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管怎麼樣,我這塊料子都算是切出了寶貝,雖然毀了,但它的本身價值在那裡,陳天龍老爺子說了它值三千萬左右,那麼就得按照這個價值來算,你給我切你那塊,在切出來之前,我們兩個的賭局不能完!」宋老一口回絕郝川,臉上滔天的憎恨之意,恨不得把郝川撕成碎片。
「哎,典型的不撞南牆心不死呀。」郝川看著宋老,有些無語的感嘆了一句,本來那會兒看到宋老受到打擊後,白髮蒼蒼的可憐模樣,郝川還有些心軟了,打算這次就不跟他計較了,沒想到這個老東西,不開口說話還好,一開口,就激起人滿肚子火氣。
「廢話那麼多幹嘛?我就不相信了,你那塊褶綹那麼大那麼多的原石料子,能切出比我這塊更加值錢的寶貝出來。」宋老現在的糟糕心情,根本沒辦法用筆墨來形容,他此時心裡好恨啊,這點從他先前亂刀砍原石,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郝川目光有些憐憫的看著宋老,有時候,有的人,擁有一顆想作死的心,是擋都擋不住的,只不過,現在宋老已經主動把他在郝川心裡最後一丁點兒好感消磨掉了,郝川才不管宋老想怎麼作死呢,反正宋老背後有 超級大世家宋氏家族做支撐,這才多大點頭緒?加起來還不到兩個億的樣子,憑宋氏家族的深厚底蘊,兩個億,只不過是毛毛小雨啦。
「陳老爺子,麻煩您了!」郝川沒去管再次主動挑釁他的宋老,直接對陳天龍老爺子鞠了一躬,意思是讓他幫忙在切割一下吧。
雖然這是郝川和陳天龍老爺子第二次見面,但由於郝川此時使用中級化妝術的緣故,陳天龍老爺子並沒有認出他來。
講實話,在陳天龍老爺子那兒,郝川留給陳老爺子的印象,並不能算是太好,像陳天龍老爺子這樣的老輩人物,他們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講究一個態度,首先你的態度端正了,你才可能用心,才可能把這件事情做好。
就像當初在仰光的時候,明明是郝川和徐超兩個人對賭原石,明明是郝川最終大獲全勝,但是為什麼最後陳天龍老爺子卻是願意主動教導徐超賭石知識,而不是郝川呢?
固然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郝川當時表現出來的賭石方面東西,讓陳天龍老爺子自己看了都有些驚嘆,其實更大的原因在於,當時徐超在整個賭石環節當中,表現出來的堅韌、用心的態度,深深的打動了陳天龍老爺子,與之相比,陳老爺子是看不上郝川那樣,走馬觀花似得選料子態度,所以他在事後,甚至連和郝川探討一下賭石方面知識的想法都沒有,這就是老一輩人物的典型心態。
不過,雖然陳天龍老爺子在心裡有些瞧不上郝川吊兒郎當的態度,但人家之所以稱之為大師,這養氣功夫還真不是蓋得,遠不是跳樑小丑般的宋老所能比擬,陳天龍老爺子沒有拒絕郝川,他對郝川微笑的點頭,笑道:「能讓我親自來切割這兩塊被我選中的原料石頭,是我的榮幸。」
剛才宋老失態暴虐的一幕,可是著實把陳天龍老爺子驚到了,他現在可不敢把切割機再主動交給別人了,這玩意兒,還是在自己懷裡抱著安全,如果再有重寶被人為損壞的事情發生,保不准陳天龍老爺子要犯心臟病的。
陳天龍老爺子已經用炭筆勾畫好了切割打磨路線,就在他準備對這塊褶綹縱橫的原料石頭動刀子的時候,郝川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打斷了陳天龍老爺子接下來的動作,笑眯眯的看著庭院裡面的眾人,道:「我覺得剛才宋老那個玩法就挺刺激的,賭石賭石,不在石頭上面加點賭注,那還有啥意思嘛,陳老先生,這塊兒石頭也賣吧?要是賣的話,我可是要號召起來,搞投拍了奧!」
郝川對原料石頭的新主人,陳老先生笑了笑,故意用一種調侃的語氣對他說道。
這間四合院的主人,這次活動舉辦的主發起人陳老先生,聽到郝川說的話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神色,到了他這個年歲,金錢的魅力,其實已經沒有人們想像當中那麼大了,剛才在宋老身上發生的那一幕,看在陳老先生眼裡,已經讓他很揪心了,說實話,按照他此時心裡的真實想法,他其實是不願意在看到這樣事情發生的。
一旁的陳天龍老爺子,似乎看出來自己二弟的心裡想法,他笑道:「二弟你無需介懷,賭石賭石,這東西跟人生一樣,面臨各種選擇,只不過,這個選擇的後果,來的更直接更刺激罷了,既然這個年輕人想玩,那就讓他們玩玩兒好了。」
聽到大哥陳天龍這樣說,陳老先生頓時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無奈的點點頭,允許郝川開始競價了。
郝川對陳老先生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陳天龍老爺子,再次鞠了一躬,笑著恭聲問道:「陳老爺子在賭石界是絕對的前輩高人,就算說您為泰山北斗也不為過,不知道這塊沒有開過天窗的原石料子,您老準備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起拍價呢?」
說起來,剛才宋老也是這幅態度,求陳天龍老爺子給出一個合理價位,陳天龍老爺子當時給出一千五百萬的保守價格,雖然切割過程可謂精彩連連,而且最後切出來的寶貝,也確實在他給出的這個價格之上,算得上言中了。
只不過宋老剛才選擇的那一塊兒石頭,形勢看起來實在是好了太多,除此之外,宋老在最後時刻,表現出來失控的那一幕,都給陳天龍老爺子心裡提了個醒。更何況,那塊兒石頭走勢更好,而且還是一塊兒開了半個天窗的原料石頭,所以給陳天龍老爺子帶來的心裡刺激,實在太重了,這次郝川問他的時候,他比先前那一次更加保守,皺眉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