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麒聲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熟悉的輕笑,隨即一道明顯摻著笑的男人聲音插了進來:「那是得給錢啊。」
這聲音的音色偏輕,稍帶幾分沙啞,說話的時候尾音還似有似無地勾著往上揚,聽進人耳朵里總是顯得繾綣而曖昧。
像是跟熱戀中的情人貼耳說話似的。
「!」陳麒聲陡然一個激靈,手裡的啤酒差點灑出來。
他猛地回過了頭來,瞬間就對上林亦安纏綿而曖昧的眼神。
接著,唰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噫,風華絕代林美人出場了。
陳麒聲唏噓不已地噫了一聲,放下手裡捏著的易拉罐,然後伸手摸了下自己胳膊上遲遲未散的雞皮疙瘩。
「不是,林公子,你能不能收斂點?別逮誰就跟誰放電啊。」
林亦安也不答話,就似笑非笑地咬著嘴裡的煙,歪頭朝他拋了個調情般的眼神過去。
隨著他的動作,他耳骨上的銀色耳釘鏈碰撞出極細微的叮噹聲。
酒吧中央舞池裡的鐳射燈偶爾投射到這邊來,在他耳骨鏈上一閃而過,折射出一種冰冷而纏綿的銀光,勾得人幾乎移不開眼。
末了,他神情愉悅地勾起唇角,輕吐了一口煙圈,靠著木柵欄笑得跟個大妖孽似的。
「怎麼,陳三少是怕愛上我啊?」
「……」陳麒聲想把桌子上的酒杯砸他腦袋上。
景弦和賀琛瞧著他倆,不自覺搖頭笑了起來,打定了主意不摻和這事。
陳麒聲忍了忍,逼著自己反覆做了三個深呼吸,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磨著牙撇頭跟景弦吐槽。
「弦姐,不瞞你說,他每次這樣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像個站街的。」
景弦靠在沙發裡邊,左手晃著一杯服務生剛送上來的雞尾酒,紅唇微啟:「怎麼說話呢陳少。」
她言語間打趣的意味十足。
「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說話優雅一點行不行?」
「也是,你說的對。」於是,陳麒聲改口道,「我覺得我像是某高級會所的鴨。」
「高級會所的鴨?」林亦安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梢,遞過來的眼神輕佻而溫柔。
「這後半句話我倒是同意,但前半句吧,就恕我不能苟同了。」
陳麒聲琢磨了一下,他這後半句是會所的鴨,那前半句就是——某高級?
陳麒聲:「……」
一瞬間,陳麒聲又想把酒瓶子扣他腦袋上了。
「行,我只是會所的鴨。」看在林亦安他家小孩的面子上,陳麒聲忍辱負重地說,「你高級,你可他媽太高級了,就你他媽最高級。」
圍觀了全程的林爾:「……」
這一段話要是讓掃黃打非的聽見了,非得把他們幾個都得掃進去不可。
「行了行了,林公子,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陳麒聲頗為糟心地看了林亦安一眼,隨即提起精神四處展望起來,「我家小爾爾呢?」
看了大半天熱鬧的林爾適時地從林亦安身後冒了個頭出來,表示自己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