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神眷者齊聚一堂。
天狐,夸父,應龍,畢方等人都在。
他們或坐,或臥,高居於雲層之上。
自從戰爭主神向天庭帝君宣戰以來,他們就一直在高度關注祁國的變化。
二十年時間,於普通人而言已經是從幼兒到成年的漫長光陰。
可對他們來說,這點時間並不算什麼。
畢方形似鶴,在空中翩翩起舞,笑道:「我們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炎國,襄國,天庭帝君,戰爭主神,雙方積蓄了二十年的力量,不知最終誰勝誰負。」
應龍聞言,雙翼微微扇動,掀起狂風驟雨。
他笑道:「當年天庭帝君選擇荀虞,我還道他沒有眼光。現在看來,倒是咱不懂人間的事情。」
「這荀虞雖然只是普通人,但著實了得得很。」
「初次了解他的時候,咱還以為他只是個沒用的廢物。可短短十數年,炎國就在他的輔佐下一躍成為祁國最強大的諸侯國。」
「僅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便是戰爭主神把持的襄國也要弱上一籌。」
夸父盤坐在虛空之中,身形雖然已經儘可能地縮小,但依舊足有十數米之巨。
他坐在虛空,一身肌肉似是青銅鑄造的巨神像。
夸父聽著應龍和畢方的談話,不由皺起眉頭,右手輕輕拍了拍大腿,思量道:「此言差矣。」
「哦,夸父認為哪裡不對嗎?」
「有問題嗎?」
畢方和應龍聞言,皆是頗為疑惑。
夸父思量道:「僅以襄國的實力來看,與炎國不相上下。不,應該說襄國可能還要弱上一籌。」
「但諸位是否忘了,西北童氏也是禍亂使徒的勢力。」
「這數百年來,童氏在祁國西北經營有方,國土面積雖然比不得襄國和炎國,但也是祁國響噹噹的大國。」
「若是炎國與襄國開戰,西北童氏當真會袖手旁觀?」
「西北童氏出手,炎國卻是要弱上一籌。」
應龍和畢方恍然大悟。
聽著夸父的解釋,他們連連點頭。
倒是這個道理。
不過夸父話音剛落,天狐便嫵媚地笑了起來。
天狐的笑聲立刻引得眾人關注。
他們紛紛側目,頗為疑惑天狐這是什麼意思。
天狐趴在厚重的雲層上,勾魂攝魄的眸子嬌媚地橫了幾人一眼,並未故意賣關子,直接嬌媚問道:「你們可曾想過,帝君在做什麼?」
「唔~~~」
這個問題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帝君在做什麼。
這個問題可是問住了他們。
自從二十年前帝君入炎國......
好像就沒有消息了吧。
畢方停下了舞步,定在半空之中,用翅膀磨蹭了幾下腦袋,思量道:「這倒是很奇怪。」
「自二十年前帝君入炎國後,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雖說帝君選中了荀虞,也確實是帝君引導荀虞成了炎國的相國,可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荀虞的培養並非帝君親自出手,是借用炎國名士水鏡的手。」
「嘶,若是這麼算,帝君已經二十年不見蹤跡。」
「自當年入炎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聽到這裡,神眷者無不變了神色。
此戰表面上看只是祁國的內亂,諸侯們的征伐。
但他們都知道,諸侯們的征伐只是表面,關鍵還是天庭帝君與戰爭主神的較量。
這場較量極其關鍵,關乎戰爭主神突破天主,也關乎天庭未來的局勢。
若是戰爭主神突破,天庭將來與禍亂的爭鬥形勢,可就大大不妙了。
這種情況下,帝君隱而不發,確實奇怪得很。
「天狐,莫非你有什麼情報不成?」,應龍想了想,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倒是爽快地龍,直接向天狐詢問緣由。
「咯咯,你們都不知道,本尊又怎麼可能知道。」
「只是本尊也感覺奇怪。」
「這場爭鬥的主體,雖說是凡間人族,可天庭帝君自始至終沒有出現過卻是奇怪得很。」
「他縱然不能親自出手干涉,但若是帝君出現,或者帝君給炎國些許幫助,炎國的發展一定會比現在更好。」
眾神眷者紛紛點頭。
確實如此。
若是天庭帝君出現,並且明令支持炎國。雖不敢說立刻壓垮襄國,但祁國那些諸侯到底是人族,至今還在供奉天庭帝君,豈能沒有表示。
得到他們的幫助,炎國一戰將襄國擊潰......
這個倒是有些困難。
畢竟襄國還有禍亂使徒的諸多弟子。
但壓過襄國,絕對沒有問題。
可天庭帝君放著大好的優勢不用,幾乎對炎國的發展不聞不問,實在是說不過去。
眾神眷者思索著,夸父雙眼眯了起來,臉上多了幾分鄭重,沉聲道:「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諸位可還記得天庭帝君與戰爭主神剛簽訂契約那會。」
聽到這個問題,畢方思量道:「你是說,當年天庭帝君派遣使者出訪我們的事情。」
「不過當時帝君並沒有提什麼要求。」
「他只是派遣使者過來,說了戰爭主神想要藉此突破天主的事情,請我們幫個忙,助天庭一臂之力,阻止戰爭主神突破。」
「戰爭主神可是九天的罪人,若是讓他突破天主境界,可就麻煩大了。」
「此事,九天也有交代,我倒是應了下來。」
「我想諸位也是如此吧。」
應龍,夸父,天狐,紛紛應道。
「不錯。」
「咱也得到了天神的指示。」
「這麼說,倒是更奇怪了,天庭帝君讓我們幫忙,可也不說讓我們幫什麼忙。」
「總不可能天庭自己都忘了這事吧?」
「哈哈,應當不會。」
「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當年天庭除了向我們派遣使者,也向東海派遣了使者。」
「如果我沒有猜錯,天庭帝君應該是提出了類似的請求。」
「應當如此。」
「我猜測龍族也會應下。」
「畢竟讓戰爭主神突破天主,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
「天庭再強,畢竟只有一個天庭帝君,其他所謂的強者,不過是些許螻蟻罷了。」
「可要是讓戰爭主神突破,咱們將要面對的可就是真正的神靈了,而且還是天地間最頂尖的神靈。」
「龍族那位至尊可是聰明的傢伙,絕對分得清戰爭主神的威脅大,還是天庭的威脅大。」
「嘶,這麼說,我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天庭當年派遣使者來找咱們,還讓咱們幫忙對抗戰爭主神。」
「咱們答應了,他倒好,幾十年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更是提都不提讓咱們幫忙的事情。」
「我倒是有些猜測。」
「帝君之所以不動,應該是想要給戰爭主神必殺一擊。畢竟那可是戰爭主神,星主巔峰的強者。一旦暴露了手段,再想要對付祂,可就千難萬難了。」
「倒是這個理,不過我就是有些好奇,天庭帝君藏了什麼手段,這麼有把握對戰爭主神一擊必殺,破了祂突破的機會。」
在神眷者議論此事的時候,禍亂使徒們也在擔心這件事。
天庭帝君數十年隱而不發,他們同樣倍感壓力。
一個明面上的對手和一個潛伏著完全沒有線索的對手,哪個更可怕,自是不言而喻。
只是他們同樣想不明白,帝君究竟在做什麼,隱藏了什麼手段。
而就在神眷者,禍亂使徒議論紛紛的時候,張良出現在炎國的都城夏。
彼時,來自祁王室的使者恰好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