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被打破之後,天空就像是一層被拉起的幕布,周圍的景象截然一變。Google搜索
入目處是一片廣袤的草原,深不過膝短不過履的無名青草隨風搖曳著,清風徐徐,天空湛藍如洗,不染纖塵。奇怪的是,草原之上起落著數座山峰,此起彼伏,如群魔亂舞。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依舊還是這般如詩如畫啊。」
魏三通站在這片草原之前,感慨道。
雲虛道長也道,「景色是依舊,但物是人已非吧,不知道當年的故人是否還在。」
魏三通道,「這進來的法陣還在,更甚從前,應當是修補過了,想來那守陵人也在。」
武昌榮奇怪道,「師兄,怎不見那江羅天的蹤跡?」
他觀察了許久,周圍這一片草地沒有絲毫行走的痕跡,著實有些奇怪。
魏三通思忖道,「這草地這麼寬,沒準他們在別的地方出來的也不一定。走吧,我們去會一會故人。」
……
江起雲跟兩女躲在空間口袋中一字不漏地將他們的話聽在耳中。
直到他們走遠之後,江起雲才跟兩女從空間口袋陣里走了出來。就在他們要跟上魏三通的時候,江起雲的目光轉向一處,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那裡。
那人一襲麻布粗衣,滿頭長髮隨意盤在頭上用一根棍子束在一起,腳下踩著一雙青藤編制的草鞋,一隻手搭在腰間的一把劍上,盯著江起雲等人怔怔出神。
此前他躲在草叢中,等到魏三通等人離開之後才行動,他沒想到,江起雲等人竟然會憑空走了出來。
「自作孽不可活。」
那人嘟囔一句,不理會江起雲等人,身影忽然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從原地消失了。
南宮凰竹瞪著眼道,「好快的速度。」
玉沁皺眉說道,「這是守陵一脈的神行術,這傢伙應該是守陵人。」
江起雲看向她,疑惑地問道,「什麼守陵人?」
「之前我跟你們說過,三邪宗秘境實際上是都是古戰場,其中葬的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裡面的墳墓被人稱之為仙陵,守陵一脈世世代代都以守護仙陵為己任。」
南宮凰竹說道,「這有什麼好守的,都是些死人。」
「仙陵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其中兇險無比,傳聞其中不僅有厲害的道法傳承,還有一些不出世的絕世神兵,各種奇珍異寶等等,可以說處處都是機緣。」
「所以,魏三通等人,還有你們,都是為了仙陵而來?」
「是。」
事已至此,玉沁也沒有什麼隱藏的了。他跟許克用等人來此,確實就是為了奪取仙陵的造化。
南宮凰竹疑惑道,「這守陵人厲害嗎?你們要盜墓,他要守墓,豈不是說總會有一場架要打?」
玉沁說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兒。」
南宮凰竹只道是她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多問。
江起雲對這秘境越來越好奇了,能夠讓魏三通等人如此處心積慮,仙陵之中或許存在著很多有趣的東西。相比起來,這次幽冥宗之旅,真正的好處應該是在這秘境之中,而非幽冥宗本身。
一行人沿著魏三通等人的足跡繼續前行。
雖然走在景色如畫的草地中,但這裡並沒有想像的那般好走。這片草地之中隱藏著許多的風險。隨處可見的枯骨四處散落,有毒的蛇蟲極具攻擊性。
好在前面已經有人探路了,所以對江起雲三人而言還算輕鬆。
「這一路我看到了近三十具骸骨了,而且可以判斷出,他們生前修為至少在金丹境界以上。可他們的遺骸卻隨意的丟棄在這裡,任由歲月侵蝕。如此看的話,那仙陵中的葬著的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江起雲心裡默默地盤算著。
看樣子這末法地球並不是他想想的這麼簡單,他能感受到中心地帶籠罩著一縷極為恐怖的陰煞之氣。
那裡面,像是關著某種大凶之物。
這種感覺江起雲之前有過,跟鬼門宗那個消失的骷髏山一模一樣,這兩者之間的煞氣好像是同根同源的。
約莫兩個小時之後,一行人才穿過這片青青草地,來到了一處山陵之上。
「前面有情況。」
江起雲放慢了腳步,淡淡的道。
他感知到了幾個氣息,正是魏三通等人,與他們對峙的是兩個人,他們的氣息跟他們相比,絲毫不落下風。
來到一處山坡上,前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雲空明,我們這次來只是想去仙陵中尋一樣事物,別無他求,你守你的墓,我們尋我們的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何必如此愚昧,白白丟了性命呢。」
魏三通站在一塊巨石上,傲然開口道。
雲空明手握著長劍,目光陰冷的看著這群不速之客,冷冷道,「仙陵中並沒有什麼寶物,只有禍害眾生的絕世大凶之物,你們要是為了一己私慾破壞大陣,只會自掘墳墓!」
「這麼說來,我們只能硬闖了?」
魏三通冷冷的道。
「雲虛道長,你也算是江湖中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怎會跟魏三通這等背師棄祖之人在一起,你不覺得羞恥嗎?」
雲空明身旁,王凌將一把大刀抗在肩膀上,嗤笑道。
雲虛道長揮了揮手中的浮沉,笑著道,「這江湖上的聲名都只是過眼煙雲罷了,唯有到手的好處才是真的。王凌,沒想到你這聲名狼藉的幽冥老祖,也干起守墓的活計來了,還真是有趣得很啊。」
「廢話少說,看了今天是少不得要打上一場了。」
王凌冷哼一聲,手中大刀一揮,直接劈向雲虛道長,一言不合直接動起手來。
魏三通這邊也開始行動了,他看了一眼武昌榮,又對狼王基利安道,「基利安閣下,你去對付這老頭吧,我與師弟去破陣。」
狼王基利安點了點頭,他魁梧的身軀就像是一個人形巨塔一樣,直接一拳朝著雲空明轟了過去。
「還真打起來了,倒是有趣。」
江起雲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中的戰鬥,雲空明跟王凌,對陣雲虛道長跟狼王基利安。他們實力都在旗鼓相當之間,打得有來有回,一時間難分伯仲。
魏三通跟武昌榮沒有理會場中戰鬥,直接不遠處的崖壁走去。
江起雲往他們所在的方向看去,那處崖壁應該就是仙陵的入口所在,只有破開了那裡,才能夠真正的進入仙陵之中。
魏三通跟武昌榮雖然早有準備,但似乎還是低估了那崖壁的強悍程度,他們使用了各種辦法,但那崖壁依舊紋絲不動。
南宮凰竹說道,「他們好像進不去。」
「應該需要一把鑰匙才能打開,他們想要以蠻力破門而入,肯定沒戲。」
江起雲淡淡的開口道。
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急著動手,就在這裡看看這一處好戲接下來怎麼演就好了。
王凌與雲虛道長交戰在一起,王凌的刀罡霸道無比,劈斬之間,刀罡之氣激盪而出,一招一式大開大合,雲虛道長則是與之相反,他身法輕盈,不偏不倚剛剛好避開王凌的刀罡,偶爾遇到無法閃避的情況,手中浮沉一揮,刀罡之氣就被直接震散。
他們的招式動作都極快,肉眼幾乎只能看到空中交戰的殘影。所過之處飛沙走石,琳琅滿目。
這就是祖境強者的實力。
南宮凰竹張大了嘴巴,看得聚精會神,甚至一邊看,手掌之間還在不停地比畫。
江起雲看到這啼笑皆非的一幕,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祖境強者的戰鬥,這可是個學習的好機會,怎麼能輕易錯過。」
江起雲又轉向玉沁,問道,「你好像沒什麼興致。」
「那兩個傢伙根本就沒有在認真打,場面雖然好看,但都留有餘地,沒什麼好看的。倒是那邊的那兩個傢伙,打得有點凶。」
江起雲笑了笑,說道,「他們這麼演你也能看出來,丫頭,你這眼力還行啊。」
玉沁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江起雲早就看出來了,王凌跟雲虛道長雖然打得凶,聲勢浩大,實際交手卻都是點到為止,更像是在打給別人看的。
反倒是狼王基利安跟雲空明這一邊要慘烈得多。
基利安肉身力量強悍,他並不究竟什麼招式技巧,直接以肉身力量衝鋒,他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足。雲空明手舞長劍,在身前凝聚出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一道道劍罡劃破虛空,直逼基利安而去。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凌厲霸道的攻擊,唯一躲閃,以求保全。可狼王基利安卻壓根沒有這樣的顧慮,他直接一拳轟去,以血肉之軀砸在那劍罡之上。
「轟~」
一聲巨響,雲空明的劍罡直接潰散,讓他身影爆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再看基利安身上,雖然破去了劍罡,但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他這是要做什麼?哪有這種不要命的打法!」
玉沁皺了皺眉。
可下一刻,她看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只見狼王的基利安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幾個呼吸間就恢復了原狀,仿佛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一樣。
「好強的癒合能力,這傢伙還是人嗎?」
江起雲好奇道,「你難道不知道西方覺醒者?」
「覺醒者?沒聽說過,就是這種怪物嗎?」
「應該是某種超能力之類的東西吧,總之跟修法是兩個領域的東,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有這種力量。」
江起雲不再去看王凌跟雲虛道長的打鬥,他們這演來演去的,也不知道是演給誰看的,江起雲也沒興趣知道。他繼續把目光放在雲空明這邊。
不得不說的,雲空明的劍道修為還算可以。
基利安這種不講理的強悍肉身,雲空明也看出來不能硬抗,所以只能從中斡旋,每每找准機會就會在基利安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基利安就像是被鬥牛士勾引的那頭蠻牛,雖然滿腔憤怒,卻無處發泄。
可惜的時候,他遇到的是一頭不會受傷的蠻牛。
不管他刺基利安多少劍,基利安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而且根本就沒什麼損耗。
可雲空明這裡就不一樣了,他每一劍刺下都極耗真元。所以畫面看上去有些怪異,明明是雲空明在不斷的刺傷著基利安,但實際上損耗的確實雲空明。
魏三通那邊,試了無數種辦法之後,他始終找不到打開陵墓的辦法。他嘆息一聲,說道,「看樣子這進去的辦法,只能從雲空明口中得知了。」
說罷,他把目光轉向正在跟狼王基利安對戰的雲空明身上,手中不知何事多出來一名巴掌大小的六菱鏡。
「師兄,你要動用幻世鏡?」
武昌榮驚詫道。
「這小老頭可沒有這麼好對付,想要從他口中探聽到一點秘密,沒有這麼簡單。」
武昌榮說道,「幻世鏡太過損耗自身氣血,稍有不慎就會被其反噬,師兄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
就在這時候,雲虛道長跟王凌那邊的戰鬥終於出現了轉機,王凌一刀劈出之後露出一個破綻,雲虛道長手中的浮塵一揮,王凌的身影就像炮彈一般被轟飛很遠。
好巧不巧,王凌的身影正好落在雲空明不遠處。
「王兄,你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雲空明連忙將他扶起。
「沒事,就是受了一些小傷而已。」
王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擺了擺手道。
「王兄,你走吧,他們只是為仙陵而來,並不會取你性命。你跟我不一樣,沒必要白白犧牲在這裡。」
「你這是什麼話。」王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大義凜然的道,「你我相交多年,你看我像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
「王兄,我……」
雲空明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大刀從他的腹部透體而出,血跡從刀刃上滴滴答答掉落在上。
「雲兄弟,對不住了,我在這秘境蟄伏這麼多年,我也想要進到這仙陵尋尋機緣啊。好死不死,你非要把所有人都攔在外面,你有今日,這是你咎由自取的啊。」
「你……王凌……你……」
雲空明瞪著眼睛看著王凌,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跟他稱兄道弟多年的傢伙,竟然會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他。
「對不住了。」
王凌伸手從王凌口袋裡摸出一枚黑色的木製令牌,他笑著對魏三通等人道,「這就是打開仙陵的鑰匙,諸位,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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