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瘋狂的試航（求月票）
接下來幾天，阿方斯就是在家、造船廠跟火炮工坊連軸轉了：
為了搞定這一艘鐵骨木殼船的模型船，阿方斯還特意設計了一張斯庫納帆船的圖紙，又按100：1的比例，讓亞索跟曼努埃爾製作一艘排水量3噸的小船。
為了儘可能測試真實的數據，這條船還出人預料的，只用了一寸厚的木板跟一寸厚的鐵龍骨…
這麼一條比獨木舟大不了多少的船，還裝上了兩根桅杆跟一面前支索帆，僅僅是放在那裡，就讓人感覺它要飛起來！
終於到了試航的那天。
趁著風和日麗，一大清早的，阿方斯就帶著弗朗索瓦以及死乞白賴的克里斯汀娜來到海邊，觀看這條小船的第一次試航！
「列日，你也要試航嗎？」克里斯汀娜剛到碼頭，就看見列日跟埃夫里森親自在那裡打繩結，顯然，他們就是今天的試航員了。
「這破船，保沉。」列日撇撇嘴道：「水性不行、游不回來可不行。」
「知道這船要沉，你還來？」旁邊的埃夫里森咧嘴一笑回道。
「那你不知道這船會沉？」克里斯汀娜眨了眨眼睛，這大個子，看起來一點也不聰明的樣子…
「從這兒到敦刻爾克，才22海里，如果這船真的能飛起來的話，我們只要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沉不了。」埃夫里森淡定回道。
「好樣的！再快點，你們能在海上跑出14節，這條也行。」克里斯汀娜豎起大拇指回道，其實她就想知道，這船開到幾節會散架？
「放心，今天逆風。」曼努埃爾走過來道：「現在是東北風，全逆風，怕是四節也跑不了。」
「汀娜，走了，去燈塔，上面看的遠。」這時，弗朗索瓦朝這邊招招手，才又對列日跟埃夫里森笑道：「悠著點，要是這船真沉了，阿方斯怕是丟人丟大了。」
「嘿嘿…」列日咧嘴一笑，埃夫里森則聳聳肩，也沒多說什麼，扛著備用纜繩，就這麼上了那實驗船。
等這兩個一兩百斤的大漢才上船，這實驗船頓時就是一沉！兩個人轉個身，這船都是搖晃個不停，連船甲板，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就這，你說不會沉？」列日一邊擺弄帆布，一邊對正在解船纜繩的埃夫里森道。
「水都沒進，沉個屁。」埃夫里森回道：「我們在老家的時候，那船是可以扛在肩上帶走的，船輕不代表船爛。」
「還別說，挺下本錢。」列日一聽埃夫里森這話，還特意彎下腰來，摸了摸船底板，並不見如何潮濕，這才點點頭，又開口道：「我開帆了？」
「開唄，逆風…我…」埃夫里森這才收回纜繩，差點就被甩下船，支索帆被風帶著拐了個彎，朝著西北方向猛地一衝！
「哈哈！」在燈塔上、用望遠鏡看的仔細的克里斯汀娜笑出聲來：「大個子差點掉下船了！」
「這船是小了一點。」阿方斯面不改色開口道，這兩個大漢就三百多斤了，占了這船5%以上的負載…
「還行，這兩個都是老水手了。」弗朗索瓦同樣拿著望遠鏡，遠處的船上，埃夫里森穩住身形後，就在船上扎了個馬步，配合著列日，操縱著縱帆緩緩轉向，開始走「之字形」航線。
「我們現在就走近海，最遠也就到弗利辛恩附近，要是能跑出七八節，一天都夠一個來回了，縱帆應該夠用了吧？」阿方斯又問道。
「縱帆跑的那麼慢，當然要用橫帆啦！」克里斯汀娜嘟囔道。
「近海確實應該用縱帆，容易捉風，近海的風向時刻都在變化，橫帆沒辦法轉向。」弗朗索瓦卻是回道：「我聽說，你不是有那個可以180度轉向的明國硬帆？怎麼沒用？」
「那個太重，就不用在試驗船上了，等造正式的船時，就用全硬帆代替縱帆。」阿方斯回道。
硬帆的帆面積、靈活性都介於橫帆跟縱帆之間，反正跑近海也用不了橫帆，用硬帆肯定比縱帆要強不少，至少順風時快多了！
「這船不會真的飛起來了吧？」克里斯汀娜這時候尖叫起來，只見一道勁風朝實驗船的前支索帆打去，整個支索帆鼓得像皮球一般，連帶著船頭也被拉得躍出水面，那球鼻艏都露出一半了！
「這兩個人太重了。」弗朗索瓦有些牙疼道，船頭本來就飄，這兩個大漢又往後壓，這船就直接是斜著向前走…
「該死啊…我們還等不到船沉，怕是就要翻船了！」埃夫里森罵罵咧咧道。
「你胖，你站前面！」列日同樣罵罵咧咧道。
「尼瑪！」埃夫里森更是罵罵咧咧，但還是向前一步，快速的接替列日的位置，轉而開始操縱起前桅杆。
不得不說，埃夫里森這近兩百磅的體重猶如壓艙石一般，轉移到船頭的一瞬間，就把球鼻艏給壓回水中！雖然隨後列日移動到船舯去，但這時球鼻艏也僅僅是浮出一個頭，沒有像剛才那樣，差點翻了船！
「下次應該跟大個子打賭，他至少有兩百磅！」克里斯汀娜敏銳的發現新的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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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他對體重不滿意，要減少一點。」弗朗索瓦淡淡回道。
「是嗎？為什麼？」克里斯汀娜奇怪問道。
「問問阿方斯。」弗朗索瓦回道。
「我餓著他們了？」阿方斯一愣，難道尼爾剋扣他們的工資？
「真慘，養這身肉不容易，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像他那麼胖。」克里斯汀娜唏噓道：「這樣的天賦，天生就該出去搶劫。」
「強調一下，我們可是良民。」阿方斯還沒開口，弗朗索瓦就搶先說道。
「呃…噫…」克里斯汀娜嫌棄的回了一句，繼續盯著海面看著。
「現在大概多少航速了？」阿方斯又問道，弗朗索瓦可是航海家，應該是可以測出來的。
「我看看。」弗朗索瓦回道，然後舉起手來，橫著比出大拇指，然後開始估算實驗船從他拳頭一邊開到另一邊的時間，再推算了一下對應的距離，這才開口道：「差不多六節。」
「咦？曼努埃爾不是說，跑不上四節？」克里斯汀娜奇怪問道。
「菜鳥當然跑不上四節。」弗朗索瓦回道。
「那不是菜鳥，能跑幾節？」克里斯汀娜問道。
「一會兒就知道了。」弗朗索瓦回道，雖然現在主要吹東北風，但如果突然切個西南風，那這條船至少還能快幾節！
「我要是在船上就好了。」克里斯汀娜又道，卻根本不知道，船上的兩個人已經一身汗了…
「咱們到哪裡了？」埃夫里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問道，一半是累出來的，一半是嚇出來的，風稍微換個風向，這船就開始掉頭，讓他們筋疲力盡又精神緊繃。
「還沒看見格拉沃利訥呢。」列日撇撇嘴道：「這就是你說的一個多小時能到。」
「要不咱們開快一點？我快累死了。」埃夫里森回道。
「你想怎麼快？」列日回道。
「走單邊怎麼樣？」埃夫里森回道。
「一會兒船翻了算誰的？頭兒不是說了，船翻了，大家臉面不好看？」列日吐槽道。
「那就滿帆？」埃夫里森又問道。
「你不是說累？」列日撇撇嘴道。
「半帆開幾個小時，比滿帆一個小時累多了。」埃夫里森回道。
「那就滿帆吧。」列日回道：「不能持久的傢伙。」
「說什麼呢！！！」埃夫里森氣急敗壞道，列日已經把風帆直接拉滿了！
「該死的！」
「嘿嘿！」列日壞笑道，差點摔了個趔趄的埃夫里森不得不也把風帆拉滿，隨即船頭又開始漂出水面來了！
「現在多少節？」阿方斯再度開口問道，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那帆面被升高了不少，顯然船上那兩個人是不要命了。
「這是滿帆了嗎？」克里斯汀娜也尖叫起來，而弗朗索瓦則又開始測算起來。
過了差不多兩分鐘，這才回道：「不到九節。」
「這都飛起來了，還不到九節？」克里斯汀娜扭過頭來問道：「14節是什麼樣子？」
「站得穩，就沒有十節。」弗朗索瓦回道，話音剛下，船上兩人就一前一後的往甲板坐下，抱緊桅杆艱難的駕馭著船頭轉向！
「嚯！這下應該十節了。」克里斯汀娜點點頭，然後又問道：「我還是很好奇，十四節是什麼樣子？船真的會飛起來？」
「我們跑十四節的時候，不是我們駕船，是風跟海在駕船，跑到哪算哪；我們全靠滾來滾去來確保船不會翻，他們估計也差不多了。」弗朗索瓦回道，也只有小帆船才能跑出更快的速度，因為人的體重對船體平衡的影響非常大。
「可是列日之前還說，海盜船都跑八九節，這是怎麼做到的？」克里斯汀娜又問道。
「現在又不是順風順水。」阿方斯好沒氣道：「他們現在的十節，相當於順風順水十幾節。」
「順風了。」就在這時，弗朗索瓦又道，克里斯汀娜連忙端著望遠鏡仔細觀看，正見那實驗船的支索帆鼓風的方向變成了東方，而兩面巨大的縱帆也都鼓滿風，徑直朝著東北方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