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龍老爺子道:「一來,我當初決定購買這塊原料石頭的時候,其實也是抱了賭一賭的心思,二來,說實話,這塊料子,可以說是一塊標準的原石粗坯料子,沒有開過天窗,雖然從褶綹縫隙上面,可以隱約看出些許綠意瀰漫,但講真,我對這塊原料石頭,其實總體來說不能太看好,一百萬吧,畢竟大老遠的從仰光帶過來的,就當賺取一些差旅費了。」最終,陳天龍老爺子給出了這樣的價格。
郝川聽了陳天龍老爺子給出的價格,笑著點了點頭,環視庭院裡的眾人,問道:「區區一百萬而已,這個價格對於諸位來說,連根汗毛都比不上,諸位有沒有誰,打算把它拍下來呢?」說著,郝川的目光,在庭院裡幾個人臉上依次閃過。
但是過了半天,沒有人應聲,畢竟陳天龍老爺子這個賭石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都這樣說了,他自己都不看好這塊兒原料石頭,雖然一百萬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還是那句老話,誰的錢也不是大風憑白刮過來的,花一百萬買一塊兒破石頭,這事兒還真沒有誰能做的出來。
這就有些尷尬了,宋老選擇的那塊兒原料石頭,價格都快搶風了,但是輪到郝川的時候,乾脆沒人出價了,這倒顯得郝川的提議,聽起來似乎分外搞笑,直接成了一個大笑話。
宋老尤其得意,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然,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冷笑,宋老冷笑過後,目光不屑的看著郝川,嗤笑道:「一百萬哦?好高的價格,嚇死人了都,我出一百零一萬,怎麼樣,姓王的,你還敢不敢跟吶?跟的話,這塊兒原料石頭我就讓給你了。」說完,宋老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
他可不是真的願意花一百零一萬買這麼一塊兒走勢不太好的石頭,他這麼做,就是純粹的想要噁心郝川了,畢竟如果不是郝川在關鍵時候多嘴,他也不會憑白多出那麼多損失。
郝川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了,這當然是他故意做出這個樣子給宋老看的,因為兩塊兒石頭裡面的真實價值,沒有誰比他更清楚的了,現在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
郝川臉色難看的看著得意洋洋的宋老,語氣里充滿了憤怒,道:「宋老,這就是堂堂超級大世家的氣度?就算侮辱人,也不帶您這樣的,您這樣做,丟的可不僅僅是您自己的臉,還有你背後宋氏家族的臉面。」
「怎麼?這塊兒石頭不是當中競拍嗎?難道我的競拍價格,不符合競拍規則了?少跟我扯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就問你跟不跟。」宋老繼續冷笑,同時暗罵郝川不是東西,這他媽哪跟哪兒啊,明明是老子按照競拍規則辦事兒,跟身後家族有毛個關係,你這個混小子,生生把話題扯到家族身上算什麼事兒?
「我跟,我出二百萬!」
這個價格,可不是郝川叫出來的,而是那個流行青年,再次看不過眼了,他有心報答郝川剛才的提點幫助,在這個時候有意幫郝川抬價,打算給他掙些臉面回來了。
只不過,流行青年可不知道,他這個突兀的、充滿好心的舉動,不但迎來宋老心底的瘋狂咒罵,就連郝川自己聽了後,也不由得好氣加好笑,難道他能跟這個流行青年明說嘛,他其實在演戲,恨不得這個價格越低越好呢,現在倒好,他這麼橫插一槓子,直接把競拍價格翻了一倍之多。
「兄弟,這是我跟這個老傢伙之間的事兒,媽的,今天我跟他卯上了,我出二百零一萬,老東西,有本事你就出個二百零二萬讓我看看。」郝川先是對流行青年感激的說了一句,不讓他繼續往下加價,然後才又怒氣沖沖的反激將宋老,那語氣,聽起來似乎分外希望宋老跟拍似得。
宋老哈哈大笑出聲,難道他真的願意買這塊兒石頭嗎?反正都已經噁心到郝川了,那個流行青年好心辦壞事兒,相當於讓郝川憑空多出了將近一百萬,宋老心裡,比吃了蜜都甜,他大笑過後,對郝川笑盈盈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算了,我就不多做評價了,行,你有種,這塊兒石頭歸你了。」宋老高興的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迫不及待的宣布原料石頭歸屬權,完全不管庭院裡其他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了。
不過庭院裡其他人,也確實都沒有競爭的想法,即便流行青年出的那一次價錢,還是為了主動幫助撐臉面,而後,看到因為他的出價,似乎讓郝川跟著多出了將近一百萬的時候,流行青年臉上頓時露出抱歉的神色,他也發覺,他似乎好心辦了壞事兒。
郝川倒是沒有跟流行青年太過計較,既然沒人跟拍了,這塊兒原料石頭,算是徹底歸於郝川了,郝川可不像宋老沒品,給人家陳老先生打白條,他當場從衣兜里掏出一迭銀行卡,找了半天,找到一張出來,遞給陳老先生,笑道:「這張卡里的錢,應該比二百萬隻多不少,您不用給我回找了,多出來的,就當孝敬您老人家了。」
陳老先生也不缺錢,不過他還是微笑著接過郝川遞過來的銀行卡,他只不過是在遵循規則罷了,並沒有其他想要過分盈利的意思。
這次沒人干擾,陳天龍老爺子抱起切割機,準備切割了,郝川主動拿起水管,上來幫助陳老先生。宋老在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出聲譏諷道:「區區兩百萬的石頭,用得著這么小心謹慎嗎?」
郝川毫不客氣,直接回過頭懟了一句:「區區兩百萬的石頭?那也沒見你出手把它買下來,難道你們宋家連一塊兩百萬的石頭也買不起嗎?還區區?呵呵!」
郝川這一聲呵呵,簡直刺耳極了,宋老頓時無言以對,他算是充分認識到了,跟郝川這種牙尖嘴利的年輕人鬥嘴,他根本沒有半點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