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第二天一大早。蘇月和辰辰就過來了。而且手裡還提著兩個盒子和換洗的衣服。
「姐。」
「媽咪。」
兩人喊了一聲,又看著病房裡的男人問了一聲,「他怎麼樣了?」
陸寒琛沒事,蘇以沫的臉上也總算是帶了一點點的笑容,「小月和辰辰來了。」
「嗯。這是給你買的,這是給他的。」蘇月將兩個盒子遞了過去。
蘇以沫接過,打開盒子看了看。一個是燉的豬腳,一個是粥。這看著就不像買的。應該就是在家裡自己做的。明明關心人家,卻還死鴨子嘴硬。
她倒也沒有直接挑破,只是接過後拿著對著陸寒琛一笑,「小月給你燉的豬腳。」
「姐,我都說是我買的。」蘇月挑眉,「誰要給他燉豬腳。我只是聽說吃什麼補什麼,他腿不是斷了麼。剛好路過醫院門口的時候看到有賣就買了。」
辰辰嘴角一抽。
昨天晚上是誰大晚上的拉著他去超市特意買的豬腳?結果跑了幾家超市才買到的。今天早上,不,應該說。是誰昨天晚上半夜就起來燉豬腳了。結果差點沒有把廚房給燒了。最後還是他這個孩子在旁邊幫忙才弄好的。又是誰做好了之後著急就趕過來醫院了?
陸寒琛看了看盒子裡燉的豬腳,嘴角露出一笑,「謝謝小月,謝謝兒子。也謝謝老婆。」
蘇月哼了一聲,「我這是看在你腿斷了的份上給買的。我看不是特意給你買的,別自作多情。」
陸寒琛:「……」
看到他粑粑沒事了。辰辰也放心了。糯糯的道:「舅舅昨晚跑了好幾家超市特意去買的,大半夜的就開始燉豬腳熬粥了。媽咪,你快嘗嘗舅舅的手藝。還有,舅舅把家裡的廚房給毀了。」
「辰辰…」蘇月著急一喊,有些拉不下臉。
「有沒有傷到哪裡?」蘇以沫倒是不關心廚房被毀掉的事情。而是有些擔心他有沒有傷到哪裡了。她也是知道的,小月可從來還沒有進過廚房。
蘇月更是有些拉不下臉了。本來就不想讓陸寒琛知道讓他以為自己是在關心他。他本來就也沒有想要關心他,只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而已。結果倒好,辰辰一句話全都說出來了。
「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是在醫院門口買的。我給你們帶換洗的衣服過來了,我先走了。」蘇月有些不好意思待在這裡了。
「媽咪,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趕我走呢?媽咪是不是嫌棄我礙著你們了?」辰辰抽著嘴,「那我還是走好了。我去找夜白叔叔。」
「寶貝。」蘇以沫喊。但辰辰撇著嘴已經走了。
陸寒琛:「……」
蘇以沫:「……」
兒子太驕傲,他們這些做父母的也很無奈啊!
「嘗嘗小月做的。我餵你。」
「沫沫,油太多了。」
「小月大半夜給你做的。還嫌棄。」但想著的確是有點油膩,他還是一個病人。「我把油膩的這一層去掉。」
將上面一層最油膩的撇掉。剩下的就沒有那麼的油了。
「沫沫最好了。」
「我不好誰對你好。」蘇以沫難得的嬌嗔了他一句。看著她老公這張帥到沒天際的臉。一臉的招蜂引蝶。哪怕是現在是一病人,也帥的沒有天理了。想到他昨晚說的話,蘇以沫故意做出一副一臉兇惡的樣子,「陸寒琛,將來你要是敢負了我。你要是敢在外面有其她的女人,我把你的第三條腿廢了。」
「沫沫,我有你就夠了。這第三條腿,也只折騰你一個人。」
「吃豬腳,補補。」這個流氓,腿斷了還不老實。
「沫沫,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陸寒琛一點也不喜歡住在醫院裡躺著,多浪費時間啊。
原本是計劃著這兩天就回蘇城的,誰能想到突然發生車禍了。他還因為車禍骨折躺在了醫院裡。他的腿不能動,車禍的事情是誰指使的還沒有查出來。暫時是回不了蘇城的。他想出院,也是不可能的。
……
花城某別墅。
「老爺,出了一點意外。蘇以沫沒事,少爺出事了。」
「廢物,連一個女人也收拾不了。他死了?」男人的眼中帶著狠厲,就連在提到他的時候,眼神中的狠厲與冷漠都沒有減退一分。提到他,甚至還帶著濃濃的恨意。
「沒有。但具體消息不知道。只知道傷的很重。老爺,要去醫院看看少爺麼?」
「為了一個女人,他連命都不要了。死了也是他活該。」男人眼中有的只有狠厲的冷漠與恨意。
管家不在多說什麼。跟在老爺身邊這麼多年,他明白老爺對少爺的恨。
只是…
「他回來了沒有?」男人又開口問。
「沒有。」
「哼,又是為了一個女人連家都不回的人。蘇以沫,蘇以沫這個女人絕不能留著。」頓了頓,男人又開口道:「打電話告訴他,這次不回來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將花城的事情解決,回蘇城。這麼多年了,該回去了。」
「是。」
……
「入夜漸微涼…」
蘇以沫和陸寒琛的手機同時響起。
蘇以沫盯著手機,是寧打來的。寧不會輕易打電話過來,她打電話過來就說明已經查清楚了。
陸寒琛也盯著手機的來電顯示,是唐時風。是那件事有消息了吧?
兩人各自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當著彼此的面接通了電話。
「老陸,他沒死。」
果真沒死!
陸寒琛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這個人果真沒死!
「老陸,這些年他一直在花城很低調。若不是這次他有所動作,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五年前,是他逼迫你老婆離開的。車禍的事情是他做的。昨天,他約見過你老婆了。可能是這次沒有和你老婆談攏,所以才動手了。但,兩起車禍都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是他做的。想要把他送進警察局是不可能的。還有,他的背後有人。當年,他沒死應該就是背後這個人救的。」
「他這次沒有成功,以他的狠辣,還會有下次的。你讓你老婆注意點。」
「知道了。」
同時,寧那邊也將消息帶給了蘇以沫。
「以沫,查到了。約見你的那個人叫白擎天。五年前的那場車禍就是他做的。五年前,他要的是你的命。包括昨天的那場車禍。還有,他是陸寒琛的親生父親。五年前的車禍和昨天的車禍沒有直接的證據。沒有證據,他依然是逍遙法外。以沫,需要我們幫忙麼?」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砸在了蘇以沫的頭上。
那個男人第一次來找她。她不願意,他就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對付她。
是她間接的害死了爸爸媽媽。
他怎麼會是寒琛的…親生父親?
多麼的諷刺!
電話那頭,寧在說些什麼她不知道了。
「寧,我要他為我父母償命。」她的聲音很輕,但病房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陸寒琛還是聽到了她那濃烈的恨意。
「好。我明白了。」說完,那邊冷漠的女人掛斷了電話。
陸寒琛看著剛剛接完電話的小女人,她臉上的表情不對。她是知道了?
以她現在的能力,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
陸寒琛突然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會如何?
是不是又會如五年前那般,狠狠的拋棄他。
他沉靜了下來,什麼話也不說。他在等著她的話。
蘇以沫看著他,很冷靜的看著他,「你的父親,害死了我的父母!你早就知道那個男人是你的父親了對不對?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不告訴我他是你的父親?」
「沫沫,你聽我解釋。他死了。六年前就死了。我一直以為他六年前就死了。我沒有想到五年前逼你走的男人會是他。沫沫…」
她看著他,突然哭了。「寒琛,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是啊!他們要怎麼辦?
殺父殺母之仇!
他們要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沫沫,你不能在拋棄我了。不能…」
那一刻,哪裡還顧得了這條腿,他從床上下來,只想狠狠的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