雷爾頓了幾秒,「是……海登先生帶的人。」
蔻里嘴角輕扯,「這些年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只會瞎莽。」
畢竟海登跟先生的關係特殊,雷爾不敢自作主張,請示道:「先生,人已經被扣下了,您看要怎麼處理?」
蔻里想了想,「我親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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