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三人齊齊看向地板下那深不見底,似要將萬物吞噬的地洞。閱讀
司絮不敢看,退後幾步疑惑的問道:「孟婆婆,這怎麼沒有階梯啊?該怎麼下去?」
孟婆婆淡淡道:「跳下去。」
話音剛落,她便當著三人的面,縱身跳了下去。
司絮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急忙從包袱里拿出火摺子吹燃,趴在地上伸手將火摺子放進了地洞,可儘管如此,地洞下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所照之處皆是黑色石壁。
靜等片刻,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司絮心裡急了,朝地洞下喊道:「孟婆婆?」
這時,地洞裡傳來孟婆婆幽幽的聲音:「我沒事。」
司絮聽後這才放下心來,但不過一會兒,又有些擔憂的問道:「孟婆婆,您怎麼上來啊?」
這次,底下沒有再傳來孟婆婆的說話聲,而是背後地板下發出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下面敲著。
三人皆疑惑的看著,無人走過去一探究竟。
見木板快要被頂開,邊安這才想起要去幫忙,齊力掀開後,一根拐杖被孟婆婆從下面丟了上來。
司絮連忙走了過去,探頭看了看,「孟婆婆,您……」
「讓開。」
司絮下意識將身子向後一傾,只見孟婆婆輕身躍起,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後雙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若是有人來搜查,躲在這地洞下便好。」孟婆婆淡定的說完,彎腰撿起拐杖,將兩塊地板蓋嚴實。
此時,城門外的一片樹林裡。
安誠神情凝重的看著四個在大樹下昏迷不醒的守衛。
他以為守城門的守衛武功應該不弱,所以下手便重了些,誰料到現在都沒有要醒的跡象,還耽誤了他關城門,被人察覺。
一刻後,昏暗的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白色閃電劃破密布的烏雲,細密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下來。
他見守衛們快醒了,拔出腰間佩劍,迎著雨,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雨水落在幾個人的臉上,他們緩緩的睜開眼,就見到安誠橫眉怒目的盯著他們。
「你,你是什麼人!」一個守衛作勢拔劍,卻發現原本在自己腰間的佩劍已不見了蹤影。
安誠面無表情的抬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冷峻的問道:「我且問你,城中的百姓呢?」
守衛知道他問的是涑州城的百姓,哆哆嗦嗦的回道:「我我我不知道啊,他們去哪兒了我怎麼知道?我就負責開城門關城門。」
「今日是誰命令你們來開城門?」安誠說著,將劍貼近了他的脖子。
守衛嚇得連連向後退了幾步,靠在了樹上,「是太守大人,是太守大人命我們幾人在今日辰時開城門,等顧小姐的馬車離開後再關上。」
「之後呢?之後你們會去哪裡?」安誠目光如炬的問道。
見勢不對,一旁的守衛搶話道:「之後我們就回去了啊……」
安誠知他裝傻,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吼道:「回哪裡去?」
那幾個守衛面面相覷,也不知為何,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突然間不怕他了,故作鎮定的說道:「你殺了我們吧,我們是不會告訴你百姓們在哪兒的!」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安誠更為疑惑了,「你們究竟在隱瞞什麼?難道涑州的百姓當真被關進了大牢,或者都染上了瘟疫被太守燒死了嗎?」
守衛一聽,急忙說道:「這怎麼可能!太守大人雖算不得是什麼清官,但也是心繫我涑州百姓的!如此盤根問底,你就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吧?」
安誠聽後皺了皺眉,眼中收回了幾分殺意,「為何說我是敵國奸細?」
守衛一咬牙心一橫,滿腔義憤的說道:「我涑州南接虞州,西連筇州,背部便是無盡的荒野,雖有懷化將軍鎮守,但難免不會有你這種奸細混在其中入我涑州,我看如今我涑州的瘟疫根本不是天災,而是人禍!而且還與那個陳王有關!」
安誠在心裡猜到了什麼,涑州出事時,他便知曉是蕭珉的謀劃,可他不明白的是,這守衛是怎麼知道此事與蕭珉有關?
「你是懷疑陳王勾結敵國奸細意圖謀反?」安誠問道。
守衛見他執劍的手稍稍鬆了些,臉色不懼,反問道:「難道你不是奸細?」
安誠不願與他在這耽誤功夫,臉色一沉,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奸細,也不是陳王的人,相反,我是來救涑州百姓的,倘若你將涑州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家主子重重有賞。」
守衛心裡有些驚慌的問道:「你家主子是誰?」
「你們四個去了便知道了。」安誠說罷,收回了劍。
傍晚時分,暮色蒼茫。
客棧里,蕭珉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的侍衛一家家的搜查卻一無所獲,眼底怒意湧起。
「還沒有線索嗎?」他背著手,冷冷的問道。
邊上的逸飛心裡也開始慌張了,硬著頭皮回道:「還沒有。」
「城外找過了嗎?」蕭珉看向逸飛,目光凌厲。
逸飛心裡一緊,低著頭不敢直視蕭珉的眼睛,「回王爺的話,根據汪大夫描述的地方,屬下並沒有找到那名刺客,因為地處偏遠,離城門有一段距離,加之街上又有侍衛巡查,所以並沒有派人出城尋找。」
蕭珉說道:「派人去查,然後把汪大夫叫進來,本王有要事與她相商。」
逸飛領命後便退了下去。
後院,唐湘顧收拾著藥材,見到逸飛不等他開口,便猜出了來意。
她先問道:「刺客還沒抓到嗎?」
逸飛搖了搖頭,「還沒有。王爺有要事找您。」
「你再派些人去看著寧小姐,我怕她耐不住煩悶,又偷跑出去。」唐湘顧說著,放下手裡的藥材,走進了客棧。
屋子裡,蕭珉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偏著頭像是在看順著窗沿滴落的雨水。
唐湘顧走到他的面前,拱手作揖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蕭珉手裡把玩著一支鳴鏑,沒有轉頭看她。
「城中不止一個刺客,此物是侍衛在城門口撿到,應該是那刺客不慎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