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如斯道:「我想要的東西,自始至終都是自由,不受任何人束縛的自由。」
三公子:「自由?呵......難道你成了譽王妃,就得到了你口中所謂的自由嗎?」
「三公子,看來你還是不懂自由的定義,我嫁給譽王,那是我心甘情願,而自由就是可以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你懂了嗎?」
「我不懂,也不需要懂,因為我現在就在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三公子縛住沈長歌的雙手,慢慢地逼近她,他的唇就在她的耳垂處,意圖顯而易見。
沈長歌眼中的輕蔑難以掩飾,道:「三公子這是要用強了嗎?」
三公子嗅著沈長歌發間的清淡梅香,「你倒是絲毫不抗拒。」
「從前,倒是我高看你了。」沈長歌知道,以自己的武力,根本不是三公子的對手,畢竟她曾經親眼目睹過,三公子一人挑戰過天劍山莊。當時的天劍山莊可是江湖第一大劍莊。
話說這天劍山莊,自從被滅門後,就再未重建過,也不知秦月有沒有找到冷渄?
三公子驟然鬆開了手,他若是想用強,何必等到現在?低低說了一聲,「無趣。」
沈長歌腳下趔趄,差點摔了一跤,眼神憤憤看向三公子,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
三公子負手而立,背向沈長歌而去,留下一句:「我總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天。」
沈長歌恨恨瞪了三公子幾眼,她始終琢磨不透,三公子是如何將她從譽王府里劫出來的?
......
與此同時,譽王府這邊是一片陰沉。
楚玦身上還穿著那件婚袍,至今沒有脫下,他的頭髮也有些凌亂,眉眼儘是疲態。
一個向來精緻到每一根毛髮的男子,此時此刻卻憔悴不堪。
大廳之上跪了一地的人,其中一人顫顫巍巍道:「報告王爺......城裡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王妃的消息......」
楚玦一個眼神掃過來,聲音冷冽如冰,道:「沒有消息,就繼續找。」
跪著的人只能低頭,「是,屬下這就去!」
楚玦揚手一揮,「都滾出去!」
這些人便立馬連滾帶爬了出去。
路河也從外面沖沖趕了過來,稟報導:「王爺,葉王府那邊也沒有消息。」
「已經五天了,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楚玦手裡還握著沈長歌鳳冠上的珠釵,喃喃自語。
五天前,楚玦走入房間裡面時,床上已經空無一人,只留下了這一支珠釵。
「依屬下所見,王妃應當是被劫走了。」
路河是一直看著楚玦和沈長歌走到今天的。
沈長歌之於楚玦,是遠勝生命的存在。
楚玦緊緊攥著珠釵,珠釵刺入他掌心,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安靜的房間裡,血滴聲異常響亮。
那夜沒有絲毫打鬥聲,房間裡面也一絲不亂,楚玦如何不知是有人暗中劫走沈長歌了呢?
可那人究竟是誰,竟能在楚玦眼皮子底下將沈長歌劫走?
楚玦回想起來只覺萬分後悔,他悔就悔在不該讓她獨自待在房間裡,以為在自己的府邸里就安全了。
想到這一點,楚玦眼中起了殺意,質問路河,道:「那人入我譽王府如入無人之境,你該好好反思一下這王府的安全了。」
路河領罪跪下,「屬下知罪,還望王爺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楚玦:「如若半個月內找不到,你就提頭來見吧。」
路河手心裡起了薄汗,道:「屬下覺著,有人在婚禮當日混進了王府。」
楚玦像是根本感受不到掌心的疼,沈長歌失蹤的每時每刻,都令他無比煎熬。
「王府的每一個人,包括婢女小廝,沒有一張臉是你不認識的,為何有人能夠混進王府呢?」
路河又道:「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人使用了易容術,冒充了我們府內的人,從而將王妃給劫走了。」
話說到這,楚玦不禁覺得毛骨悚然,那些劫走沈長歌的人正是帶著她進入新房的侍女,他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是他的大意,才讓危險降臨在沈長歌身上。
楚玦:「易容術?」
路河:「就在剛才,屬下在後院發現了幾個侍女的屍體,正是帶領王妃入房間的幾個侍女。想必那些人是易容成侍女的模樣。」
楚玦仔細回憶著,當年在西周一舉反殺南宮奕的時候,沈長歌也令人使用過易容術。
路河瞅了瞅楚玦的臉色,道:「王爺,普天之下能操控易容術的人,只有清虛。」
在楚玦記憶中,是有清虛這個人的,「清虛.....是清塵那個師兄?」
路河:「正是。」
楚玦思忖著,「這麼說來,要想找到清虛,就得先把清塵弄出來了?」
路河道:「這五天裡,不單是王爺這邊,葉王府那邊也在找尋王妃的下落,可我們卻毫無消息,只能說明王妃人已經離開皇城了,我們找錯了地方。」
楚玦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陰雲,五天了,他找了五天,可卻無她半點消息。
若沈長歌已經離開了皇城,天下之大,尋找的難度將會增加許多。
可不管天下有多大,他都會找到她。「暗衛那邊有消息了嗎?」
王府侍衛只能在明面上找,然而真正有用的消息都在暗處,這種情況必須要動用暗衛。
路河嘆了聲氣,「沒有。」
楚玦培養的暗衛可以說是天底下最頂尖的人才,可他們都沒有找到蛛絲馬跡的話,只能說明劫走沈長歌的那人非同一般。
事已至此,楚玦別無他法,只能從清塵的身上探查消息,「你立即去宮裡把清塵領過來。」
路河道:「屬下來此之前,已經把清塵帶過來了。」
這時,兩個蒙面死士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清塵趴在地上,他手腳筋脈早就被挑斷了,只剩一雙眼睛還能靈活如常,透過額前雜亂的頭髮,他瞅見了眼前之人。
原以為這一生都要待在永安堂的密室之中,未曾想到還能重見天日。他多想大笑幾聲,可惜已經發不出聲音了。