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寫下一個數字七,你在那邊寫下相同的數字七,然後你的數字七經過不遠處的一個位置時,我會看見我的數字七動了一下,就像磁鐵吸引了一下一樣。」無織布說著,用碳素筆寫在一張木漿紙上,然後把筆給熾天子,熾天子就拿著筆和另外一張新的紙到無織布說的屋外位置,那裡是一棵樹的樹梢,熾天子很快爬上去,在紙上寫好相同的字,然後就把紙放在樹梢上夾住,而後當薔薇山谷的風吹著樹時,樹就晃動起來,讓那張紙不斷經過無織布說的那個位置點,這樣搖晃而過時,熾天子回到屋子看無織布寫的白紙,白紙沒有明顯的動作,但可以看得見碳素的字跡上的七的筆畫拐角處有碳沙將七的拐角筆鋒磨圓,而後就沒了動靜。
「是這碳沙把七給磨得不像七了,七都拐角出頭了一點,這樣的相同介質的吸引力,和我在地面森林用木偶扔的鑽石類似,而那些鑽石的大小結構相似排布更整齊,也就有更大的反應對吧。」熾天子按著自己的經歷分析著,一般來說,這是某種引力在一條軌跡上的明顯放大,就好像程序判定物體一相對物體二的位置角度確定後,命令物體一往物體二的方向動一下,動完後原來的位置判定就沒了,也就沒有了後續的現象。
屋子裡在一旁觀察的米字愛麗收起碳素筆,這筆的筆芯是薇兒手磨的,使得筆芯里的所有晶體都朝一個方向排布,在視線看著晶體的那個方向時,就能看到筆芯整個是透光的,而筆芯側面又是碳黑色,而經過薇兒的研磨的筆芯寫出的字在紙面上都朝一個方向,所以熾天子寫的相同的字只要在合適距離對準後就會有輕微的影響,米字愛麗還想著去太空實驗室去精密測量兩個字的相互吸引的具體因素。
「呼,這是新的自然力的大發現嗎?」吃瓜薇兒遠遠看著熾天子她們的實驗,吃瓜薇兒從旁白薇兒那裡得知了很多內幕消息,其實新發現的力都只是相對理論研究的,如果情況屬實,那這種力一定無處不在的常見,哪有限定在物質形狀條件下才會有的力來組成一個普遍的自然規律呢?吃瓜薇兒看到望遠鏡鏡頭裡,熾天子看了過來,一下讓吃瓜薇兒收起望遠鏡溜了。
熾天子只是看了一眼吃瓜薇兒看過來的方向,還沒來得及對焦仔細看,但這種眼神的窺探感讓熾天子能注意到。「這現象的底層邏輯是什麼呢,如果只是質量帶來的引力的延伸現象,那倒是可以細化出公式法則,而如果是規則的形狀作為判定條件,那就有些強制了,就如同棋盤遊戲的規則一樣,有個先來後到。」米字愛麗說著,她已經想像到外面星空里一定有誰參考了剛才現象的底層規律,然後建造出了太空通用的符號網絡,而這個網絡就是以物質組成的形狀為基礎載體。
「如果字跡這樣的形狀都能產生這麼明顯的現象的話,那要是用薇兒編的脫氧核糖核酸是不是就能把別人的相同段的脫氧核糖核酸給吸動一下,要是能把功率改大些,不就能擾亂到那段脫氧核糖核酸的序列的轉錄了嗎?」一旁來給米字愛麗換繃帶的醫療薇兒說著,這屋子總共有四個人,醫療薇兒只是路過,不過看到這現象就立刻想到物質形狀的戰爭。
米字愛麗的傷口在肚子上,所以米字愛麗得撈起肚子的衣服,這傷口是米字愛麗之前吃零食時,零食里含著薔薇的生碎葉,於是久違的薇兒被劃破肚子的事件再次上演,這不在於如何徹底阻止事件發生,而是在於薇兒們的習慣問題,米字愛麗以往每次吃東西都會如洗手一樣檢查的,薇兒們也形成共識,至少薇兒們的手能感覺到異物,但總有極少數的情況讓薇兒們忽略一次檢查食物的動作,而同樣也有小概率情況在那食物里有薔薇鋒利碎葉在,如果都不是這兩個原因,那就得找出真的兇手來了。
米字愛麗撈著衣服,傷口換繃帶時的疼疼出了眼淚來,米字愛麗就看著熾天子,這樣疼痛就減緩許多,應該是心理作用。繃帶換好了,米字愛麗放下衣服,熾天子緩解著氣氛地說:「米字真的好堅強的,不過我很好奇薇兒們都這麼能忍受疼痛的嗎?」
「疼痛不就是神經遞質傳遞來的信息嗎,我倒是可以努力減少一些,要是熾天子在我身邊,我又能再減少一些。」米字愛麗說著,淚水還在臉上,熾天子遞給米字愛麗手絹擦著,一時出現的手絹讓米字愛麗有些疑惑,說:「天子也用手絹啊,好難見得。」米字愛麗就感覺熾天子的手絹不太符合熾天子的形象,不過好像是認識了熾天子的另一面的樣子。
「沒關係的,那是我用來包卡片的細布。」熾天子說著,好像在捉弄米字愛麗一樣,米字愛麗擦完淚水就直接把手絹扔回給熾天子,好像是在說:明明我還想收藏天子的手絹的。
無織布在米字愛麗換繃帶的空隙里,就用桌上的電腦連接到天體電腦,然後提取著星空盒子捕捉的星空形狀,有的星圖形成的圖形和點陣在無織布的印象里就可以作為連結太空網絡的提示秘鑰,即使天體電腦用的系統和太空的物質網絡完全不同,但只要有基本的形狀點位識別,就能組建出交互的信息傳遞,而目前薔薇叢最多只能接收商業街商店的信息,而沒法回饋出薔薇叢要購買的這個信息給商店,畢竟不可能明明等電磁波跑個幾十年到商店後台之類的。
「也就是說,我們的電腦已經單向解析出星圖指示的物形網,那接下來是要我們薇兒編織一隻超大的碳素筆寫字給那商店看嗎,我怎麼確定商店用的是碳素筆而不是毛筆呢?」米字愛麗繼續問著,無織布指著屏幕上的形狀庫列表,說:「商店可是面向星空的,有天體量級的形狀庫,記錄的形狀拼起來恐怕能填滿幾個小太陽,薇兒要編碳素筆來傳遞網絡信號的話,那那隻筆至少得有幾十公里才夠,而且薔薇叢也不可能有幾十公里的平整的畫布。」
米字愛麗看著屋子外的薔薇叢,有了答案,說:「看樣子,還是得薔薇叢自己朝那商店比劃自己的手勢,用枝丫的形狀正合適,足夠明顯了。」接著,米字愛麗給薔薇叢發了討論的結果,薔薇叢可以用自己的外伸藤蔓按照形狀庫來比劃形狀,薔薇叢比劃出的形狀就能被對應商店識別到,然後多交流些,薔薇叢大概就能挑選自己想要的商品,大概就是如在外國在語言不通的商店裡買東西一樣,畢竟來到商店前台的選項就默認只有買東西和路過。
然後就著無織布的屋子裡的廚房,熾天子煮著早飯,醫療薇兒被米字愛麗留下吃飯,不過這裡明明是無織布的家,好在無織布也不怎麼介意,不過無織布也沒米字愛麗那番的熱情。而醫療薇兒也想做飯的,但被米字愛麗攔下,因為醫療薇兒肯定會用燒杯和量瓶像做化學實驗一樣做飯,甚至用起刀來切豬肉也會如解刨一樣,雖然醫療薇兒表示沒事的,但米字愛麗還是想正常一點做飯,看熾天子做的瘦肉粥也挺好的。
在無織布的家裡,早飯喝著粥的四人,米字愛麗靠著熾天子,醫療薇兒用筷子捻著肉塊露出讓米字愛麗感到可怕的眼神。無織布不時看著電腦屏幕,看著薔薇叢和商業街商店的交易的建模動作,建模出的動作失真不少,大致能看到薔薇叢動著外枝丫比劃著名什麼,星空圖的一些點位微微閃爍,然後偏移了小個距離,似乎表示交易中,而薔薇叢伸出一個掛著東西的枝丫,將東西往商店方向推過去,就如給商店貨幣一樣,不過電腦上沒顯示清楚是那種貨幣,薔薇叢說貨幣的事她是拜託別人解決的,所以現在能立刻拿出來,這讓無織布思考著薔薇叢能拿出什麼類型的貨幣做交易。
很快,窗外的山谷上空,就出現一個十六分之一的球殼,那就是薔薇叢購買後得到的帽子,不過這到貨速度實在太快,就早餐的功夫,而且那天體級別的帽子是能蓋住薔薇叢的。米字愛麗看到天空突然出現的天體帽子,推斷肯定不是星環,而是很像沒有帽頂的那種帽檐帽環的帽子,於是她發信息向工程薇兒確認著。
工程薇兒回復消息說:交易完成後,星空里突然出現十六分球殼的天體,外圍的吊籃正在登陸天體探測中,初步判斷該天體來自行星天體的地殼層,就如同切開的橙子皮一樣,目前沒檢測到這橙子帽子有什麼危害類的物資。
「天子,我們得出發去查看那帽子上的情況了。」米字愛麗洗著碗,帽子天體靠近而來並不是什麼緊急的事,因為帽子天體的質量沒給薔薇叢帶來潮汐,山谷外的溪流河水也沒有什麼變化,就說明帽子本身相對薔薇叢來說很是輕薄,連調節引力的衛星都不算,而能突然出現在太空中,可能性大概是帽子原本是疊起來的,被賣出後就展開了,而帽子展開形成的某種位移,也許就能讓帽子本身移動到薔薇叢面前,而沒有相對薔薇叢的多餘動量,如此精確的把控,可見商家的大規模的高效程度。
「叮咚叮咚」,此時電腦識別出一段能直接播放的波形聲音,就播放了出來,無織布注視著別的波段,都有這叮咚聲,聲音發送來源就是那商店的星空方向,就好像顧客買下東西後彈出的歡迎下次光臨,這樣的提示音,是波形的聲音傳過來的,就好像有誰貼著薔薇叢說話一樣,可看著星空和天體電腦的檢測都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出現,聲音就如無中生有一樣出現。
「我認為只是類似高壓輸電的方法,先將聲音源的發動機產生的交流電升高壓,高壓跨過長距離而少損耗,再通過變壓器輸出我們能聽見的聲音,中間需要的聲音的控制器變壓器都還是臨時安裝上的,你怎麼看呢。」無織布問著聊天消息里的工程薇兒,工程薇兒回答:「雖然沒有證據指示表明聲音的變壓器是什麼樣的裝置,也不清楚其中的環境參數,但可以肯定,商店用的物形網功能更多樣,多到天體電腦也難窺探一二。」
此時,熾天子和米字愛麗已經乘坐籃子纜車出發了,她們沒去中途的裝備室里準備些什麼,米字愛麗就沿途拿到別的籃子纜車送來的自己的厚衣服什麼的,因為到薔薇叢高處都很冷,明明靠近小太陽了些一般的薇兒沒有防護措施的話,那就會被同時曬傷和凍傷,米字愛麗的厚衣服以及頭盔護目鏡什麼的都齊備著,就差氧氣罐,不過纜車裡都有氧氣供應,只要不離開薔薇叢大氣層就不太需要準備,而且還有應急纜車裡裝著氧氣罐隨時能從下空竄出來趕到,很是方便。
「好像物形網在沒有別的雜物干擾下,效果就很明顯,我們薇兒要是仔細研究使用的話,可得弄很多物形網的阻尼,不然真會和醫療薇兒說的,編個核酸就讓周圍的細胞變異了。」米字愛麗說著,穿好冷了衣服,整個就如到高原雪山一樣,不過薔薇叢的高處不一定都下雪,比如今天的高處雲霧就整個被掛在薔薇枝丫上動彈不得。
熾天子看著籃子纜車外的高空,漸漸能看見靠近天體帽子,越來越近,這可是薔薇叢挑選的帽子,薔薇叢可沒了解太多這個帽子的信息,可能是帽子的說明書就在帽子上,也可能已經發在天體電腦上了,只是沒開始識別和解析,這樣那麼多未知信息的情況下,對熾天子來說,依然是和往常一樣的冒險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