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畢,蔻里掛了電話。
隨後,他立刻找來了傑西卡,簡潔但嚴肅地交待了幾件事。
「照顧好她,」這是蔻里最為重要的指示,「如果她醒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傑西卡點頭:「是,先生。」
蔻里拿東西出了門。
都林郡市,不在普新州,與南央市相隔數千公里。
當蔻里抵達都林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雷爾和查理早已在俱樂部門外等候。
他們看著蔻里從車上下來,齊聲上前問候。
「先生。」
蔻里點了下頭,目光掃過俱樂部的門口。
那塊招牌斜斜地掛在上方。
他走進去。
俱樂部內的賭場、拳擊場、撞球室等地方都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一片狼藉。
旁邊還有幾個被打的滿身是血的下屬。
見到蔻里,他們捂著傷口,仍舊恭敬的低頭開口:「先生。」
「送他們去醫院。」蔻里說。
「是。」雷爾應。
蔻里側頭看著查理,面無表情地問:「海登在哪裡?」
查理指了指一旁的房間:「在裡面,先生。」
蔻里走進房間,看著被綁著的海登。
「好久不見,二哥。」
說話時,嘴角還勾著嘲諷的笑意。
落在蔻里的人的手裡, 海登知道自己的下場應該不會太好。
但他也沒想到,蔻里這個瘋子竟然會從南央親自過來一趟。
他躲躲閃閃不敢看蔻里:「你想怎麼樣?」
「沒想到這一見面,二哥就送了這麼大的一份禮給我啊。」
明明心裡很緊張,海登卻還是故作冷靜的把頭扭向一邊,冷哼了一聲。
查理搬了把椅子過來,蔻里坐下。
蔻里看著海登,幽幽道,「二哥覺不覺得自己很蠢?」
海登並未作答。
蔻里悠然地繼續說道:「我要是你,我不會蠢到親自帶人過來砸場子。」
稍作停頓,他繼續說:「我會悄無聲息地埋下一顆炸彈,那樣的話,『轟』的一聲,就什麼都沒有了。」
海登看著蔻里那滿溢著危險的眼神,不禁喉頭微微動了下。
他竟然能把話說的那樣風輕雲淡。
蔻里繼續說他剛剛沒說完的話,「哦,我忘了,二哥你搞不到炸彈,也沒這腦子,當然只能用蠻力。」
他看穿了海登的恐懼,「善意」的提醒:「還有,如果不能確保自己能全身而退,以後別再幹這種明目張胆的蠢事了。」
海登臉色鐵青,他看了看蔻里那危險的眼神,「我現在落在你手裡,你想怎麼樣?」
看著海登微微發白的臉,蔻里笑著說,「別擔心,我不會殺你的。」
如果他想殺他的話,六年前他就不會讓他活著被人抬下決鬥場。
海登臉上的神色仍舊驚恐。
他太清楚蔻里的性格了。
說不殺他,那就是要整什麼讓人死生不能的手段了。
果然,他還沒細細回想他這個弟弟曾經做過的那些殘忍手段,就聽見他開口了。
「既然,我的好二哥都送了我這一地的狼藉了,」蔻里故作思考,「那我送你點什麼好呢?」
海登緊張的等著他的下文。
「不如,送二哥,」蔻里笑的危險,語氣卻十分輕鬆,「一身的窟窿怎麼樣?」
海登的心猛地一顫,瞳孔微微收縮:「你……你要做什麼?」
「二哥別緊張,不會弄死你,」蔻里平靜地說,「只是,會有點疼。」
海登不確定他想做什麼,「蔻里,我是你親哥,你想做什麼?」
蔻里笑,「這個時候就是我親哥了?」
說完,他轉頭看了眼查理。
查理遞給他一把刀。
看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刀,海登的牙齒都在打顫,「你要幹什麼?」
這幾天姜亦喬昏迷不醒,蔻里的情緒原本就不太好,正想找點事情來發泄。
這個海登也很會挑時間,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撞槍口。
也真的是蠢到不行。
「把他的衣服給我扒開。」
下屬聽從命令,照做。
蔻里手中的利刃輕觸上海登的胸膛,並未施力。
然而刀刃過於鋒利,淺淺一道血痕便在海登的胸膛處浮現出來。
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海登的濃眉緊蹙,整張臉擰成了麻花,仿佛在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蔻里輕笑。
這還沒下刀,就這表情?
跟那小白臉還挺像,慫的要命。
「蔻里,你要是敢動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是嗎?」
蔻里不以為意的微挑唇角,「傑森家族眼中向來只有強者,你覺得,爺爺會選你這個手下敗將,還是會選我蔻里·傑森?」
海登不知道哪根筋忽然不對了,竟不屑地向地上一啐,唾沫星子四濺。
「就憑你一個小雜種,也配在這裡耀武揚威,也配姓『傑森』?」
蔻里的眼神瞬間冷冽,滿目慍怒:「你再說一遍!」
「哼!你也不想想你的那個母親是個什麼垃圾!一個垃圾又能生出什麼垃——」
「啊——!」
話音未落,海登突遭晴天霹靂般哀嚎。
手上的力度陡然增大,蔻里的刀刃已深深沒入海登的胸膛。
鮮血如泉涌,瞬間染紅了蔻里那冷白潔淨的手。
他將刀拔出,丟在一旁,嫌惡地將手上的血漬擦掉。
「查理。」
查理上前一步,「先生。」
「給我繼續,我要他渾身都是窟窿,但別把人給我弄死了。」
蔻里冷冷地吩咐道。
死太容易了。
活著,才能慢慢品嘗痛苦的滋味。
「是,先生。」查理領命的去拿刀。
蔻里轉身走出了俱樂部,而裡面還不斷的傳來海登的哀嚎聲。
走到門口時,雷爾正好回來了。
「場子多久能恢復?」
蔻里隨口問了句。
雷爾思忖後回答:「如果通宵修繕的話,最少也得要一個月。」
「儘快。」
「明白。」
場子被砸沒法營業,一天的損失就有幾百甚至上千萬。
但雷爾聽出來了,先生好像不是很在意場子修繕的事情。
他覺得,他大概知道先生在想什麼。
上了車,蔻里從西裝口袋裡拿了煙,叼了一根在嘴裡。
他又在衣服口袋裡摸了摸,沒找到火機。
雷爾立馬遞了個打火機過去,替他點菸。
蔻里深吸了一口煙,靠在座椅上微微闔眼。
煙霧繚繞,把男人英俊的側顏繞出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先生,」雷爾輕聲詢問,「今晚還回南央嗎?要是回的話,我讓人準備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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