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第 93 章

  陸縝乜了她一眼, 絲毫不以自己的醋勁為恥:「他當真沒碰你?」

  四寶想到謝喬川說的話,看著挑起的麵條怔了會, 隨即搖頭道:「沒有, 你別扯這個了。」

  陸縝冷哼了聲:「這次暫先饒過他。」

  四寶吹了吹熱氣吃完一根麵條,連連感嘆道:「想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覺著你是頂聰明威嚴的人, 現在活生生把自己釀成了一缸醋, 你就不覺著羞愧嗎?」

  自打兩人好了之後,陸縝的謫仙人設就往崩壞的方向一去不復返了。

  陸縝倒是十分淡定, 優雅地吃了筷子面, 看她一眼:「是誰把我變成這樣的?」

  四寶囧, 他說完忽然笑問了句:「你知道我第一次在雪地里見你心裡在想什麼嗎?」

  四寶回憶那天場景還覺著歷歷在目, 也禁不住笑了, 豎起耳朵問道:「想什麼?」

  陸縝悠然道:「這麼傻的人在宮裡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四寶:「……」

  他見四寶咬緊了腮幫子要懟回來, 伸手在她臉頰上戳了戳:「開玩笑你就信了。」

  他放下筷子笑看著她:「我在想不知道是哪一監養出這樣水靈的小太監,要到我身邊伺候該有多賞心悅目。」

  四寶撇撇嘴:「虧你那時候還拿喬裝樣,原來早就惦記上了。」

  陸縝笑而不語, 她繼續把話題拐回去, 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 小……謝提督這回都算是幫了我大忙, 得找個時候謝謝他才行。」

  陸縝原本和緩的臉色又不大好看起來:「你忘了他在南邊都做了什麼嗎?

  就算這回幫了你, 也不過是勉強抵了上回在山道埋伏火藥的那一遭罷了。」

  四寶不跟他爭這個,最後做了句總結陳詞:「總之今天過的實在是太刺激了, 最後能平安過關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陸縝便不再多言了, 他本來沒覺著餓的, 吃了兩口卻動了些食興,沒想到四寶卻沒做多少, 只下了小小兩碗,三兩口就吃完了。

  四寶見他吃完就道:「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是用晚膳的時候了,現在先稍微墊補墊補,吃太多就怕晚膳時吃不下,等到了夜裡就又餓了。」

  她說完端了碗筷送下去,她今日乏的緊了,等到傍晚匆匆吃完晚飯就滾到床上,陸縝本想拉她起來走一圈再睡,伸手要拉她,反倒被她一把拽到在床上,在他懷裡亂拱撒嬌:「你就讓我睡嗎,我今天快累死了,少走一圈又能怎地?」

  陸縝拿她卻是沒辦法的,看著懷裡她滾出來的一頭飛毛,無奈地搖了搖頭,換好寢衣洗漱完畢就摟著她臉對著臉進入了夢鄉。

  兩人早上起來都不想在宮裡多待,四寶尤其覺著壓抑的要命,陸縝乾脆向元德帝遞了稱病的摺子,自己帶著她出宮去東廠訓練的地方巡檢,元德帝正擔心上回算計他未成,他心氣不順再鬧出什麼么蛾子,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他的病假。

  四寶跟在陸縝身後看沈寧操練東廠的番子們,跟她想像中整齊劃一訓練將士的場面不同,所有人都在操場上分為兩人一組相互交手,乍一看沒什麼宏大的場面,有的人出招的動作甚至稱得上難看,但仔細去看就能發現每個人的招式都十分高效,幾乎用最少的力氣發出最致命的殺招,除了對打還有學騎馬射箭丟暗器的,整個大操場熱鬧非凡。

  四寶原來對這些事不是很感興趣,此時瞧得眼睛眨也不眨,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在腦子裡過了幾遍,覺著沒什麼毛病了才拿出來徵詢陸縝的意見:「我能不能跟東廠的人一道學習這些擊技?」

  陸縝才和沈寧商議完事情,突然聽見她有了這樣的想法,側頭看著她:「你怎麼突然想學這些了?」

  四寶道:「最近朝里朝外局勢動盪,我學一點就是多了一份自保的本事,就算用不上,學了也沒壞處吧。」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老是給陸縝添麻煩,雖然她還沒進化到能給他出謀劃策的地步,好歹多學一點東西以後就能少添一點麻煩。

  陸縝本想說一句有我能護得住你,但是不知想到什麼,又按捺住了,只是抬手指了指底下的操場,笑了笑道:「別看這幫番子做的舉重若輕,他們最少的也練了有四五年了,才能做到如此熟練,只是你能吃得了這份苦?」

  四寶咬了咬牙:「拼了!現在十來歲不學,以後年紀再大些筋骨定了更學不會。」

  這話倒是不假,一般習武都是從小開始練習的,四寶這般年紀已經算大了,只怕學不到什麼高深的功夫,不過學些粗淺的本領自保倒是沒問題。

  陸縝垂眸若有所思:「好吧,既然你有這份心,我就親自教導你。」

  四寶連連擺手:「還是別了。」

  就怕兩人練著練著就被他拐帶去鼓掌了,她斜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道:「我怕你到時候忍不住啊。」

  陸縝:「……」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哼笑道:「我忍不住?

  既然你這樣說,我倒不如坐實了這個名頭,要是忍住了反倒顯得我沒能耐整治你了。」

  四寶口水都快被他揉搓出來了,忙推他的手,含含糊糊地道:「我忍不住,我忍不住行了吧!我怕我一時衝動把你給吃了!」

  陸縝:「……」

  他正想戲謔她幾句,沈寧就走進來回報事情,四寶趁機從陸縝的魔爪下把自己的臉解救出來,邊問道:「寧叔,我想學你們東廠的擊技成不成?

  你能教教我不?」

  這又不是難事,沈寧正要答應,冷不丁瞄見陸縝高深莫測的表情,心裡打了個突,果斷甩鍋道:「秉筆,你身邊當侍從的洪秀當初就是東廠的一把好手,你何必捨近求遠來找我呢?」

  學武可是苦差事,萬一磕了碰了,督主就算明面上不發作,背地裡還不得使勁給他穿小鞋!

  四寶:「……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兩人從東廠訓練的地方出來沒有回宮,直接回了陸縝是私宅,四寶回去之後就拜託洪秀教她這些東西,洪秀連聲哎呦:「我當初是家裡窮沒法子才淨身進了東廠,當初練功夫時候留下的傷疤到現在還沒好呢,你說你這一身細皮白肉要是磕了碰了我不得心疼死。」

  他嘰嘰咕咕地抱怨道:「你說你就不能學點好的嗎?

  我那一手化妝描眉的本事可還沒傳人呢,武功到處都有人會,可是會點唇弄妝的有幾個,你非得跟我學這個武功幹什麼!」

  四寶沒好氣地道:「……你少廢話,教不教一句話。

  「

  洪秀拿腔拿調地答應了,不過要求四寶每天得把臉蛋貢獻半個時辰出來以供他研究新式妝容,四寶咬了咬牙同意了,然後就開始了地獄模式的訓練,教學場所就在陸縝私宅的後院。

  她原來初中高中參加個軍訓都叫苦不迭,跟洪秀開始訓練之後才發現原來的軍訓簡直是神仙日子,至少站隊的時候想上廁所教官還是同意的!而洪秀宛如一尊鐵面神,任你怎麼說都不答應,四寶給被折騰的差點羞恥。

  洪秀一臉的理所當然:「假若你埋伏了三天要去刺殺一個對象,你要殺的目標會允許你上廁所嗎?

  稍不留神可是要命的事,去茅廁重要還是小命重要,你自己掂量著吧。」

  四寶還能說什麼,只好咬咬牙忍了。

  洪秀讓她先從最基本的練起來,上午扎馬步下午騎馬,四寶早上扎馬步扎的腿軟,下午練習上馬的時候腿一軟就摔了下去,洪秀見她小腿磕青了一塊,心疼的要命:「怎麼樣?

  要緊不要緊?

  不會留下疤吧?

  !」

  作為一個顏控的完美主義者,四寶這臉這肉皮要是哪處留了疤,他估計得心疼死。

  四寶搖了搖頭,他話風一轉,一臉被秋風吹過的泠然:「既然不會,那就再把這個動作練十遍。」

  四寶:「……」

  她傍晚回去吃飯的時候,一邊含著淚一邊扶著牆壁,學螃蟹邁八字走路,陸縝正在等她,見到她的慘相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知道辛苦了吧?」

  四寶含淚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帽椅里就再起不來了。

  這情形陸縝早有所料,因此一早就準備好了藥油,兩人吃完飯他就扶著她進了裡間:「脫下褲子我瞧瞧。」

  要是平時四寶還得多問幾句,現在根本累的懶得說話,聽他吩咐下意識地照做了。

  陸縝見她小腿上青青紫紫,輕輕碰一下她就哎呦叫喚一聲,這種時候他自己開始習騎射的時候也經歷過,見她這樣仍是心疼:「現在知道厲害了,這還算是輕的,真操練起來斷胳膊斷腿都不算稀罕事,明天還學不學?」

  四寶咬牙道:「學!」

  陸縝:「……」

  他把藥油倒在手上,一股中藥味便逸散開來,他往她腿上小心塗著,挑眉問道:「這是騎馬的時候摔傷的吧?

  洪秀怎麼也不說提醒你幾句?」

  四寶感嘆道:「他提醒過了,就是我上馬的時候沒注意。」

  陸縝蹙眉道:「他不會伸手接住你?

  讓你非選洪秀,若是我教你,你也不至於跌的這麼狠。」

  四寶不給面子地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不讓你教的……嗷!」

  陸縝下手揉藥的時候稍微用了些力氣,皮笑肉不笑地道:「以後說話之前要三思吶。」

  四寶眼淚汪汪:「禽獸!」

  兩個新手上路的司機已經有好幾天沒開車,陸縝本來有些心思,見她這可憐巴巴的慘況也不好再做什麼,摟著她輕輕晃,她累的夠嗆,閉上眼差不多快睡了,他禁不住問道:「東廠最不缺的就是有這些本事的人,你非要學這個累死累活的究竟是為何?」

  四寶不知道聽見沒聽見,久久沒回答,半晌才含含糊糊地道:「不想……拖你後腿啊。」

  陸縝一怔,幫她攏好臉頰邊的碎發,低頭輕輕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他似乎有點明白四寶了,這是她愛一個人的方式,溫暖又誠摯,讓人無法抗拒。

  就在慘無人道的訓練日子又過去幾天,每當四寶覺著自己有進步的時候洪秀也會相應的提高訓練水平,每天她回去之後都累的跟傻狗一樣,陸縝比她還悲催,明明開了葷還得吃回素菜的日子可不好過。

  轉眼到了中秋節,洪秀終於開恩放了四寶一天假,四寶足足睡到中午才起來,就算睡不著也在床上癱著。

  陸縝打起帘子走進來,見她這慘樣忍不住笑了笑,半摟著她坐起來:「別裝樣了,晚上想吃什麼?」

  一說這個四寶來精神了:「我想吃麻辣古董鍋!」

  古董鍋就是火鍋,其實陸縝對這玩意興致缺缺,覺著把菜都擱在一個鍋里煮忒不講究,不過四寶難得快活一天,他當然不會駁她的面子,只笑道:「好啊,你想煮什麼菜,我去命廚下準備。」

  一說起吃的四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穿上鞋興沖沖地下了床:「我要自己準備,牛肉羊肉都得切成薄片,還有魚肉蝦肉都得打成丸子,什麼魚片鮮肉和火鍋底料蘸料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弄!」

  雖然朝廷禁止宰殺耕牛,但是對於達官貴人來說想吃口牛肉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陸縝無奈:「真真是個吃貨。」

  四寶扭身問他:「你想吃什麼餡的月餅?」

  陸縝搖頭:「隨你吧,我不愛吃甜的。」

  四寶點了點頭:「我也不愛吃,就做幾個金絲棗泥餡的應景吧。」

  她伸手要拉他:「來一起做唄,咱們你又沒事。」

  她去了廚下把做月餅餡的配料都放到一個乾淨的小銀盆里,邊攪拌邊後知後覺地問道:「你好幾日沒去宮裡了吧?」

  因為心照不宣的理由,陸縝這些日子回司禮監的時候屈指可數,就是偶爾回去了也是辦完差就走。

  陸縝沉吟道:「我早上才從宮裡回來,皇上早朝的時候又暈過去了,太醫餵了藥才醒過來。」

  四寶啊了聲:「又暈過去了?

  醒來之後說什麼了沒?」

  陸縝嗤了聲:「第一件事先把三皇子和四皇子貶斥一番,又削了他們手裡的不少權柄,有幾個文臣試探著提了提立儲的事,他大發雷霆把這些人罰跪到了宮門外。」

  四寶慢慢地搖頭:「皇上這心思也夠奇怪的了。」

  按理來說皇上病重至此,應該早早地就把儲君定下以防不測,他不但不許人提儲君的事兒,反倒越發把權柄攥的嚴實,實在是奇葩啊。

  陸縝淡然道:「他是怕有人趁他身子不好的時候趁機奪權篡位。」

  元德帝本來就不是明君,有這個想法倒是不奇怪,四寶卻仍是搖了搖頭:「這皇位他還能再攥幾十年不成?

  話說皇上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陸縝笑而不答,三皇子和四皇子都被貶斥了,接下來元德帝要對付的只怕就是……他笑意斂了幾分:「他這幾日懲治了好幾個太醫,都是說了他身子實情的,他只道是太醫無能,身邊負責醫治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哪個還敢說真話?

  他身子原就不康健,這幾個月跟顏嬈又縱情太過,吃了不少虎狼之藥……嘖,說來有趣,他身子都這樣了,原該禁慾的,前幾日服用了新煉製出來的丹藥,覺著身子好了不少,又沒按捺住去見了還在禁足的顏嬈。」

  顏嬈最近被陰損手段整治的身上也不大好,不過還是強撐著起來伺候,但是聽說元德帝才走她身上便下了惡露。

  旁的不論,顏嬈這女人天生就有股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妖嬈嫵媚,好似轉為男人研製的媚藥一般,迷得元德帝神魂顛倒。

  四寶『嘖嘖』兩聲,一邊拿銀筷子拌餡料,一邊哼著小曲:「皇上這樣怕死其實也能理解,我要是皇上,每天都有人在身邊奉承,看誰不順眼就把誰拖出去砍了,每天讓好幾個美男來伺候……」

  陸縝皮笑肉不笑:「好幾個什麼?」

  四寶舌頭打結,見他半笑不笑的神色,一把握住他的手錶忠心,深情道:「好幾個美男來伺候……我也不要,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陸縝似笑非笑,貼著她耳邊曖昧道:「再多你也受用不得,我一個你晚上就要叫饒多少回了。」

  四寶:「……」

  她一邊腦補著把陸縝乾的嗷嗷叫饒的樣子一邊狠狠地拌著餡料,沒多一會兒胳膊就酸疼起來,陸縝接手過來慢悠悠地拌著,沒多一會就拌勻了,他命人送到廚下去烤月餅。

  陸縝猜的半點不差,皇上繼壓制完三皇子四皇子之後,傍晚就傳了口諭下來要任命他為監軍,和大軍一起前往西北,不過他以身子不適的理由婉拒了,繼續在家優哉游哉地過著佳節,什麼難事也只等過完節再說,就連中秋宮宴都沒參加。

  四寶跟到廚下興沖沖地用花椒辣椒和牛油炒了一大鍋火鍋底料,又在亭子裡擺好了爐子,爐子上架著銅鍋,銅鍋里放了高湯和底料,桌上放了多樣新鮮菜蔬和牛羊肉魚片蝦滑之類的東西,兩人邊賞月邊涮菜,吃的不亦樂乎。

  陸縝口味以清淡為主,見她涮了一筷子還滴著紅油的小青菜往嘴裡送就覺著嘴疼,忍不住按住她的手:「你能吃這麼多辣嗎?

  仔細吃多了晚上鬧肚子。」

  四寶咕嘟咕嘟喝了兩口茶:「還好啊,這才幾根辣椒,你沒見川蜀那邊的人吃古董鍋要放一盆辣椒花椒呢。」

  她給他涮了筷子羊肉蘸了芝麻醬秋油和香油夾到他唇邊:「你嘗嘗看,味道很好的。」

  她穿越這一回,旁的事兒半點沒成,既沒日天日地大殺四方,也沒發家致富富可敵國,唯獨在吃食上還算有點心得。

  陸縝低頭就著她的手慢慢吃了,四寶手藝不差,所以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倒真是不錯,只是……他吃了幾樣蔬菜之後,原本淡色的雙唇就迅速嫣紅起來,玉面緋紅,額頭冒出細汗來,忙喝了幾口涼茶撫慰了一下要著火的舌頭,尋常不吃辣的人第一次吃辣大都是如此,得虧他定力好才沒露怯。

  四寶正在用白瓷勺往鍋里下蝦滑,半天才瞧見他神色不對,慌忙放下手裡的青花纏枝盤子,摸著他的額頭問道:「你怎麼了?」

  陸縝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天太熱了。」

  四寶囧:「你這敷衍的也太不走心了吧,都中秋了。」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不能吃辣?

  早說啊,我讓人給你做個鴛鴦鍋,你吃白湯不就行了?」

  陸縝捧著茶盞子又喝了幾口:「無妨,多吃幾次就習慣了。」

  四寶不敢苟同:「吃飯為的是痛快又不是痛苦,你這時候逞什麼能啊?」

  她正要叫人換鍋,就聽陸縝緩緩道:「每天習武不辛苦嗎?

  可你還是堅持下來了,總不能只叫你為我改變,你能做的為什麼我不能做?」

  四寶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熏的,眼眶竟然有點發熱,半晌才訥訥道:「你最近情話功力見長啊,隨便說兩句就這麼動聽。」

  陸縝慢悠悠給她夾了筷子菜:「都是肺腑之言,自然動人。」

  兩人吃完飯喝過菊花酒用過月餅,四寶一直覺著暖的窩心,沒想到一到晚上陸縝就原形畢露了,摟著她要檢查檢查她這幾日功夫練的如何了。

  四寶紅著臉推他作怪的手,怒:「你家檢查功夫是這麼檢查的!」

  陸縝笑而不答。

  四寶發現自己體力還真是有了長足的進步,折騰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昏睡過去,不過也是累的夠嗆,第三次的時候被他提腰扶起來,按在床榻邊兩手撐著床沿反覆折騰,她覺著自己腰都快斷了,求饒道:「你,你差不多得了,我明天早上還要去洪秀那裡報導呢。」

  陸縝在她後頸輕咬了口:「這時候提別的男人?」

  四寶:「……」

  兩人完事之後已經到了黎明,四寶這幾天見長的體力被他涓滴不剩的壓榨乾淨,縮在被子裡徹底不想動彈了。

  陸縝輕笑著幫她蓋好被子:「你看,這不就檢查出來了嗎?

  你比原來可進步多了。」

  四寶:「……」

  她想回一句進你奶奶個嘴都沒力氣,腦袋一沾上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四寶身子本來就軟,這幾日練下來更加嬌軟了不少,陸縝開始思忖要不要讓洪秀教她一些能讓身子更加柔韌的功夫。

  就這麼琢磨著琢磨著他也跟著睡了過去,不知不覺天色大亮,外頭突然有人來報,府外有人要見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