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跟門童說一聲,讓他們找地方停去?」
「不用。」
林亦安的眼神在前面的車輛上一掃而過,然後定格在華花壇旁邊的一小塊空位上,「就那兒吧。」
林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前面靠近花壇的地方,確實是有一小塊空地,但旁邊那輛車估計是停車技術不太好,車身斜成了近四十五度。
林亦安朝倒車鏡看了眼,單手打死了方向盤,而後油門一踩,直接是一個技術性十足的漂移,成功地插進了兩車與花壇之間。
一個猝不及防,林爾腦袋差點懟車窗上。
停完車,林亦安哇哦一聲,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相當流氓地吹了個口哨,單手扶著車門自信道:「哇哦,林公子,你也太帥了吧?」
「……」林爾默默地別開了眼去。
沒眼看,是真沒眼看。
林亦安已經進化到不需要她的彩虹屁了。
再問一句,有回收親爹的嗎?
這個爹她不要了。
一道旋轉門隔絕出兩個世界,推門進到酒吧裡面,重金屬音樂聲瞬間躁動起了耳膜,輕煙瀰漫,氣氛迷離,酒精的味道和香菸的氣息混合在一起,鼓動著身體裡的每一處的神經末梢。
林爾沒停留,跟著林亦安繞過中央的舞池往裡面走。
酒吧里的卡座是用半人高的木質柵欄隔開的,中間放置了一張描了黑漆的實木長桌,兩張U型的長沙發拼接在一起,圍著實木長桌繞了一圈,只前面留了道過人的缺口。
相比起散台來,這邊的卡座隱私感更強一些。
裡面靠吧檯的一處卡座前,沙發里坐著兩男一女,皆是神色肅然,正襟危坐的模樣。
林亦安沒打擾他們,側身倚著過道處的木柵欄,低頭點了根煙。
靜默了約有半分鐘的時間,穿著白衛衣的男人謹慎地從右手裡抽出了兩張牌來,一臉嚴肅地道:「對6。」
旁邊的女人眼皮一掀,緊跟著出了牌:「對J。」
坐著兩人對面的男人眉心微皺,夾著煙的那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
半晌,才出了牌:「對A。」
白衛衣瞬間興奮起來,將手裡剩下的三張牌往桌上一砸。
「對2!單張4,沒了!」
他手一攤,笑嘻嘻地做了個「沒有」的動作。
見狀,對面的男人遺憾似的輕嘆一口氣,把手裡僅剩的那張黑桃A放到了桌子上。
白衛衣向前傾了傾身,胳膊搭在桌子上,隨手拿過一罐啤酒。
他手指勾著易拉罐的拉環,刺啦一聲拉開,仰頭灌了一口,又笑眯眯地說:「賀哥,說好的願賭服輸,趕緊給錢,別賴帳!」
賀琛身子朝後靠,窩進沙發里,低著下巴吸了口煙,笑:「怎麼,陳三少家財萬貫,還差我這點錢?」
「那可不一樣。」陳麒聲的手指捏著易拉罐,振振有詞地道,「雖然不差你這點錢,但咱們說好的願賭服輸。」
說著,他扭過頭去,對著坐在身邊的女人說,「弦姐,你說是不是?」
景弦則表示自己不摻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