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算計錯了，光頭打完架後，他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麗都歌舞廳。
阿勇自從歸順了林濤後，就把光頭也收服了。
今天，光頭是去幫阿勇去外面收債的。
收完債後，那些錢就擱在包里，準備拿給阿勇。
看著書包鼓鼓囊囊的，光頭會心一笑，將他帶到了二樓。
「皮總，我給你介紹一個兄弟。」
「光頭，快叫皮總，他就是我們的老大。」
阿勇做著介紹。
光頭笑得跟不要錢似的，伸出手要去握，「皮總，你的名號在我們弟兄之間那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林濤坐在沙發上笑笑，沒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坐下，喝茶。」
桌上擺著一套特意花高價買回來的茶具，整套茶具是上好的紫檀木做成的，上面的茶壺是上等紫砂壺。
茶葉是上等龍井，裡面加了一點點茉莉花。
泡完後，整個房間花香四溢。
光頭看到他這麼有格調，還請自己喝茶，倍感榮幸，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顫顫巍巍坐下。
第一次見老大，自然是要好好表功的，他把今天收債的情況匯報完後，便將書包放在了桌上的空地。
其實在打開包之前他心裡還是微微有點犯嘀咕的，總感覺隱隱有什麼味道傳出來。
但林濤和阿勇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他也沒有多想，將書包的扣打開後，就把錢往桌上倒。
嘩啦，鴨子的肉泥一股腦全都倒到了桌上。
上好的茶具茶壺頓時沾染上一層肉泥，一股惡臭充盈了整個房間。
林泰跳起身，拍打著身上的污濁，都快氣死了，衝著阿勇吼：
「你這找的是什麼人？快，把他帶出去，給我往死里打。」
阿勇想辯解，但想到林濤屁股兜里的手槍，拉著光頭往外走。
光頭嚇得馬上跪倒在地哀求：
「我真的不知道裡面裝的是那些東西啊！」
他看到鴨子的毛，才知道那些是碾碎的鴨肉。
可是，他根本沒有看到有人動過他的包啊！
林濤哪裡會聽他解釋，不耐煩地讓阿勇把他帶走，狠狠打了他一頓才作罷。
這一晚上，林濤總感覺身上有一股怪味，洗了好幾次澡，都沒能把那股味給洗乾淨。
事後，他才知道，光頭要完債後，碰到了林琛他們，還和他們打了一架，至於死鴨子怎麼會進他包里，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姜寧晚上心情很好，把孩子們哄睡後，便一邊哼著歌一邊抹香膏。
她現在有一個專屬的梳妝檯，上面有幾個紅木首飾盒，裡面放著一些金項鍊，金戒指等首飾。
還有一個化妝包，裡面有各種香味的雪花膏，護手膏什麼的。
這些都是林琛買的，他對這些東西也不怎麼懂，但只要百貨商店有的，都買回來。
他最喜歡的就是她抹的香香的，然後抱在懷裡又香又軟，讓他愛不釋手。
不等姜寧抹完，他已經迫不及待從後面抱住她，在她耳邊親吻：
「媳婦，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我哪天心情不好？」
「嗯，看到你開心，我就高興。」他抱起她，隨手把燈關上。
隨後，房間裡傳出舒服的嚶嚶聲。
第二天，林琛心情愉快地出門。
今天要去電力設計院，他特意穿得比較正式，上身穿的中山裝外套，腳上穿著皮鞋，儼然一個科研工作者的形象。
到了電力設計院門口，他還遇到了肖桐。
肖桐還對他最近的表現表示很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落到孫文杰眼裡，就是溜須拍馬。
孫文杰在知青點因為偷盜被罰去了農場改造，後來知青大規模回城的時候，他終於回到了帝都。
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在平反後的舅舅的幫助下，進了電力設計院。
當然，因為他學歷有限，只能幹行政，在辦公室里當幹事，負責什麼辦公用品的採買，人員接待什麼的。
他也是這兩天才聽說林琛進了設計院實習，心裡還頗為不服氣。
如果他參加高考的話，說不定就是他上華清了。
真是命運弄人。
他現在只能做一些輔助工作，而林琛卻可以從事設計工作。
不過，聽說林琛要通過考核後才能留下，他心裡多少有點得意。
因為他舅舅現在是設計院的一個副院長，對他的去留有否決權。
他進辦公室後，馬上給舅舅謝全打去了電話。
「舅舅，那個實習生林琛，你有什麼看法？」
他話一出，謝全就明白了他什麼意思，忙問：
「表現還不錯，但也到不了非留不可的地步，你的意思是......」
孫文杰忙接話：「舅舅，他是當初我下鄉的村子裡的人，以前就心術不正，干一些投機倒把的事情，當時的民兵營長就是他的哥們，我去農場勞改，都是拜他們所賜。」
謝全聽他這麼一說，臉色沉了沉，「行，我知道了。」
打完電話後，他便給設計部主任去了電話，詢問實習生的情況。
主任匯報完後，他便說道：「那個叫林琛的，以後別讓他來了，表現不出眾，別給人一種能留下的錯覺。」
主任驚愕：「那個是肖院長介紹過來的，他在校成績非常優異，而且在單位表現也不錯......」
聽他這麼一說，謝全做出讓步：
「行，那就讓他參加考核，如果考核不合格，堅決不能錄用，我們不用搞任人唯親那一套。」
主任電話那頭撇了撇嘴，這謝院長怕是忘了，前不久剛把孫文杰弄進來。
真以為不是一個姓，大家就不知道呢！
表面應承好，他掛了電話。
去設計部的辦公室溜達了一圈，看到林琛正埋頭工作，沒說什麼，又默默出來了。
林琛比別的實習生已經表現優異很多，他覺得他的考核不可能通不過。
過了一個多月，林琛的畢業答辯已經結束，獲得優異的成績。
設計院實習也進入了最後考核階段。
考核的題目是統一的，就是根據題目要求，設計一段供電方案。
評委根據方案來打分，設計院根據平均分的高低來決定實習生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