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些天書般的經文,李觀海就感到一陣頭大。
如果想要加強大金剛輪印,以及後面那些還沒來得及學的諸多佛門神通的威力的話,就一定繞不開研讀佛經這一步。
不過不用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去研讀,眼下法界虛空菩薩印和大金剛輪印已然修成,可以嘗試修煉第三個神通了。
李觀海決定先把心法給修煉了。
他修煉過許多心法,有雲衛司秘傳的,有陰柔的、有陽剛的、也有陰陽調和的,甚至還有魔功,唯獨沒有佛門心法。
所謂的魔功,其實就是用魔主之眼奪取他人的本源修為,從而增強自身的一個法門。
魔功本身無法對他起到增強的效果,只能使自身法力轉為魔性,所以他身上才會攜帶魔氣。
後來他修為日漸精深,便能隨心掌控體內的魔氣,收發自如。
李觀海所學的每一門心法都堪稱絕世,為了實現仙、神、魔、三道同修,所以他不得不去學各種心法。
再加上後來得到鴻蒙古玉時,流入體內的鴻蒙之力使法力發生質變,變得精純到了極致。
之後又獲得了幾道龍族本源,雖說完全吸收煉化,卻也讓體內的法力變得極為複雜。
比如燭龍本源,那是一股至陰至柔的力量。
但九爪金龍的本源又是至陽至剛。
這些本源被他一股腦吸收煉化,最後搞得陰不陰,陽不陽。
而且他法力的成分遠不止於此,比如九天盪魔始祖的三清真氣和道果,比如大地皇者地皇道印中的幾世修為,又比如仙胎等。
這些神物固然使他同境無敵,甚至以玄仙修為便能力戰玄神境的絕頂高手,但也使他體內變得無比複雜,充斥著許多股不同屬性的力量。
這些駁雜的力量現在看來沒什麼,可等到衝擊合道境的那一刻,很可能會成為導致失敗的根本原因。
所以在衝擊合道境前,他需要先整合一團亂麻的氣海。
這種事說著簡單,做起來卻令人頭大,別說做了,想想就覺得無力。
不過不要緊,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肯想辦法,沒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他開始參悟《雷音伏魔典》的心法篇,學了心法後,他就是仙、神、魔、佛、四道同修了。
也就是說,他可成仙、可成神、可入魔、也可立地成佛。
但這四個李觀海都沒什麼興趣,他就是麒麟子,四道同修的麒麟子。
他坐在月光下,身上湧起神聖端嚴的金光,開始運轉周天。
《雷音佛魔典》中所載心法篇極為玄奧難懂,沒一點佛法研究的人根本就看不懂,更別說學了。
若非李觀海天縱奇才,一字一句慢慢參悟,此刻也只能幹看著而無法修煉了。
好在他悟性卓絕,參悟的速度雖然慢,但至少學進去了。
一股陽剛之氣流轉奇經八脈,匯入氣海,法力充盈厚實,真似無窮無盡,永無枯竭一般。
許久過後,李觀海睜開眼。
體內多股法力雜糅於氣海,維持著一個很奇妙的平衡點,這個平衡點輕易不會被打破。
可一旦到了衝擊瓶頸,或遭遇生死危機的時刻,很可能會爆發反噬,自食惡果。
「看來要儘快尋一個陰陽兼容,龍虎交會,水火既濟的法子了。」李觀海自言自語。
過不了這一關,就別提什麼衝擊合道境。
正在這時,風起雨落,微涼的夜風帶著幾縷雨絲點在臉上。
李觀海伸出手掌,看著烏雲蔽月的夜空,自語道:「倒是好久沒見過下雨了。」
下一刻,院中金光一閃,出現了一道撐傘的窈窕身影。
李觀海笑著起身走上去,「你怎麼來了。」
來人自然是夏侯傲雪,她淡淡道:「自然是來商量明日玄門一事了。」
「嗯。」李觀海點頭,側身道:「下雨了,進屋說吧。」
夏侯傲雪撐傘走進房間,忽然就被對方從身後抱住,白皙的脖頸又濕又熱。
油紙傘飄落在地,夏侯傲雪抓住他箍著自己纖腰的手,紅著臉嗔道:「放手,我是來找你談正事的。」
李觀海抱得更緊了,「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辦正事嗎。」
「你!」夏侯傲雪很是羞惱,抬起腳後跟用力一踩。
「嘶...」這一腳使上了法力,李觀海倒吸一口涼氣,如狼似虎般盯著夏侯傲雪的側臉,輕聲道:「家法處置!」
說完,直接將其攔腰抱起,大袖一揮,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一面陣盤飛出,陣紋擴散,籠罩整個房間。
房間裡頓時響起了兩人爭吵的聲音,伴隨著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緊隨而來的便是床榻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以及細若蚊蠅,好似在壓抑著什麼的哼哼唧唧聲。
屋外大雨傾盆,雨珠打在花草樹葉上,發出沙沙聲。
不知過去多久,屋內漸漸沒了動靜。
地上一片狼藉,散落著許多衣服以及兩張人皮面具。
床榻上也好不了多少,反正那張床單肯定是要換了。
氣質清冷高華的夏侯傲雪躺在李觀海的懷裡,凌亂髮絲沾在臉頰上,沾在紅唇邊,讓她那張絕頂美麗的臉瞧上去多了幾分嫵媚慵懶。
很難想像霸氣天成的夏侯仙朝未來女帝,居然還有這小女人的一面。
李觀海摟著她柔弱無骨的纖腰,說道:「明天青衣樓一定有所行動,那個青衣樓主高深莫測,即便是我也要萬分小心,所以...」
「我也要進宮。」
夏侯傲雪直接打斷了他後面的話,語氣堅定,不容更移。
李觀海苦笑:「好吧,你向來都有自己的主意,我知道攔不住你,但你千萬要小心謹慎,一旦有什麼不對,立即撤走,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脫身之法。」
說著,他手臂探出被褥,吸力爆發,將隨意丟在地上的乾坤袋吸入掌中,取出幾張破界符。
「這幾張破界符你拿著,或許用得上。」
「嗯。」夏侯傲雪點點頭,接過破界符,攝來自己的乾坤袋放了進去。
「對了。」李觀海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為什麼不殺那魏蘭?」
魏蘭正是偽裝成沈玉宇,替他去參加七絕門大比的可憐女子。
她與夏侯傲雪最後一戰,人人都以為她死在了夏侯傲雪手裡,灰飛煙滅。
其實她並沒有死,只是被裝進了陰陽兩氣瓶里。
夏侯傲雪道:「她是個可造之才,雖歷經磨難,心性卻極為堅韌,而且修煉天賦也不錯,殺了可惜。」
「不過...」
李觀海好奇:「怎麼?」
夏侯傲雪抓住他搞怪的手,說道:「她還有一個心結未解,她的家人受青衣樓挾持。她活著,她的家人們不會有危險,可現在她死了,她的家人們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有極大可能被殺死。」
「你想幫她?」李觀海問。
「嗯,家人的死或許會成為她修煉的動力,卻也可能會成為她藏在心裡的心結,或許某一天就誕生出心魔。」
夏侯傲雪將粘在唇角的髮絲縷到耳朵後,繼續道:「想要在修行路上一直走下去,道心通明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條件。」
李觀海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說道:「真是體貼,怎麼沒見你對為父這般體貼呢?」
「少來。」夏侯傲雪抖動肩膀,沉默半晌叮囑道:「你明天一定要小心,你的對手不只是青衣樓,還有宮城裡的絕頂高手,比如皇帝身邊的那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