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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雲手裡的幾個麻布袋子,徹底擊潰了許克用的心理防線。
知道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江起雲可以從普普通通的麻布袋裡取出那麼多東西。
不過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玉沁嘆息著搖了搖頭,她也為許克用感到可悲。堂堂天神宮弟子,因為這一點貪慾之心而死,真是命運弄人。
魏三通瞥了許克用一眼,笑著說道,「江道友,你來普羅山中可是為了進入仙陵?我們之間本無仇怨,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同,不如同行如何?」
江起雲看了他一眼,目光在魏三通一行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狼王基利安身上,淡淡的道,「這傢伙想要殺我,你們挑唆的?」
魏三通矢口否認道,「江道友說的哪裡話,基利安是我僱傭來的不假,但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來普羅山相助一臂之力啊,他不自量力去招惹江道友,那是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武昌榮也說道,「野狼傭兵團只剩下他一個了,也算是自取其辱,江道友還是莫要介懷了。」
「同行就免了,跟你們這種處處心機算計的人在一起,讓人覺得有些噁心。凰竹,我們走吧。」
江起雲不屑一笑,轉身就走,幾步之後,他又回頭看向玉沁,「你願意一起嗎?」
玉沁也看了看魏三通等人,然後點了點頭,跟在江起雲身後。
看著江起雲三人離開,魏三通眼睛微微眯起,心裡有些不安。
「魏道友,這江羅天有什麼來頭?」
雲虛道長看著江起雲的背影問道,江起雲的修為雖然不似表象這麼簡單,但還不至於讓他們忌憚,若是他們聯手發難,把江起雲留在這裡也應該是件簡單的事情。
可魏三通非但沒有殺心,反而邀請其同行,一副拉攏的做派,這就有些反常了。
魏三通嘆息一聲道,「此子身上的詭異太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再者說仙陵中危險重重,現在還不到見生死的時候。」
「魏道友對他的評價很高啊。」
「呵呵。」
魏三通淡淡的笑了一聲,沒有解釋。
沒見那位號稱世界前五僱傭兵團的狼王基利安閣下,剛剛見到江起雲後畏畏縮縮的,一個字都不敢說嗎?
盤龍山下被易主的四象法陣,已經讓魏三通感到忌憚了。若不是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他是不願意與江起云為敵的。
……
「我怎麼離開這裡?」
江起雲走了一陣之後,玉沁問道。
她已經感覺出來了這裡的一些異常,雖然不似空間壁壘中那邊奇幻,但這周而復始的空間,分明就是進入到某種類似鬼打牆一樣的處境中。
江起雲笑了笑說道,「不急,等著抄作業就行。」
南宮凰竹疑惑道,「抄什麼作業?」
「你沒看到剛剛那一伙人嗎?兩個金丹強者,外加一個身體如人形兵器一樣的覺醒者,他們肯定是有辦法出去的。」
「啊這~」
南宮凰竹還以為江起雲會有什麼更加簡單的法子,畢竟之前在空間壁壘中時,他隨手刻畫出來的一個陣圖,就輕而易舉的離開了。現在的處境,怎麼著也比剛剛簡單吧。
可江起雲竟然說要抄作業,讓魏三通等人破陣?
玉沁想了想,說道,「你是想看看他們的實力?」
「不是,就是想偷懶而已。」
江起雲淡淡的道。
這個答案讓兩女再次瞠目結舌。不過想想,他們發現江起雲不似在說笑,之前離開那片詭異的虛空時,江起雲刻畫陣圖,還故意做舊,為的不就是偷懶嗎?
這傢伙是能不自己動手的事情,就一定不會自己動手。
「你這份作業可不好抄,別人也不是傻子。」
南宮凰竹嘟著嘴道。
「所以我們得好好地演一下,讓他們以為我們已經先行離開了。」
江起雲笑著取出幾塊黑色石頭,說道。
這些黑石是他從空間壁壘中取來的,上面還殘留著一些空間之力,是布置空間法則的好材料。可惜的是,這玩意不能保存太久,上面的空間之力會逐漸流失,最後變成一塊普通的石頭。
看著江起雲以這些黑石布陣,玉沁看得格外仔細,空間壁壘中的陣圖她雖然知道是江起雲刻畫的,但畢竟不是親眼所見,她即便感嘆其陣圖之玄奧,但還是遠不及現在親眼所見震撼。
江起雲見玉沁看得認真,不僅沒有忌諱,反而一邊布陣,一邊講解其中的奧義。
玉沁跟南宮凰竹都是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任何的細節。這種言傳身教的機會可不多。
「世間的法陣多數都是按照五行布局,遵循八卦之術,有得天獨厚的自然法陣,有環環相扣的生克之陣,也有倒行逆施之陣。空間法則雖然很玄妙,但如果能夠利用空間之力,知道如何引導,這陣法的奧義就出來了。」
江起雲將一塊黑石擺放在它應該在的位置,淡淡地開口道。
玉沁跟南宮凰竹陷入思索之色。
她們的天資都是數一數二的,很多時候,有不解之處,也是一點就通。
半小時時間不到,江起雲就已經把一個小型的空間法陣布置好了。
這個法陣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就是單純地布置出一個空間來而已。只要進入這個空間,他們就會隱藏起來,即便是金丹境也沒辦法窺破。
剛剛跟魏三通等人分開之後,江起雲就感知到魏三通他在身上留下了一種跟蹤術法,只要他的氣息不斷,他們就能夠找到自己。
江起雲索性就來一個將計就計,只要他的氣息消息,那麼魏三通就會判斷他已經離開了,這破陣的事情,就該他們頭疼了。
其實抄作業只是江起雲一部分心思,更主要的原因是,魏三通等人來到這裡,很明顯是有備而來,也就是說,他們對這裡的了解肯定比他多,也知道哪裡有好處可得。
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江起雲正缺少這樣一個帶路的。
「走吧。」
陣法布置完成之後,江起雲隨手一點,只見那些布陣的黑石,全都從原地消失不見了。江起雲往前一步踏入,身影直接隱沒在虛空中。
南宮凰竹跟玉沁愣了一下,她們都還沒有領悟到這陣法的奧義呢。現在看到江起雲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了,頓覺不可思議,兩人緊跟其後,也從江起雲所在的方向走了進去。
一步踏入,他們就看到了已經進入裡面的江起雲。
「這陣法好神奇啊。」
南宮凰竹驚訝道。
「這個陣法還有一個叫法,叫做空間口袋陣,就像是一個口袋一樣掛在這裡,只要進入口袋中,外面的人就看不到裡面,完全感知不到裡面的氣息。」
「可我們看外面好像並無區別啊?」
南宮凰竹好奇地探出腦袋查看,她發現穿過陣法結界之後,只有她的腦袋探在外面,她的身體完全是透明的,她把頭縮回去,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這太神奇了!」
南宮凰竹說罷,又要把腦袋探出去,江起雲把她提了回去。
「別玩了,他們已經來了。」
「他們?」
南宮凰竹疑惑之時,只見幾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附近,正是魏三通等人。他們左顧右盼,四下尋找,可就是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江起雲等人。
「他們出去了?」
武昌榮疑惑問道。
「江羅天跟那兩個女娃的氣息已經消失了,看來這陣法困不住他們啊。不過我有些奇怪,他們並未破壞法陣,甚至都沒有弄出一點點額動靜來,是怎麼出去的?」
「這法陣貧道仔細看過,除了以力破陣,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本來還想看看那江羅天會如何破陣,看來他比我等高明多了啊。」
雲虛道長揮了揮他手中的浮塵,嘆了口氣道。
「江羅天在陣道之上的造詣的確是無人可及,他能夠把盤龍山四象法陣易主,又能輕而易舉的破開鬼夜行在葫蘆谷布下的鎖天幽龍陣。這小小的空間幻陣,還是困不住他啊。」
魏三通感嘆道。
「江羅天已經走了,我們得快些出去才行,免得被他占了先機。」
「好,那我們就一同破陣。」
魏三通說道。
說罷,他們三人一同揮掌,不斷地拍向前方的虛空。
他們看似是每一掌都拍打在虛空上,可詭異的是,他們的力量就像是撞擊在一個透明的結界上一樣。三人連番出掌,周圍大地震動,空間好似化作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如像平靜的水面接連不斷地投入碎石。
江起雲等人就在不遠處的空間口袋裡,把他們所有的動作都看在眼裡。
「原來這陣法要這樣破,確實是個苦力活啊。」
南宮凰竹感嘆道。
這種以蠻力破陣的法子,事倍功半,肯定不是最省力的。
「破這種陣法的竅門倒是有很多,關鍵只有一個,就是以點破面,找到那個虛弱的位置,就能夠輕而易舉地離開。可這種事情最是耗費心神,也耗費時間,能不做最好。」
江起雲笑著說道。
玉沁皺眉道,「所以你早就算計好了,讓他們來?」
江起雲白了她一眼,「你這個丫頭可真不會說話,什麼叫做算計,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我知道,就如同在那片虛空時,你讓許克用他們當苦力來完成你的陣圖一樣。」
玉沁顯然還在為之前的事情不開心。
「我提供陣圖,他們出力,他們也未必就吃了虧。至於他們是如何落得現在的下場的,你應該更明白。丫頭,你歷練還少,心中保留一份本真的善意是好事,但也不要把這份善意變成愚昧。」
玉沁心情複雜,她陷入了某種糾結之中。
或許江起雲說得對,許克用等人有如今的下場,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隨著魏三通等人的連番轟炸,隱藏在虛空中的結界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樣出現了一條條裂紋。
「這三個老傢伙還真是厲害啊,我看他們的實力,至少都在祖境以上了吧。江湖中都傳言魏三通不過是入道境,甚至有人覺得他是宗師境,看他隱藏得夠深啊。」
南宮凰竹感慨說道。
玉沁搭話道,「魏三通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是祖境。」
江起雲問道,「我聽許克用叫魏三通師叔,他還是你們師妹的叛徒?」
「沒錯,他叛逃宗門的時候我還沒出生,聽宗門前輩說,他是為了一部叫做《不朽通天訣》的修仙功法而叛變的,多年以來,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尋找這部功法的完整版本,聽說三十年前的那場法武之爭就是他挑唆起來的。」
玉沁侃侃說道。
南宮凰竹對江湖上的法武之爭的軼事非常了解,最後的結果就是江湖中湧出一股修法狂潮,很多武者都為了追求修法而不擇手段。
沒想到這一切的根源,竟然會是魏三通。
她氣憤道,「既然你們知道是魏三通做的,為什麼站出來揭穿這傢伙?」
「為什麼要說?」
玉沁嘆了口氣,說道,「這是世俗界的事情,跟我們宗門可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不朽通天訣》是我宗的無上功法,魏三通想要得到的,我們宗門也想得。」
「所以你們就默認了他的行為?」
「可以這麼說。」
南宮凰竹有些不屑的道,「說實話,有點無恥。」
江起雲也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的事情。不過從這件事也可看出來,玉沁所在的宗門絕對不簡單。一個魏三通就能攪動風雲,掀起這麼大的風浪,而且還沒有人察覺出來。
還有那個雲虛道長。
現在他跟魏三通等人在一起,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看來三十年前的藍家被滅,魏三通也很難置身事外。
就在他們閒聊之時,魏三通三人終於把那片結界給打破了。
起先那個玻璃一樣的透明結界只是出現一個小孔,緊接著,那個小孔不斷地擴大,最後轟轟作響,就像是無數的鏡子碎片從天空掉落一樣,眼前的景象也是隨之一變。
一幅與原本景象截然不同的畫面出現了。
這個困住眾人的法陣被破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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