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鬧鈴響起,林琛吻了吻姜寧的額頭,從床上起來。
姜寧甦醒,伸一下懶腰,接受嬌嬌和童童的早安吻轟炸,笑盈盈地起來。
今天是林琛考核的日子,姜寧特意為他選了一件偏老氣的外套。
老氣一點的外套穿在他身上,依然遮掩不了他勃勃生機俊朗面容,只是讓他稍顯沉穩一點。
「你今天好好發揮,等晚上回家跟你商量一件事。」
姜寧邊幫嬌嬌綁小辮,邊跟他說道。
「什麼好事?怪神秘的。」
林琛過來,捏了她的臉一下。
反正,只要看到她,就忍不住對她動手動腳的,當著孩子們的面,又不能摸別的地方,只能捏她的臉。
「到時候就知道了。」姜寧變形的嘴巴擠出一句話。
快速吃完飯,林琛便抓了書包,騎上摩托車趕緊去設計院了。
姜寧也督促兩個孩子快點吃完飯,領著他們去學校。
她現在,每天的生活像上了發條一樣,像被無形的手支配著。
雖然這種生活簡單幸福,她卻總感覺有點被生活推著走的感覺。
等她進辦公室的時候,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正好八點整。
麗莎走到她桌邊,敲了敲桌面提醒她,
「姜寧,請你以後上班提前一點,傑克都已經上班,你一個實習生還沒有到,這樣像話嗎?小心老闆在你實習評價上說一些不好的話。」
看到麗莎的撲克一般的臉,還有她尖酸刻薄的話,她終於意識到,問題在哪裡了?
她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難道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嗎?
姜寧暫時不跟她計較,笑著提醒她,如果她繼續和她糾纏,就要錯過給傑克倒咖啡的時間了。
麗莎這才匆匆進了傑克房間,還將門關好。
姜寧無語,這個麗莎還挺有能耐,已經成功說服傑克,將這個月本來要發的獎金給取消了。
這一個多月,她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設計出讓客戶滿意的衣服,然後交給服裝廠製作出樣品,最後等到客戶肯定,開始生產。
她和徐燕往服裝廠跑了不下十次,還幫著選布料,選花色。
本以為這個月也會像往常一樣會有獎金。
結果,傑克以貨款沒有全部到位為由,獎金全部取消了。
以前,傑克接見重要客戶,還可以讓她旁聽學習,現在也不讓了,說怕泄露核心機密。
其實,外貿公司的所謂核心機密就是客戶,她們做業務,只能自己出去找客戶。
而傑克的客戶都是老客戶介紹過來的。
麗莎在他耳邊吹了風,如果這些客戶的資料萬一落到她們手裡,那以後公司的客戶就要跑光了。
姜寧倒不是在乎那一點錢,只是覺得自己付出的勞動,應該得到相應的尊重。
她這麼想著,拿著資料就想找傑克理論。
剛來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這種聲音她太熟悉了呀,林琛每晚寵她的時候,她都會抑制不住發出來。
不過,麗莎也太誇張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叫得特別大聲。
「咚咚咚~」她故意將門敲得很響。
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好半天麗莎才把門打開。
「我和傑克正商量等會招待客戶的事,你有毛病吧?過來打擾我們。」
姜寧笑笑:
「不好意思啊,我想找傑克談一下這筆業務的事。」
麗莎抱著胸擋在門口,臉上帶著虛偽的笑:
「業務的事啊,傑克已經說了,你這筆業務在你實習結束之前,轉到趙春蘭的名下,你不要再跟了。」
姜寧突然想起,前幾天,趙春蘭偷偷往麗莎手裡塞了一條金項鍊,怕是早就把她收買了。
她又出賣身體給傑克,這種已經成熟的業務,自然會給到自己人手裡。
姜寧退一步,面帶微笑離開。
就憑她,也就斷她的財路!
回到座位上,她的臉色馬上耷拉下來。
徐燕目睹姜寧被麗莎趕回來,不服氣道:
「明明是你把單子做得這麼完美,憑什麼讓她們漁翁得意啊!我都快被她們氣死了!」
姜寧挑眉:
「徐姐,要不咱們自己單幹唄!」
徐燕猶豫了一秒:
「寧寧,你是真敢想,做咱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客戶,傑克把重要客戶捂得那麼嚴實,我們根本接觸不到。」
姜寧努嘴:「也沒有那麼難吧。我要是開一家外貿公司,你可要來幫我。」
徐燕笑眯眯:「好啊,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她只當姜寧在開玩笑。
姜寧說完,卻去了廁所,進入空間後,來到了傑克辦公室。
很快,麗莎帶著一幫客戶進入他辦公室開會。
原本對她們保密的會議、資料,在她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她將這些客戶的資料一一記下。
沒想到嗎,傑克還是做了大量工作的,這些人的年齡,家庭狀況,喜好,他都在本子上記下來了。
在和他們談判的時候,也總是能找到和他們契合的點。
雖然客戶習慣性壓價,但傑克也總能在利潤和成交之間找到平衡點,為公司拿下新的訂單。
姜寧感嘆,之前忙前忙後做了那麼多,不如偷聽一個會議學得多啊!
她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他們也剛好散會。
麗莎去廁所的時候,故意撞了她一下,「不好意思啊,開會太累了。你現在沒什麼工作,應該很閒吧。」
姜寧卻捂住嘴巴做出驚訝狀,指著她頭髮側面道:
「那是什麼啊,粘粘的白白的,不會是男人的......」
她身後是陸續出來的客戶,經姜寧這麼一指全看到了,露出詭異的笑。
麗莎氣死了,趕緊狼狽地往廁所裡面跑去。
等她出來的時候,直接來到姜寧面前,朝她咆哮:
「我頭髮上明明只是一些奶漬,你為什麼要誤導他們,讓我在他們面前丟臉!」
姜寧很是無辜:
「我又沒有說什麼,我很好奇,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麗莎被問得啞口無言,看到眾人憋著笑的臉,氣得趴桌子上去哭了。
與此同時,林琛的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朝著考核教室走去,沒想到和一個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手裡的鐵皮文具盒甩到地上,鉛筆、圓規撒了一地。
「對不起。」
對面慌忙說道。
林琛抬頭一看,這人不是當時下鄉的知青孫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